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Abaddon(3 / 3)

守衛轉動絞盤,放下吊橋。接著城門緩緩開啟,露出僅容兩匹馬通過的縫隙。Abaddon和他的護衛隊一個接一個地騎著馬走出城,當他們全部踏上吊橋後,城門在身後轟然關閉。

談判的地點位於吊橋的盡頭,一個身披灰色鎧甲的惡魔正在那裏等他。獨自一人。看來對方打算遵守約定,於是Abaddon下令他的護衛留在原地,自己策馬上前。

“死亡騎士,我如約前來了。”他靠近時,對方用沉悶的聲音打著招呼。“我的名字是卡萊溫,賈瑟恩·納拉爾大人的使者。”

“我的名字是Abaddon,不是什麼死亡騎士。你看,我並沒穿死亡騎士的盔甲。”Abaddon回答,“我很高興你們願意交談。”

“我要先弄清楚你所言是否屬實,Abaddon。”惡魔的使者打量著他,“你說你的血正是我們要找的。”

“在祖爾德林,我的血觸發了全部的符文。現在你有辦法確認嗎?”

“當然,我帶了另一個檢測工具。把你的血滴在上麵,如果發生了我們想看到的事,談判就能繼續。”卡萊溫取出一塊帶有血槽的魔鐵圓盤,上麵刻滿了惡魔的文字,還有那七枚符文。“否則,恐怕今天我們都要無功而返了。”

Abaddon點點頭,接著用靴子裏的匕首劃破手指,將幾滴血滴在魔鐵圓盤的血槽裏。圓盤開始發光,接著七枚小符文發出紅色的光芒。“看,就是這樣。”

“很好,我會聽聽你的條件。”卡萊溫收起圓盤,示意Abaddon繼續說。

“撤走包圍的軍隊,回到冰痕穀和祖爾德林。之後我會組織在冰石塔的所有人轉移到刀刃堡。在我們離去的時候,你們不得發起進攻。作為保證,我需要你們的一個重要人物作人質。”他盯著對方頭盔雙眼處的縫隙,然而卻沒法看到對方的眼神。“隻要我們所有人平安轉移到刀刃堡,我便會釋放人質,並將足以開啟冰痕穀深淵之門的血液交給他。”

卡萊溫發出一聲輕笑,“你有些搞不清楚狀況,Abaddon,你們的巫師告訴了我關於你的事。背誓者,他們這樣稱呼你,對不對?如果惡魔真的將人質交給你,你多半會在達到目的之後宰了他吧。”

那該死的稱號難道要跟著我一輩子?這下竟然連惡魔都知道了。“我保證不會那樣做。”Abaddon回答。

“你的保證毫無意義,我可不蠢。”惡魔使者嗤之以鼻,“我們很清楚你們城中還剩多少兵力,那名巫師把一切都告訴了賈瑟恩·納拉爾大人。即使你們能等到援軍,也仍然不可能打贏這一戰。這座城堡遲早會是我們的。”

“到了那時,冰痕穀深淵之門的時空裂縫早就被毀了。你肯定知道我們擁有惡魔獵手的事。”Abaddon決定孤注一擲。如果Magina死了,那麼將他的目的告訴敵人便不會有任何損失;但如果他還活著,那麼Abaddon的話便會讓他的任務變得更艱難。可眼下他別無選擇。

“那個瞎了眼的暗夜精靈?我還指望你們能依靠些更有用的家夥呢,”卡萊溫冷笑一聲,從馬鞍上解下一個袋子,丟到地上。“看看這裏麵,背誓者,看看你們的惡魔獵手。”

Abaddon用佩劍挑開布袋的繩子,一股臭味撲麵而來。袋子裏麵裝著一個正在腐爛的頭顱。尖耳朵,高鼻梁,雙眼處是兩個黑洞,破損的眼罩掛在耳朵上。“你們……殺了他。”過了好久,Abaddon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的確造成了不小的麻煩,要不是他擋住了我們的前鋒,或許你們的主力騎兵早就全軍覆沒。”卡萊溫聲音沉悶地說,“但他沒來得及跑掉,我們的人將他的腦袋擰了下來。怎麼樣?如果你乖乖獻出自己的血,或許我們能留你一命。否則你的腦袋也會變成這樣。”

我絕不能讓他看出來……Abaddon收起劍。“我的條件不會改變,”他嘶聲回答,“如果你們不接受,我們就會退據堅城死守到底。冰石塔內的補給充足,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耗過整個冬天。”

“到了那時,冰痕穀的裂縫已經擴大到足以供深淵魔王通過了。你真是個蠢貨,背誓者。”卡萊溫輕蔑地說,“你原本有機會保住性命的。”

“彼此彼此,也許戰爭結束後,我們還有機會再談。希望你能活到那個時候。”Abaddon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頭顱,策馬離去。吊橋在他身後緩緩升起。

“結果如何?”等他回到城內,Crixalis立刻上前詢問。

“談判破裂,他們似乎不肯接受我的條件。”Abaddon跳下馬背,“但我得到了一個好消息,Magina還沒有死。這或許是我們最大的希望了。”

“你怎麼知道的?”流沙之王狐疑地問。

“他給我看了一個爛掉的頭顱,聲稱那是Magina的。那顆頭很逼真,尖耳朵,高鼻梁,而且也是個瞎子。”Abaddon聳聳肩,“但他們犯了個可悲的錯誤,Magina的雙目失明是烈焰灼燒的緣故。我曾看過他的眼睛,眼罩之下並非兩個黑洞,而是一片燒傷。既然他們找了另一個死人來冒充Magina,這就說明惡魔的手中沒有Magina的屍體。”

“我沒看出來這有什麼不同。”

“不,你錯了,”Abaddon告訴他,“這將是我們取勝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