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純粹的插曲第2章
時值7月末,氣候幹燥,即使這個季節也太幹燥了,生長在英國這片遙遠的有利地帶的妖嫩藥草和蔬菜,也有了裝在壺中的水而非落自天上的純淨水那種味道。巴普蒂斯塔已收拾好箱子,在一個星期6早上乘一輛四輪遊覽輕便馬車去了車站,從那兒乘火車到彭熱爾,再從那裏的港口像往常一樣乘船越過大海直接回家,於下周星期3當上黑德甘先生的妻子。
她本來提前一周就該回家的。可盡管舉行婚禮的日子迫在眉睫,結婚預告也已發出,她卻拖到最後一刻才走,說沒必要早早趕到家裏。由於黑德甘先生比她大,她說她結婚時戴上那頂普通的夏季女帽穿上灰色的絲綢服就行了,其它的準備她父母和未婚夫都已做得相當充分。
經過又熱又悶的旅行之後,她按時到達彭熱爾。這兒她精神有所恢複,繼續向碼頭走去,但卻吃驚地得知往返於城鎮和島子的那隻小汽船已於11點離開;近幾天來旁晚時總彌漫著濃霧,航行危險,所以下午通常的啟航時間被提前。
現在是星期6,要到星期2才會有船了,顯然她將不得不在這兒呆上3天,除非朋友們認為應該臨時在島上租一隻帆船來接她——這種事不太可能,海上的這段距離差不多有40英裏。
而巴普蒂斯塔以前被留在彭熱爾也不隻一次,要麼由於天氣不好要麼由於目前的原因,所以就個人而言她並不驚慌。但她下周星期3就要結婚了,這樣拖延當然會帶來更多不便,因她一到達後次日就要舉行婚禮了。
除了有這個麻煩外她對此事倒並不十分在意。看見她那麼滿不在乎的樣子確實讓人好奇。也許這麼說也不過分:雖然她很願意去完成自己人生中關鍵的一件事,但她也因為將拖遲見到黑德甘而感到難以形容的安慰。她得知旅行受阻後卻顯得平靜沉著,甚至消極屈從,例如她一聽說船已開走就十分冷淡地對拿著她行李的搬運工“啊”了一聲,使他幾乎為她並不失望的表現感到失望。
現在的問題是,她應該回下西撒克斯那個村子的韋斯夫人家,或是在已來到的這個鎮裏等候。她本來寧願回去,但路程太遠;再說,她已永遠離開那個地方要做新娘了,走時還有些引人注目,此時回去會有點丟臉,即使隻呆很短時間。
於是她把箱子留在車站,下一步關心的就是在眼前這個孚人眾望的海濱勝地找一家體麵的或高雅的住所。為此她在鎮上四處觀察——盡管她已6次經過這裏,但實際上她對它並不熟悉。
巴普蒂斯塔在一家水果店上麵找到一間滿意的屋子,在這兒安頓下來,以便在旅行之後讓自己的生活恢複正常。她早早喝過一杯茶,又有了精神,便出去到處看看。
作為一名教師她極力避開學校,由於她的職業與書籍有關,所以她又避免去看那些書店;她也厭煩其它商店,就去看教堂,這倒並非她自己很喜歡教會的建築,而是旅行者們都要觀看它們,所以她也去看看——這種行為不會讓任何人覺得她有什麼出奇之處——而這一點她後來是表現出來了的。教堂不久讓她感到壓抑。她再去博物館看一下,因它顯得寂寞乏味她也出來了。
然而這是一個長著不少草莓的地方,是早期英國花果的中心地,因此這個城鎮及其人行道過去和現在都是很迷人的。她從如畫般的街道來到花園、碼頭和港口,看著幹活的男人們,他們仿佛像腓尼基時代的人一樣裝卸著貨物。
“不是巴普蒂斯塔?是的,真是巴普蒂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