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能有問題,他在無人知曉的隱秘洞府靜室中,根本就沒有別人進來過,五心蓮就放在身邊。他催動五心蓮,神識籠罩了整座聖峰,一切情況如常。蘆居子並沒有觀察聖峰之外的情況,因為沒那個必要,展開神識感應整個五心穀消耗還是極大的。
而在葉宗清居住的院落中,眾人皆已目瞪口呆。隻見丁齊坐於中央,右手食指上的一枚蓮花紋戒指化為了碗口大小的五心蓮模樣,丁齊一番手掌以右手將其托住,同時伸出了左手並閉上了眼睛。
眾目睽睽下,他右手上的那朵五心蓮化為虛影消失,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左手中則出現了五心蓮的虛影並瞬間凝實,看上去就像變了個戲法,將五心蓮從右手變到了左手。
令葉宗清吃驚的倒不是這個,她瞪大眼睛道:“丁盟主,您是何時拿到的五心蓮?”
丁齊微微一笑:“就在剛才啊,你們都看見了。”
葉宗清:“可是剛才,分明是你手上的那枚戒指化為了蓮花……”
丁齊解釋道:“那枚戒指,是我上次進來時祭煉的法寶,可化為有形或無形,可以稱之為法寶吧,假如五心蓮失落,它也可以替代五心穀的控界之寶。我剛才施了點小手段,用它將真正的五心蓮給換了過來,現在這朵五心蓮是真的了。”
葉宗清張口結舌半天才說道:“您是怎麼辦到的?”
陳容笑著解釋道:“這就是師父修煉方外秘法所達的境界,就算沒有控界之寶,也能弄出一個控界之寶。”
丁齊補充道:“它畢竟比不上真正的控界之寶,權充替代之物,但以蘆居子的修為境界,應該是分辨不出來的。”想了想又說道,“就算他能分辨出來,此刻也已經晚了。”
葉宗清:“可我還是不明白,這究竟是何等手段?”
丁齊不禁露出了苦笑,因為這事好像沒法解釋啊,境界到了自能做到,修為不足便說不清楚。葉宗清雖擅長飄門隱峨術,而且已將五心穀秘法修煉到相當於五境,但是方外秘法的至今還尚未入門呢。
他想了想,又發送了一道神念,葉宗清能理解多少算多少吧,同時開口道:“葉穀主,有一件事情你沒有做,因為方外秘法還沒有修煉到那個程度,蘆居子也沒有做,因為他認為沒那個必要,可是我和莊先生都做了。”
丁齊和莊先生第一次來的時候都做了什麼事?就是走遍了五心穀,他們當時沒有手持五心蓮,就是用自身的神識感應這走遍了所有的地方,從某種意義上算是這方世界凝練為心盤。而同樣的事情,丁齊曾在琴高台中做過,那正是他突破心盤境的契機。
那時的情況是丁齊等人被困在琴高台中,假如方外秘法修為不得突破便無法離開,而他們也沒有琴高台的控界之寶,所以隻能用這個辦法。
第一次來到五心穀時,丁齊不僅祭煉了五心蓮,也走遍這個世界凝練心盤。以他如今的修為,隻要他來到這方天地中,而五心蓮恰好沒有被蘆居子掌控催動,他瞬間就能將五心蓮給攝入手中,因為他手中有另一件替代之物。
拿到真正的五心蓮之後,他又催動五心蓮將自己打造的那個“贗品”送到了蘆居子身邊,則更是輕而易舉了。
蘆居子並沒有走遍五心穀,不是做不到,而是沒必要,因為他已經修成五心穀秘法並掌控了五心蓮,控界之寶本身就凝練了整個世界的信息,通過它也可以感應到方外世界的所有動靜,端坐聖峰頂上宛如掌上觀紋,沒必要自己去走一趟。
丁齊當初也是沒有辦法,方外秘法正在摸索之中,而且當初創立方外秘法之時,他就沒有借助過控界之寶,甚至都沒有聽說過,哪怕已得到金如意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葉宗清又問道:“修煉方外秘法,這是必經的一步嗎?”
丁齊點頭道:“想突破至第五境,也就是心盤境,這是必須的一步。但沒必要一定是在五心穀中修煉,在別的方外世界中完成也可以,理論上講越小的世界中越容易、越大的世界中修煉出的根基也越深厚。
但你想煉化出可替代控界之寶的法器,就必須將方外秘法修煉至第八境,也就是靈犀境。到了靈犀境,你才會知道此前根基的重要,因為煉化出那樣的法器,還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你不借助控界之寶,在元神中已將這個世界凝練為心盤。”
陳容:“這些話先不著急,帶葉穀主修成方外秘法後再細論不遲,眼下還是先考慮怎麼處置盧居子吧。”她用的詞是“處置”而非“對付”,因為五心蓮已經到了丁齊手中,隻要人在五心穀,可以說是想怎麼收拾就能怎麼收拾蘆居子了。
葉宗清長出一口氣道:“我方才還在為明天的事擔心,此刻才知道,丁盟主尚未動手,蘆居子就已然徹底敗了,而且他自己還蒙在鼓裏。”
朱山閑笑道:“葉穀主雖精通隱峨術,但並非真正的江湖八門中人。假如到了無論有沒有把握、都必須擼袖子上去打個驚天動地的時候,就說明所有的設局謀劃都已經失敗了,至少是失控了,才不得不如此,這是最次的選擇。
而真正的高人手段,到了該攤牌的時候,其實勝負已分、結果已定,看似尚未動手,其實早已出手。有句古話是怎麼說的?善戰者無赫赫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