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是一個想到便會立即去做的人,他下定了決心以後,傳了犬丁巫典裏記載的口訣,候其傷勢恢複之後,妖力蓄積到最佳狀態後便立即起程。
這時候,朱海體內的道力雖未增加多少,但於精微奧義間的操控力已經不知道上升了多少。因此竟能攜著龐大若小山的犬丁施展五行遁術,縱然每飛出十餘裏就得停下來歇息數分鍾以補充體內元力,更不似聞仲等人直截了當,一口氣直至萬裏,但已算得上十分難得了。
隻是在飛出三百餘裏後,異變陡生。
無論是朱海還是犬丁,都不約而同的感受到身體周圍的天地元氣驟然劇變,就仿佛一下子由風平浪靜轉換成了狂風驟雨。立即把握不住平衡被強行逐出了遁法狀態!
這一下無論是朱海還是犬丁,都不約而同的跌得七葷八素。而朱海的心中,更是有幾分驚異,要知道,這等強行中斷他人遁法看似尋常,其實需要絕大的道術法力不可,至少也得是與通天九大弟子齊平的水準!
“是誰?是西昆侖的闡教中人,還是那猖狽妖請出的幫手?”這一瞬間,朱海的心中電閃也似的掠過了這許多念頭。然而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是看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兩個女人。
為首的那女人黑衣黑裙,偏生膚色勝雪,看上去十分冷漠,乃是曾經前來第二峰上追拿過朱海的菡芝仙。
-------另外那女子乘在一頭青鳶上懸在空中,眼神平平的望向天際,好似天際的雲朵般飄渺無形,似乎這世間根本沒有任何值得她動心的事。隻有山風偶將她的衣發吹動,才增添了一絲人間之美。
“雲霄!”朱海心中仿佛被什麼重物用力撞了一下,麵上卻是保持了一如既往的平靜,不卑不亢的躬身道:
“弟子見過二位師叔。”
菡芝仙乃是與無當聖母交好,一見到朱海,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嚴厲道:
“長耳定光仙眼下還昏迷不醒,生死不知,你這弟子不在身邊侍奉,怎敢還跑到此處,與這些妖物為伍!看來說你與白澤勾結,當真是沒有冤枉你!”
她說得聲色具厲,似乎立即就會翻臉出手,朱海卻是絲毫不懼,笑了笑道:
“師叔此話言重了。”
菡芝仙不知怎的,看到朱海那笑嘻嘻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冷笑道:
“我有沒有言重,斬了這些邪物,將你拿下後再說,你與這些妖邪沉溺一氣,若被旁人看見,當真令我東昆侖大失臉麵。”
她說著便要動手,無論是巨猿化身的犬丁還是那兩頭倀鬼,遇上了菡芝仙這等已得大道的散修當真是沒有什麼還手之力,朱海卻是笑道:
“憑師叔的能耐,殺了他們當然是舉手之勞,不過您確定真要動手?”
已經拿出風袋的菡芝仙聞言一怔,她知道麵前這個小子機變百出,連玉鼎,普賢這等人物,也在他麵前吃了不大不小的虧,忍不住問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
朱海神秘的笑了笑道:
“我聽說您與山君師叔交情深厚,今日看來,大概也是旁人隨口說說而已。”
菡芝仙臉色立即白了一白,馬上冷聲道:
“誰和申山君有瓜葛?你再瞎說,仔細我割掉你的舌頭!”
她模樣作得凶巴巴的,但典型的色厲內荏,朱海翻著白眼歎息道:
“哎,沒瓜葛就算了,原來以前山君師叔喝醉了酒,口裏“芝兒芝兒”是在叫旁人。”
菡芝仙臉頰微微泛紅,她縱然心裏知道有可能是這臭小子在信口胡說,隻是心裏的歡喜之意也情不自禁的湧將出來,呸了一口羞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