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遊上野(1 / 3)

府內城的評議間裏,小山田極力想要落實我私采黃金的罪名;而我卻堅決否認。

小山田見我搖頭,僅不死心地問道:“可礦上的奉行告訴我,你有把礦石帶回童子營。難道是他們騙我嗎?”“那小山田大人可以把那個奉行帶來,我可以當麵和他對質。看看是誰在這裏造謠生事。”說著我有意無意地瞟了小山田一眼,又向父親說道,“父親,我是向礦上的管工要過些泥土和碎石,但是我明確地跟他說過,我要的是礦工確認過沒有黃金的廢料。而且那些東西也不是我帶回來的,是我讓礦上的奉行送到我營裏的。”

父親奇怪地問道:“你要些泥巴和爛石頭幹什麼?”我理直氣壯地說道:“做東西啊。”這時小山田又插進來說道:“不知道小次郎殿下做了些什麼東西?能不能讓我們看看?”我冷冷盯了他一眼,回頭對昌信吩咐一聲,他便出去了。不一會,他帶著幾個童子軍裏的小子,合力把我們做的沙盤搬到評議間來。

雖然我不太看得上這個沒有準確比例的沙盤,但對武田家的其他人來說,它要比平麵地圖直觀得多。因而沙盤一搬進來,就立刻引起家中幾個武將的高度興趣。父親也離開座位,湊到沙盤前仔細端詳,一邊看還一邊不住地點頭。我指著沙盤不無遺憾地說道:“這就是我用那些泥土和石頭做出來的東西。可惜我的所知有限,沒能做出更好的來。”

“哦?小次郎還需要什麼才能完善這個地圖?”父親好奇地問道。“情報。這個甲斐地圖裏雖然各個地名都有,但是卻未必精確。像這條釜無川大至的位置在這裏是不錯,但離周圍的山、城底有多遠這裏是看不出來的;還是這些平地,每塊土地的尺寸、大小,彼此間的比例都不對。如果有更加準確的情報支持,還能做出更加完善的地圖。到那時,隻需看著這張圖,就可以管理整個國家。原本我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給父親一個驚喜的。不過現在嘛……”話音末落,我突然站起來,一腳踏進沙盤裏,三兩下就把整個沙盤給毀了。我身邊的童子軍不及阻止,心痛得不得了。

父親也沒想到我有此一招,生氣地喝問道:“小次郎,你這是幹什麼?”我平靜地說道:“找黃金啊。或許我把黃金藏在地圖裏了也未可知啊。”邊說還邊拿眼睛瞟著小山田。與會眾人都被沙盤吸引住了眼球,直到我提及“黃金”一詞,他們才紛紛想起今天聚會的目的是來問我私采黃金的事。父親一時也被我說得無言以對,沉默了片刻才問小山田道:“有信,你說小次郎私采黃金。但現在小次郎不承認,而且他去礦山的理由也很充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小山田原本以為我一個小孩子,嚇唬兩下就什麼都會說出來,因而沒有準備太多的證據。可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非但沒能把對方告倒,反倒有誣告的嫌疑。誣陷主公寵愛的孩子可大可小,想到這他的額頭上不由冒出絲絲的冷汗,支支唔唔地說道:“臣也是聽礦上的幾個督工說的。”

父親不滿地哼了一聲道:“有信,你是怎麼辦的事?隨便幾個下人的話就當了真?害得我險些誤會了小次郎。罰你三個月的奉祿,把那些個造謠生事都抓起來,放到礦下去。我看他們是太清閑了。”小山田有信跪伏在地上連連稱是。處罰過小山田,父親又笑著對我說道:“小次郎啊,你做的這個東西非常好。不知道能不能再給我多做幾個?不但要有甲斐的,還要有信濃、上野、駿河和越後這些地方的。不,全日本六十六的地圖我都要。”

“可以。但是我需要的東西礦山上才有,怎麼辦?另外甲斐是我們的家,我才做了這個地圖。父親要其他國家的地圖有什麼用呢?”我故做不知地問道。父親想了不想地答道:“這對為父今後的行軍打仗大有好處。至於原料也好辦,我允許你以後自由出入礦山,無需通報。”“噢。既然是有利於本家行軍打仗,那我算是立了軍功吧?武田家向來是賞罰分明,父親不會獨獨對我例外吧?那我要記功勳,還要升職位。否則我才不做那麼辛苦的事呢。”(打字員:你就在旁邊動動嘴皮子,你辛苦什麼啊?)

“好好好,都答應你。”看來父親今天的心情不錯,可能也有幾分歉意在裏麵。他爽快地答應道,“從現在起,你就是本家的足輕頭,那個童子營就做你的手下,可以了吧?”我這才滿意地接受了做圖的任務。這樣一來,不但黃金風波算是被我對付過去了,而且還讓我因禍得福,收獲豐厚。首先童子營有了正規的番號,武器裝備問題終於得到了解決;其次今後我可以自由出入礦山,對我淘金大業來說不但更加地方便,而且數量上也不可同日而語;最重要的是家中一批針對我的暗勢力浮到了表麵上來,引起了我的重視。以三條夫人為首的人馬已經在為將來鋪路,我也要好好地謀劃謀劃,免得到時被攻得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