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希望一封信
你執著地希望一封信。
在電話、互聯網等現代通訊設施發達並且普及了的今天,萎縮的不僅是人們曾經十分熟悉和熱衷的麵對麵的交流,還有信,以及似乎人人都會的書寫能力。
電話縮短了城市與城市的距離,互聯網使遙不可及的千山萬水減至短暫的一瞬。在我們彼此記憶和思念的時候,隻要我們真心尋找,也許不出兩分鍾,就會在電流的另一端聽到對方那似乎觸可能摸的聲音。我們可以用寫一封信的時間,在電話裏談上比寫信多幾倍的內容,我們可以舒適地偎依在溫軟的席夢思床上諦聽和感受電話送來的快樂,沐浴語言的陽光。電話減少或減輕了無端的猜想、莫名的焦灼、難耐的寂寞。當我們把心中的感受述諸於文字時,即使它是以書信的形式出現,但實質也已成為自我品味的日記。那些癡癡迷迷,悲悲切切,憂憂傷傷,瘋瘋癲癲多數難以轉為聲音隻能寫成文字的語言,此時多半隻能留給自己了。
可是我理解你,把我拽入天堂又送入地獄的是你。在你的眸子裏,我被極具衝擊力的聲音迷亂,從一開始,我就忘記了自己,我哀哀的淋漓過多少淚水。一天,我就走完了人生四季,一個月,我就催生了一百根華發。我仿佛是隻為呼應你的存在才生的。我曾經寄給你有限的幾封信嗬,字字出自我的心底,句句都是我的生命,它記錄下深深積澱於心的心境。它值得或者說經得起親愛的人百般挑剔和永遠的流連。不像通電話,隨機、順緣,攏萬千於一瞬,如雲似風,過後仍是一片無痕的藍天。經年後,我們可以模糊一次對話一次約會,但我們無法忽視一封信喚起的所有記憶。
正因為如此,人生希望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