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穀一飛道:“你們倆也是傻的,教一點功夫半天也教不會,前些日子要你們記的擒拿手口訣現在可是記住了沒?還不去準備酒菜,你爺爺我餓的慌了,快去快去!”
四個人在一張方桌上叫了幾斤牛肉,還有幾樣佐酒小菜,還未沒有動筷子吃菜飲酒,慕林秋又叫了一些飯菜送往昆玲住處,他特意吩咐店裏的夥計弄一碗加了蜜糖的稀飯,這樣不用咀嚼便可直接下咽,昆玲食用起來也會方便的多了。
穀一飛在見慕林秋端著飯菜上樓去,也不說為什麼,隻是朝穀一飛笑了一笑道:“穀師叔,你們先用著,我去去就來。”
穀一飛本身就感覺有些奇怪,而看他許久不下樓與自己相陪,便不耐煩的往樓上叫嚷:“傻小子,你一個人在樓上獨享,不理我們爺兒了,這可不禮貌啊!快點下來陪你師叔飲幾杯,我有要事說於你,天色晚了,你師叔我要去睡覺。”
這時候穀一飛身旁的年輕男子說話了,他叫穀相傑:“爺爺,甭理會他,我們喝我們的,我等會兒就去瞧那小子幹什麼,我敬爺爺一杯。”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什麼小子的?論師字輩排行,你們倆可是要稱他師哥。雖然你與那傻小子年齡相仿,但是大一天也就是大,要不是你爺爺我把你爹生的早了,你現下能長這麼大嗎?”
“爺爺說的甚是,爺爺說的甚是,哥哥你就聽爺爺的吧。以後你叫他師哥,我也叫他師哥。成嗎爺爺?”這姑娘叫穀曉豔。這兄妹兩從小在西域長大,此番第一次來到中原,中原的一些風土人情對這兄妹兩來說,不免感到新鮮了。
慕林秋在樓上專心給昆玲喂飯,適才穀一飛的叫喊聲他聽見了,然看到昆玲吃東西正起勁,連日來難得見她吃過像樣的飯菜,一時間看見昆玲一口接一口的吃下去,竟忘了回答穀一飛的話。
他招呼好昆玲後從房間走出來,正欲下樓與穀一飛相坐飲酒,忽見那日在破廟裏下魔咒的天竺僧三人頭戴鬥笠,從客棧門口直走進來。慕林秋內心一震,心跳立馬加速,但又很快鎮定下來。隨即在樓道一旁閃避,眼光始終沒離開那三人,看他們有何舉動。
那時夜幕早已拉下,從客棧裏尚能聽得外麵落雨時嘩嘩的聲響。當時此時慕林秋在想,那天竺僧的武功定是了得,遠在自己之上,那晚在破廟裏隻是一指彈力,隔空點穴竟能把自己製住。既是如此慕林秋還是沒有怯意,他答應過昆玲要救她,要讓她快快樂樂的活著,為此即便是九死一生,他也甘心一博。
慕林秋看到那三人坐於客棧一角的酒桌各自飲酒,於這三人向右隔著四張酒桌是穀一飛他們。
忽聽的坐中身著道袍那廝道:“久聞穀大俠足跡遍布天下,輕功了得,今日中原,明日西域,一會漠北,一會藏邊,當真是神出鬼沒啊!”
“原來是少林叛賊,寸國遠,我以為是那個鼠輩在此亂嚷嚷,怎麼現在不做和尚做起道士了,我再怎麼神出鬼沒,也哪裏有你這道士改行來的快?昨天做和尚,今天做道士,明天準備做什麼呢?說不定明天又改行去做綠林盜賊了。”說完穀一飛輕蔑的笑了起來。
這客棧裏本來還有幾桌飲酒的客人,聽得這二僚穀一飛和寸國遠嘰裏咕嚕的相互嘲諷,的言語,料想要惡鬥一場了,哪裏還有心思飲酒,便紛紛付了酒錢離去。
那天竺僧和在一旁一直手執禪杖的法師,坐在原來的位置一動不動的相互舉盞勸酒,對眼前穀一飛和寸國遠的對話猶似渾不在意。
穀一飛一看便知那手執禪杖之人是西域菩提會的人,至於天竺僧一早有所耳聞,他便是號稱天竺第一勇士的鳩摩達。穀一飛看著這三人結合在一起,內心暗覺得奇怪,一時間也想不通他們為何混在一起。
說實在的話,此番打起來穀一飛沒有一點勝算的把握,但隻要不與對方硬碰硬接招,欲逃脫三人圍攻,他還是有這個信心的。輕功一絕,踏雪無痕,畢竟也不是浪得虛名。然現下是旁邊還有穀相傑和穀曉豔二人需要他照應,雖然這孫兒孫女武功還不賴,但於這於兩位天竺僧鳩摩達和寸國遠有名的江湖人士而言就差的遠了。而那菩提會的法師穀一飛就不知道了,但從他的舉手投足間看得出此人功力也絕非泛泛。
不過穀一飛火氣來的時候也不會分什麼時間地點和人物了,所以聽到寸國遠那番話時,感覺他是在有意挖苦自己。要是平常的一個市井小人那樣說穀一飛,沒準他心裏還會樂滋滋的,他會認為對方是真心誇自己輕功了得,但是從寸國遠的口中說出來意味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