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國皇宮的禦書房中,已經是皇帝的蒼毓澈即使到了晚上依然還沒有休息。
北冥走進來一看,“主子,夜已經深了,快到子時了,您該休息了。”
蒼毓澈拿筆的手一顫,便又接著批閱奏折,並未說話。
哎,北冥在心中默默的歎了口氣,這都已經五個月了,主子一直這樣折騰自己,隻怕身子是要熬不住了。自從五個月之前,冷國傳來消息,憐惜郡主在來蒼國的送親船上,不慎落水,已經去世了。主子就大受打擊,非要去冷國找冷傲絕問個明白,若不是先皇,恐怕主子還在頹廢中呢,不過先皇的身體支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也在不久前去世了,現在的主子,內心一定很是孤獨吧。
似是感覺到了北冥的視線,蒼毓澈頭都沒抬的說道:“去拿杯熱茶來。”
北冥急忙收回視線,“是。”走出殿門,北冥就擦著頭上那根本沒有的汗,我的視線有這麼明顯嗎?以後還是收斂點好。想著便去端茶了。
聽到北冥打開門離開的聲音,蒼毓澈也終於放開了手中的筆,緩步走向窗前,將本是半掩的窗戶完全打開。蒼毓澈明白北冥在想些什麼,自己不是沒想過去冷國親自找人,也想過要與冷國開仗,可是一想到憐惜以前總跟自己說過的有關於打仗受苦的是老百姓的話,自己就隻能放下了這個念頭。更何況還有父皇,想起那個即使已是遲暮,依然為自己著想的老人,不能再讓他僅剩的時間裏充滿戰亂了。
望著天空中那依然皎潔的月亮,蒼毓澈的眸子閃了閃,“月依在,人已去。憐惜,你真的就這麼消失了嗎?”馬上就是要成為自己新娘的人,馬上就要跟自己共渡一生的人就這麼去了,蒼毓澈隻覺得心中滿滿都是酸楚。
正端著熱茶已邁進屋裏一步的北冥看到,依然沉浸在自己思想裏,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主子,終是收回了自己的步子,退了出去,將這個房間完整的留給主子思念自己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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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情況,在冷國也上演著,隻不過冷國的這位更加沒有理性,臉色因為連日來休息的不好,有些古銅的肌膚甚至已經露出了蒼白的臉色。手上的朱筆準確又快速的批閱著手上的奏折。
宮殿外,已是太上皇和皇太後的兩人在門外就這麼擔憂的看著殿內拚命的人,兩人在接到消息後早就趕了回來,聽到華憐惜死去的消息,當然是大怒一場,可是已經五個月了,也沒有任何華憐惜的消息,已經讓他們兩人漸漸地放棄了。
現在令他們最擔心的是這個兒子,明明身體已經很不好了,卻還是一直這麼拚命,照這麼下去,隻怕身子離垮掉也不遠了。
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怎麼會走到如今的地步?皇太後謝玉敏有些悲涼的想著。肩頭上傳來愛人的溫度,對他一笑表示自己沒事,可看向禦書房還是掩蓋不住自己的擔心。
“放心吧,我相信傲絕知道應該怎麼做?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再怎麼擔心也是沒用的。”如今已是太上皇的冷俊天說道。
“我明白,隻是擔心,絕兒的身體會扛不住。”謝玉敏擔憂的說道。
冷俊天同樣擔憂的看了一眼禦書房,歎了一聲氣,拉著謝玉敏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