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努力,無計可施之後,英格威瞧了一眼地麵,笨拙地跳下地。他東倒西歪走了幾步,還得學著用尾巴保持平衡,必然搖搖晃晃如同芭蕾初學者。斯利沃見狀也從摩根腿上跳下來,歡快地吠叫一聲,然後就圍著英格威打轉轉,想來是把他當成了另一隻狗。英格威氣哼哼地抬腿蹬他,然後在屋子裏被斯利沃追的滿屋子亂跑,惹來一陣大笑。
這真是太沒有人權啦!
英格威剛想用爪子表達抗議,就聽到城堡門外有人敲門。
“血肉之軀,馬克奇平鎮的門,”卡西法報告。
夏爾就站起來,彎腰把英格威撈起,然後去開門。門外站著艾利,他困惑地撓了撓頭,手裏拿著一張黑色的字條:“摩根大哥回來了啊?是他叫我過來的。”
與此同時,那張黑色的字條就在他手裏化為灰燼,飄散在風中。艾利習以為常地拍了拍手,抖掉沾上的沙塵。
“進來坐,我有事找你幫忙呢,”摩根探個頭過來,笑嘻嘻地招呼。
夏爾把艾利讓進門,讓他也坐到沙發上。艾利的目光轉向狐狸?真?英格威,伸出手摸他的頭:
“這是夏爾你新的寵物嗎?”
聽完這句話,英格威毫不留情地上口,而艾利明顯沒有摩根那麼動作迅速,直接中招了。小狐狸尖尖的牙齒嵌入他的皮膚,血腥味飄散出來後還不肯撒口,小小的身子使足了勁。艾利吃痛,但他沒有立刻甩手掙脫,而是忍住保持不動,用另一隻手輕輕撓小狐狸的下巴:“乖啦,別害怕。”
這豈不是把他當收了驚嚇的小動物麼!這下英格威不好意思了,放開他的手指,尾巴一甩扭過頭。夏爾立馬著手給艾利治療,藍色治愈光芒閃過,傷口用可以看得見的速度消失。摩根見狀樂了,當即眉開眼笑:“這是那個英格威啦。”
而接下來艾利的反應就劇烈多了:“唉唉?!是英格威?!這,這是變形麼?可是英格威不是說他不會魔法麼?”
給自己變形可不是唯一改變外在的方法——夏爾、英格威和卡西法就同時用眼神指認犯人,齊刷刷看向摩根。摩根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將茶杯端在唇邊,斜視英格威,慢悠悠地問:“說起來,這個英格威,你們對他的了解有多少?”
聽摩根這麼一說,幾個人都愣住了,麵麵相覷。英格威不能說話,隻是冷冷地用視線表達嚴肅的心情。對於英格威,他們了解的的確不多,但也不是毫無了解。夏爾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覺得有點不妥,將話堵在喉嚨裏。
艾利歎了口氣:“我是不是要回避比較好?”
畢竟接下來要說的,很可能是關於英格威的私事,也極有可能涉及潘龍家的家事。
“不必,”摩根卻抬手阻止了他,“你一直是個好孩子,比夏爾可靠多了。”
“明明我比較厲害!”夏爾瞪大了眼睛,大聲反駁。
“就是因為這樣盲目自大,才會變得這麼遲鈍。”摩根放下茶杯,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他就奇怪了,明明當初跟夏爾講睡前故事的時候一點誇大都沒有,怎麼夏爾還是長歪,歪成了豪爾年輕時那冒冒失失的樣子呢?
聽了這話,夏爾的臉騰得一下紅了,待要爭辯,被艾利閉著眼輕輕拍了一下後腦勺。
這件事,說到底夏爾自己做的太不著調。隨便放陌生人進屋,報喜不報憂,太讓人費心了。萬一有什麼意外怎麼辦?說到底夏爾自己隻是十四歲的孩子,不管多厲害都無法讓人放著不管。夏爾看了艾利一眼,自知理虧,隻好低下頭玩英格威的爪子。從小到大,雖然夏爾被稱讚的很多,但是大人們真正賞識的還是相對懂事的艾利。每次闖了禍也都是艾利在幫她收拾,所以當事情變得嚴肅的時候,夏爾還是很聽艾利的話的。
更何況,哥哥如此直白地否定她,這還是第一次。雖然摩根表情沒變化,但她可以看出來,他生氣了。
所以夏爾首先要做的,就是道歉。
然後她歉意地看了英格威一眼,不等摩根接話,就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利害關係自己做了檢討。潛靈中發生的事也事無巨細地告訴了摩根和艾利,劇情跌宕起伏。英格威把自己團成一個球不去看她,隻氣呼呼地聽她說,而卡西法心虛把自己藏進了壁爐,縮成小小的一朵火焰,盡量減少存在感。
“我很慶幸我把他變了形,”聽完之後,摩根扶額,“這個家夥居然是個特務戰技兵——他們可是根據不同的需要而使用不同武器的專家唉,在必要的情況下,玻璃的碎片,甚至是薄紙一張都能成為致命的凶器。對付巫師,完全可以在念出咒語前做到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