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在凍河上肆虐橫行,由於河麵寬闊,第三天的時候,兩艘船和船隊失散了。顛簸的一切讓他毫無食欲,即使是Anub‘seran也失去了烹飪食物的耐性。Luna在風暴猛烈的時候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直到某一次他意外地被甩進船艙,才發現躲在被子裏抽泣的女精靈。
她在害怕呢。TerrorBlade本想關上門離開,卻被Luna從後麵抱住了腰。“別離開,請留下。”她泣不成聲地說。
她發抖的厲害,TerrorBlade輕輕抱起她放回床上,接著幫她蓋好被子。不知道她的臉現在是什麼樣子?很小的時候他的確見過這個女孩,但聽說那次意外毀掉了她的容貌。瞎子和毀了容的女人,真是絕配啊,弟弟。
他想要說些什麼,不過Luna隻是默默地摟著他的手臂,一言不發地坐著。他知道她沒有睡,因為女孩急促的呼吸聲一刻都沒有停下。她害怕的像個孩子,完全沒有了戰場上的英勇。“幹嘛不向月神祈禱一個安寧的夜晚呢?”他建議道。
沉默了好久,他差點以為Luna生氣了。“風暴之夜,月神是不會回應祈禱的。”過了好久她才輕聲回答,“她的哥哥風暴之神正在凡間肆虐,她和她的姐姐必須阻止他,因此所有的祭司都要自己保護自己。”
“是嘛,真是個繁忙的神。”TerrorBlade忍不住諷刺道,“不過別擔心,我沒有一個瘋子哥哥需要阻止。”為了你對Leoric所做的一切……“今晚我可以陪在你身邊。”
“你的弟弟總是和我說起你,”Luna沒有理會他的話,“在他心目中,你是一個完美的人,甚至超過了你們的父親。他尊敬你,崇拜你,近乎狂熱……當他得知你代替他弄瞎雙眼時,不顧其他人的阻攔跑去守護者大廳找你。”
所以他是個最白癡的弟弟,明明擁有了一切,卻還要羨慕一無所有的哥哥。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如此崇拜一個人,Magina是那麼的優秀,永遠的優勝者,無論是劍術,魔法,甚至音樂,他都是最棒的。當我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更加困惑了。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邪惡,你褻du諸神,肆意踐踏我最為珍視的東西,甚至接納惡魔的力量。”
“是啊,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不,你不是。”船隻突然加劇了晃動,她抓的更緊了,“Leoric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你所做的一切……犧牲,和忍耐。你殺死墮落的守護者,獨自背負了所有罪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近衛軍團,然而最後卻被冠以叛徒之名。”
“這很像一個叛徒的辯解之辭,至少森林議會的那些人是這樣認為的。”
“我……相信你,Leoric和我說了許多關於你的事。”Luna輕聲說,“我現在可憐的像個膽小的孩子,對嗎?纏著別人,一刻不停的說話。可自從阿爾伯特死後,每到這種夜晚,我都會做噩夢。夢到那個恐怖的巨人……還有他掀起的滔天巨浪。”
潮汐之王?難道那次襲擊他們的是潮汐之王Leviathan?“那次意外?”
“那並不是意外,而是精心策劃的陰謀。潮汐之王想要奪回離他而去的喚潮者之冠,引誘我們走進他的領地。在Morphling和Aiushtha的婚禮之後,我們一起上了船,但很快船隻便偏離了航線,到達黃金灣後開始不受控製地轉向北方。起先沒有人意識到這和潮汐之王有關,而Morphling則沉浸在新婚的浪漫之中……直到那天晚上,風暴襲擊了蜜月船,接著潮汐之王浮出了海麵。”
潮汐之王在水手的傳說中是最恐怖的海妖,據說他所經之處的船隻全部被拖進了大海深處。多年以前,他曾經憑借喚潮者之冠的魔力喚醒了深海的巨浪,重創了西岸的惡魔。可當他想要征服七海時,那件神器卻悄悄地離他而去了,最後是海嘯Morphling得到了它。
“他一隻手便折斷了船的桅杆,接著將船從海麵上托起,猛烈地搖晃。他想逼迫Morphling變成海浪和他一決勝負……可為了保護其他的人,Morphling不得不創造太多的分身,已經沒有多餘的體力變回巨浪了。如果不是Mirana精準的那一箭,我們都會死。”
“可你的阿爾伯特還是死了,我聽說隨行的德魯伊們也無一幸免。”
“他們為了保護Aiushtha而死……潮汐之王想要以她作為要挾,強迫Morphling交出神器。最後是喚潮者之冠的魔力重傷了他,Mirana的那一箭剛好射中了他的一隻眼睛。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夜……每當船隻顛簸起來,那個巨人恐怖的身形就會浮現在我眼前。”Luna的臉貼上他的手臂,她摘下了麵罩,“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即使是Mirana也不知道。我裝作一副冷淡的模樣,希望大家以為我已經足夠堅強,可是……啊,為什麼我要和你說這些?請忘掉吧,我並不想困擾你。”她突然鬆開了手,向著遠離他的地方挪了挪。
TerrorBlade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坐在床邊。他看不到Luna臉上的表情,也很慶幸自己看不到。那個折磨她的夢魘正如自己所掙紮其中的那個一樣,絕望,無助……這種感覺他體會了太多次,無數個孤獨的夜晚裏,他蜷縮成一團,隻想多感到一些溫暖。可他的身邊一個人也沒有,除了不能完全信任的Medusa……他早就知道每天夜裏她輕撫自己的臉,低聲說著安慰的話,每一次他都醒著。要是換做白天,他一定會跳起來殺了她……可在孤獨的夜晚,他允許自己在“噩夢中”脆弱一小會兒,允許那個女人安慰“噩夢中”的自己。
“我很蠢,是嗎?”Luna輕聲問。
“不,恰恰相反,我理解你的痛苦。”TerrorBlade伸出手抓住她發抖的手臂,柔聲回答,“你不是孤獨一人,至少今晚不是。”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陪伴她,Luna沉沉地睡去,直到黎明。
第四天清晨,他們終於駛出了風暴圈,深冬港越來越近了。
TerrorBlade:靈魂守衛
Luna:月騎
Leoric:骷髏王
Anub‘seran:地穴編織者
Mirana:月之女祭司
Furion:先知
Magina:敵法師
Leviathan:潮汐獵人
Morphling:變體精靈
Aiushtha:魅惑魔女
Medusa:蛇發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