正文 第13章 夢之另界(2)(2 / 3)

爾雅頓時愣在了那裏,雖然最後關頭,她還是縮減了力道,但已經來不及了。

臨訣把手抬起來,輕輕地握住了爾雅那緊抓魔法光刃的手,說:“爾雅,對不起。”

臨訣的聲音深情而又溫柔,充滿了誠摯的歉意。

“你……為什麼不躲閃……”爾雅明知道以臨訣的魔法能力,這樣的光刃攻擊根本傷不到他,隻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沒有躲開。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孔僵硬而又蒼白,圓滾滾的淚水滴滴落下。

“爾雅……謝謝你……”臨訣又說,握著爾雅的手突然加重了力氣。又把那光刃往自己的身體裏推進著。

4、“另·世界”的塌陷

【另·世界】

“不!”

“不!”

一個聲音來自於爾雅,她大吼著,想要把手抽出來,然而為時已晚。

另外一個聲音來自於莉塔,她本能地狂奔過來。她曾經費勁心思地想要他的命,而現在當這一幕就在她的眼前發生的時候,她卻什麼念頭都消散了,隻剩下了那來自於心底的血脈相連,對她的身體發出“去阻止”的號令。

然而魔法光刃還是從臨訣的背後刺了出來,他的眼睛緩緩地閉上了,身體向後仰倒下來。

“父親!”莉塔跪坐在地上,第一次,用嘶吼的方式叫出了這個神聖的稱謂。然而遺憾的是,這卻也是最後一次了。

爾雅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喊聲,著實驚呆了,她的眼睛直鉤鉤地盯著莉塔,愣住了三秒鍾,終於大聲地咆哮著哭了出來。

臨訣眼睛的閉上了,他的嘴角好像牽動了一下。那是對莉塔母親的一句問候嗎?是在臨死之前竟然看到自己的女兒的欣喜?還是……然而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確切知道,那究竟代表什麼。我們隻知道,他留給了這個世界的最後兩句話是對爾雅說出的最意味深長的六個字——“謝謝你”和“對不起”……

“臨訣!”爾雅也咆哮著哭了出來。

遠方,太陽一寸寸地沒入海底,無邊的海麵映著一道如血的斜陽。海風呼號著,像是一曲悲傷的挽歌。

我們都矗立在那裏,彼此靜默著。閃電輕輕地走上前去,把手搭在了莉塔的肩膀上。莉塔轉過身來,抱住了閃電,嚎啕大哭。

最後一縷光終被大海吞沒了。

又一道銳利的光刃現於爾雅的手上,她把那利刃抵住自己的胸口,一用力,猛地刺了進去。

聖光衝過去阻攔她,然而卻晚了一步。

光刃刺穿她的胸口,藍色的血液順著光刃淌下來,“其實能夠遇到你,能夠在一起,就已經很幸福了啊?我為什麼非要追求所謂的完滿呢……又何來完滿……這理想的世界裏濾去了一切殘酷和晦暗,隻保留了純真和美好……卻反倒離完滿越來越遠……這……不過是弱者給自己編織的一個空夢罷了……真正的強者,敢於在殘酷的現實世界裏尋覓難得的純真,在現實世界的晦暗中直麵悲歡離合,保有最初的美好……”

這對亡者的告白,耗去了她最後的心力,讓她最終也倒在了臨訣的身邊。

這就是那傳說中的“兩相離間,永不相親”嗎?我也被血光沾濕了雙眼。

平靜的大海突然咆哮了起來,巨浪滔天,猛烈的風灌進我們所處的街巷。

緊接著大地也震顫了起來。

那些黑武士都化作縷縷青煙被風吹散。那個剛剛還站在臨訣身邊的七八歲樣子的我,也化作了一縷霧氣。我們周圍的樓房一座座地轟然坍塌,大地從遠方開始一片一片地陷落。

“另·世界就要崩塌了,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裏。”聖光衝過去一把拉起莉塔。

臨訣身下的地麵,撕開了一道縱深的裂縫,他的屍體直直地跌落下去。莉塔掙脫了聖光,衝過去想要把他再拉上來,然而,她的手隻是碰到他揚起的發梢。

卻有一個淡藍色的夢境,飛至她的麵前。 莉塔把那夢境緊緊地攥在了手裏。

“快點!大家快往海的方向跑!那裏是這片另·世界的邊緣!”聖光喊著,又一把拉起莉塔。

我們在後麵緊緊地跟著,快步地跑向潮湧的大海。

滔天巨浪從大海裏奔騰而起,遠望過去像是蒼穹垂下了漆黑的水幕。

湧起的浪花在製高點再猛地砸下來,瞬時便把我們吞沒。

【幻界·玄天宮】

躺在夢韻上熟睡的莉塔,像是受到了什麼驚擾,腿部突然抽動了一下。

一顆顆滾燙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經過她的臉龐落到枕畔,雪白的枕頭上,淚痕斑斑。

她的意識空間裏,那“心有靈犀”的夢境球正在劇烈地顫抖著。那些擠滿了她意識空間的魔法光束像是遭遇巨浪的水母的觸須,隨著波浪而翻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