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心中一凜,這人來得好快!他心隨念動,立即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突!
但是沒有用。
蘇護冷冷道:
“沒有用的,縱然你是東伯候薑桓楚手下的毒尊,也一樣闖不開我這八極大陣!你承受的壓力,已不是人為的,我曆代祖先九十八人的靈位被九地之氣所養,為九天之氣所育,英靈不滅,護佑子孫!這兒是我蘇家發際的地方!有十數代人天天奉拜,依時上香,初一十五,齋戒沐浴,念經祈禱。你能闖到這裏來,可以說已是天下罕見,但當年設下此陣那位騎青牛的仙人也說過,無論是誰,能夠闖到這裏來都是極限,你們要麵對先祖先宗的英靈魂魄,等於是一個人與我蘇家幾十代人為敵!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朱海聽到“騎青牛的仙人”這六個字時,心裏咯噔一聲,腦海裏閃出一個驚怒的念頭:
“這鬼陣我說怎的如此熟悉!竟是老子所親設,怪道不得連蘇氏一門亡故的魂魄英靈,也得以循環不滅,成為了這陣最後一道殺手鐧!這等天時,地利,人和的奇陣,破是絕對不用想了。”
“不過…….”朱海忽然想到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他猛然出拳!先前他並非沒有嚐試過攻擊,但是無論出手的力道輕重,都似給一種神奇詭秘的力道所吞噬,接著又反激回來!
“沒有用的。”蘇護悲憫搖頭:“一人之力,決敵不過曆代姓蘇的先人合力!”
但是他話音剛落,那鐵桶一般圍繞周圍的八根柱子陡然有了一絲破綻,朱海便立即撒手。
飛退!
破柱撞出!
“轟隆“一聲,他終於回到了外麵。
這時候,外麵的天空,蒼穹溟溟,正有一絲月華破空而出!
他的手裏,赫然持著一隻瓶子。
那隻幻先生親手交給他,用來收取萬千生魂的獄瓶!
縱然蘇家的祖輩已幾近鬼仙,然而這瓶子出自通古博今的白澤惡獸之手,能容納下萬千凶死的新鬼的厲烈殺氣,其可怕之處可想而知,立時將陣勢破出一個縫隙成功脫出!
離開了那上不連天下不著地的陣法,朱海便是如魚得水。在地上一按一撐一滾,就立即幻化出兩個身影奔向同一個方向,然後再二化四,四化八,八化十六的散奔逃去!
無數個影子裏,當然隻有一個是真的。但怎麼將這個真身尋出來,那就至少得多寶,燃燈,趙公明這等級數的人出手,單單一個蘇護,是力所為逮的。因此接下來全府大搜的結果,自然是徒勞無功。
隻是徒勞無功這四個字,同樣也可以用來形容心懷叵測的朱海。他萬萬沒有想到,蘇護祖上曾經在老子度最後一道魔劫時候,有著無心插柳柳成陰的恩情,於是老子後來便出手,為蘇府營建了這麼一所大陣,雖然是草率為之,但這陣勢的威力,也是渾然天成,不是朱海目前所能破得掉,潛得入的。
但是他仍然不死心。事實上朱海本就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仗著元體之身的特殊能力,這蘇府中除掉被陣法包圍嚴密的內宅以外,他隻要小心謹慎一些,還是能夠自由進出的,每天夜裏一得餘暇,他就悄然四處遊走,堅持著看是否能撞大運碰到離開內宅的蘇妲己。
人的運氣不可能一直好的,堅持了七八天的朱海始終沒有等到一個機會,縱然蘇護容許這位昏迷不醒的殿下能夠一直呆在府中,但是朱海卻是等不起,候不得,妲己於他而言,也僅僅是個心隨念動的分支目的,而犬戎山中,還有巫教的藏珍洞府等候自己去開啟,數萬生魂要收取,同時,若是犬祝死前留下的信息無誤的話,天生石的獲得,隻怕也得大費周折!
這些事情,常人隻怕窮盡畢生之力,也難以做好一件,就算由朱海來做,也是極其耗費時間,所以,他注定不能在此耽擱太久,大商的氣運固然重要,卻也比不過長耳師父的一根寒毛!
就在朱海的耐心漸漸被消磨殆盡,準備回房“醒轉”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廚房裏有兩個丫頭在對話:
“明兒小姐要去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