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林秋身上兀自有鮮血流出,感覺身上的肉有些麻木,適才他力鬥群敵,一時間竟然忘了點住穴道止血,幸好那一劍刺的不深,他方能挨得這麼久,然此時他已是精疲力盡,並沒有多少力氣了。
許海風聽慕林秋叫穀一飛為師叔,隱約感覺事情有所不妙,看著潘勝武已然倒在血泊裏,一時不知該如何收場了。他正自左右為難之際,穀一飛倏地身子一晃,已欺近許海風身旁。許海風看著這叫花子模樣的老頭目光炯然,精神矍鑠,心裏不免頗有膽怯之意。那一群扶桑武士卻在原地凝招不發。許海風一鬆懈,昆玲已掙脫了先前他抓住自己的手,急忙上前去照顧父親和慕林秋。一直在門外觀望的廖春芳這才敢進來幫昆玲把她的父親和慕林秋扶去一旁。
這裏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眾人皆看穀一飛和許海風不語,似乎人人覺得他倆之間會有甚麼事情發生。待許海風欲要開口說話,卻被穀一飛搶在話頭:“當真是峰回路轉,今日讓我在此撞見了你,聽說你許老弟不但武功很是厲害,而且筆墨功夫也到家了,現在背幾首詩來給大夥聽聽如何?”許海風聽著老頭說話不冷不熱,話中有話,很是刺耳,而他心念一起,似乎明白穀一飛為何如此冷嘲熱諷,心裏越發不安。又聽得穀一飛道:“要不是當年遭你這偽君子聯合天門幫與那些不講道義的鼠輩們的毒計,我的師兄怎麼會去白馬寺當和尚,他的老婆也不會死,害得我穀某跟他師兄弟一場也不得好好做下去,你卻說什麼沒有過節,這筆賬如何算法?”
許海風不知如何開口做答,心裏卻暗自打算盤:“若是此番打起來,未必會輸,量他武功再高,終究隻是一個老頭,其他那幾個已不足為患了”如此一想,他暗地裏氣運丹田,正待發作。隻見院子兩扇門板嘭嘭響過兩扇門便向裏彈開來,隨即有兩個人搶進院內,卻是王成林和高靖,二人在院中還未立定,又有二十幾個人尾隨奔進,他們個個手執木棍,一看便知是丐幫的人來了。高靖見慕林秋本想作揖行禮,然見慕林秋蒙住雙眼,便即打住念頭。
“許海風,你這豬狗也不如的偽君子,今天還想逃哪裏去?你害死我父親,我與你不共戴天!”王成林話音方落,一眾丐幫弟子紛紛圍了上來。
“看來不用我跟你算賬,還是先算你們的賬吧!我在旁邊看你們演戲。”話語一了,又是身子一晃,旁人還來不及看清是怎麼一會事,穀一飛已立在慕林秋身旁了。慕林秋手捧著傷口,知道穀一飛到了近旁,正待喊一聲師叔,再想與他說些什麼話,卻聽得穀一飛道:“傻小子,不在白馬寺好好呆著,你跑哪裏去了,可害苦了你師傅。”慕林秋內心一怔:“我師傅怎麼啦,師叔我師傅怎麼啦?!”穀一飛道:“你們倆受了傷,先去裏屋歇著,改日再說。我來看住這姓許的。”
昆玲和廖春芳把父親與慕林秋扶進屋去。很快的昆玲給父親與慕林秋上藥止血。昆紹群倒在榻上,知道女兒心中有許多疑團。
昆紹群與許海風打十幾歲起便在廣東龍門鏢局走鏢,師傅龍成德教他們武功之餘,還教他們讀書識字。許昆二人在十幾年裏,親如兄弟,無話不說,龍成得也很是看中他兩。許海風不僅讀書識字用功,在武功方麵也跟昆紹群不分上下。
許昆二人走到今天這一步,源於許海風的嫉妒報複心起。龍成德不僅對許昆二人重視,還有一位更是他的心肝寶貝,那便是他的女兒龍慧珍,也就是許海風和昆紹群的師妹。龍慧珍不僅臉蛋俏,身材更是當時廣東一帶屈指難數的美女。
龍成德走鏢四海,認識他的人自然也不少,好多人一說起龍門鏢局,總會提起他那美麗的女兒,到了龍慧珍出嫁的年齡,往龍門鏢局提親的人可謂是絡繹不絕,然一一被龍慧珍婉拒,因為那時她已經喜歡上了昆紹群,昆紹群是龍慧珍理想的意中人,他文武雙全,閑暇之餘尚且勤奮自學醫道理論,幾年間便通曉醫理,醫術精湛。這一點許海風是遠遠不及了。龍成德經常讚揚昆紹群聰明異常,醫術了得。那時候龍成德的老婆經常鬧病,皆是由昆紹群給其就醫治療,因此也很是得龍成德老婆的歡喜。昆紹群不如許海風的地方便是在長相上沒有像許海風那般魁偉,容貌沒有像他俊秀。然而日子久了,這些在龍慧珍眼裏已變的次要了。再說昆紹群隻是在長相上稍遜許海風,這並未影響昆紹群也是個美男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