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冷躍安置到了來雲樓後,月裳鳴又回到了房間。
左右思忖著剛才冷躍的一番話,這樣一來,睡意更是煙消雲散了。
窗外柳葉萋萋,月華已然西落,黎明前的黑暗讓人覺得越發的壓抑。
忽然,一陣濃鬱的香味彌漫鼻端,月裳鳴立刻掩鼻閉氣。
黑色的人影破門而入,身手敏捷,但若是和月裳鳴相比根本不在話下。隻不過,當她運內力的時候,卻忽然感到胸口一陣悶痛,她不禁輕哼了聲。
那人見勢,立刻將劍長驅直入,直刺月裳鳴脖頸,劍尖離細膩的脖頸隻有分毫之差的時候便停了下來。
“你還是莫要再做抵抗。”那人輕蔑地說道。
月裳鳴一手捂著胸口,另一手握著浮月環,指節微微發白:“你是誰?”
“不用管我是誰,隻不過請鳴少主跟我去一個地方。”那人又說道。
黝黑的眼眸在燭火下顯得晶亮卻帶著絲絲寒意,聲音故作低沉,但仍舊聽得出是個女子。
月裳鳴當然不會聽信這些,再次運起內力,隻不過當氣沉丹田的時候,喉頭一陣腥甜,嘩得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我說了,讓你不要再做抵抗了。這可不是普通的迷煙。”那人輕聲笑著。
“你以為,你可以帶我走嗎?”月裳鳴冷哼道。
“什麼意思?”
話未說完,便看見月裳鳴指間飛射而出一根細長的銀針。她一個轉身卻仍舊未躲過,銀針狠狠地紮入了她的琵琶骨。
“你……怎麼會……”那人捂著肩後,眉頭因疼痛絞在了一起。
月裳鳴冷冷一笑,曳邃門的內功心法練至頂重就會有解毒的效力,剛才的血隻是最後打通血脈罷了,並非是因為迷煙作用。
“你到底是誰?”月裳鳴走了過去,伸手將她臉上的麵紗給揭了下來,夜行衣襯得她的肌膚偏暗,眼珠卻是異常的烏黑。
“葉凜韻?!”月裳鳴不禁想起了那個武林大會幾度走過場的峨嵋派大弟子。
“要殺要剮隨你,何必廢話。”葉凜韻絲毫沒有半點畏縮,昂起了頭,手指間的血還不斷地湧出,在黑衣上染上了層濡濕。
“殺了你有什麼用?我隻想知道,我和你有什麼恩怨,讓你出此下策?”搜腸刮肚一番,月裳鳴始終沒有想明白她和葉凜韻之間的有何瓜葛,她們兩人可以說根本沒什麼交點。
“並非私人恩怨。”葉凜韻別過了頭,咬著微厚的唇瓣說道。
“既然如此,我放你走。你告訴指使你的那位,若是有本事就自己過來打!”說著月裳鳴一拍她的背後,銀針飛射而出,兩指輕點曲垣,天宗兩穴幫她止了血。
葉凜韻眼裏閃過一道驚異,不過隨後又揮袖朝月裳鳴麵門拂去,點住了月裳鳴身體的幾處大穴。
“你……恩將仇報!”月裳鳴憤恨地說道。
“對不住了,師命難違!”話落,她又點了月裳鳴的昏睡穴。
隔壁的打鬥聲,震醒了冷躍,當他趕來的時候卻發現月裳鳴已經被人製住,無奈自己功力全散,現下唯一的方法隻有去找人,但是那個人他根本不想去找,可峨嵋派又不是普通門派,隻怕是沒那麼簡單就可以進去。
當月裳鳴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躺在冰冷的地上,周遭全是昏暗的燭火,要不是七尺牆上的一座小天窗,根本就是不辯天日。
“你終於醒了。”黑暗處有著個身穿土黃袍子的人坐在那裏,月裳鳴揉了揉眼睛,才發現她臉上有著道令人心悸的疤痕。
“淨慧師太?”她支起了身子,驚異道。
淨慧雖然不是峨眉的掌門,但是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沒想到居然會用這種方法對待一個武林晚輩。
“鳴門主,要見你一麵還真是不容易。”她走了過來,嘴角掛著抹笑,但卻是說不出的恐怖,皸裂的皺紋爬滿了眼角,燭火下那道從眉心橫亙到右臉上的疤痕閃著猙獰的光彩。
“不知師太有何貴幹?”月裳鳴費力地站起了身,發現身邊的武器並沒有沒拿掉,她心裏有了點釋然。
“老尼與你義父是故交,下月初七便是你出嫁的大喜之日,老尼自當是要送一份厚禮給你。”她細細打量著月裳鳴,眼裏有著種近乎變態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