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本無道九(1 / 3)

賊本無道九

捕賊首巧織羅網君入甕,曉真情賊本無道夢方醒

再說王文良處長率領的“打飛”組,跟蹤幹巴摸清了群賊彙集地點,立即調動人馬嚴密控製了江城酒店。男賊女盜得意忘形,隻顧逞強比能,全不知已成網中之魚。方明軒為壓南賊傲氣,亮絕招飛身屋頂,探追戲耍時,男喊女叫變了聲調,王文良誤以為出了事,這才貿然闖入訓喝一句。

退身出來後,有人建議立即行動一網打盡。王處長認為,此時抓捕還為時過早,一是女賊身份不明,捕後審訊難度大;二是人贓俱獲更有力打擊車賊囂張氣焰,擴大宣傳。那麼,他們下一步要幹什麼呢?這是幹警們難以預測的事情。王文良決定,無論群賊是散是合,也不管南逃還是北躥,務必跟蹤鎖定,現場抓捕。

恰巧兩夥賊幫比興未盡,相邀南行較量身手,正好為現場抓捕提供了機會。於是“打飛”組與南方鐵路局聯係,相機在列車上開始了抓捕。

在這次行動中,單單對賊首方明軒網開一麵,王文良的想法是擴大戰果。據已抓到“飛賊”的嘍囉交代,方明軒將多年積攢的贓物藏匿在一秘密地點,不惟一般人所知,隻有個別心腹幹將知曉。為起獲贓證,故意不抓方明軒,而是跟蹤他查尋窩贓點。王文良分析,“飛賊”方明軒在得知全軍覆滅後,必然選擇藏身逃匿,在隱居之前,最不放心的當是藏匿的賊財,因為他最擔心賊夥交代出藏匿地點,使巨財被警察繳獲。所以,他要千方百計擺脫跟蹤,搶先轉移賊財。因此作出部署,派精幹人員跟蹤,萬無一失。

這次跟蹤,幹係重大,一旦失手,不但贓證難取,很可能“飛賊”從此隱身,再難抓到。為此王文良派出跟蹤人員後,又親自帶領第二組跟蹤人員出發。方明軒在廣州市郊玩的迷魂車陣,狡猾地騙過第一跟蹤組,使“桑塔納”去追尋錯誤目標。正當“夏利”出租車的板寸頭,自以為支走跟蹤車,調屁股追瘸子時,第二組的跟蹤車恰好趕到。開車司機是車站派出所的民警,認識板寸頭,知道他是個爛崽,嘴裏沒實話,見他神色可疑,判斷一定與乘他車的“飛賊”行蹤有關,向王處長彙報後,當即決定追“夏利”。果不然發現了頻繁換車變換蹤跡的方明軒,識破了“飛賊”玩迷魂車陣的伎倆。這樣一來,方明軒以為甩掉“尾巴”而放鬆警惕,跟蹤人員由明轉為暗處,為緊盯不舍提供了便利,因此,一路跟蹤下來直至老鴰嶺,方明軒竟絲毫未察覺。

當方明軒偷偷摸摸來到亂墳崗子時,實際上在他的周圍已布下天羅地網。方明軒取出贓物後,本可立即抓捕,為防止他有第二窩贓點,“打飛”組決定,將抓捕行動改在他離開老鴰嶺後。就這樣,方明軒還沒進村,瞎奶奶院門旁已安排下“三馬”車。當然,這一切都瞞著瞎奶奶呢。

“三馬”車一路狂奔,離開老鴰嶺行駛在通往縣城的路上。突然,後麵的山道閃出車燈,搖曳的燈束,尾隨著越來越近。這麼晚了,老鴰嶺怎麼還有汽車出來?方明軒納悶地想。漸漸地,後車雪亮的燈柱完全照住了“三馬”車。方明軒不願被人發現,就彎腰將腦袋紮進腿襠。好在車燈閃滅了幾下,待“三馬”車避讓後,那車就超了過去。車廂又恢複了黑暗,方明軒暗鬆了口氣,抬起頭來。借著燈光朝前一看,不禁嚇了一跳,原來超過去的那車竟是輛頂著紅藍條燈的警車。

警車慢慢減速靠邊停下。“三馬”車也“嘎吱、咣當”跟頭趔趄地隨著停下來。

“咋不走了呢?”方明軒擔心地問。

大個司機說:“沒見有人招呼你嗎?”

果然,燈光裏,警車下來一個人,招著手朝“三馬”車走來。待至臨近,方才看清,這人竟是鐵路乘警李剛。怪事,他怎麼會在警車上,招呼我幹什麼?方明軒心裏打個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低聲催大個司機:“我不認識他,趕快開車走。”

“你咋不認識我?前幾天在火車上我們還見過麵呢,咋,過河就不認橋啦?”李剛笑嗬嗬地說。

此時情景,按說方明軒應該明了一切,可他還抱有僥幸心理,一是他認為,甩掉跟蹤後,警察不可能來得這麼快,再是李剛的出現也使他感到寬慰。他是這樣想的,李剛在車上報信,如果被組織發現,肯定就會隔離審查,而現在的李剛歡蹦亂跳,說明沒有出事,既然沒事,這裏相見,必是巧合無疑。他分析可能是,李剛假公濟私開警車回家,從老鴰嶺出來超車時看到自己坐在“三馬”上,為顯示身份,這才停車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