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些山賊、強盜,如何是我們的對手,半刻鍾不到二十幾人就隻剩下五六個還站著。利久和友信久在父親身邊,身手果然了得。那為首之人見我們個個武藝高強,嚇得張大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還是他手下人比較機靈,見情況不利掉頭想溜,可沒走幾步就被我擲出的武士刀貫入後心,當場斃命。
身邊的慘叫終於驚醒了賊頭,他慌忙跪下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人有眼無珠,冒犯大人。請大人寬恕,我願把寶物奉上。”原本不屑的我聽到寶物不禁有些心動。於是示意利久等停手,問地下的賊首道:“你用什麼寶物來換你性命?”“寶刀天正……”見我麵無喜色又急道:“快馬鬆風。”
“天正”是什麼東西?很有名嗎?我就知道“妖刀村正”的大名,可沒聽過什麼天正。不過寶馬鬆風確實是個強烈的誘惑。對一個武將來說,一匹好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過憑幾個小強盜,手上怎麼可能有這樣極品的貨色?不會是蒙我的吧?於是問那賊首道:“什麼天正?聽都沒聽過,還寶物呢?這些東西哪來的?”
賊首戰戰兢兢地道:“大人啊。這天正可是近江第一鍛造師,國友善兵衛的大作啊。是我在幾年前從一個路過的落魄武士手上買的。”“買的?”我懷疑地問道。“偷的。”賊首敢緊老實地交待。既然如此,不要白不要:“今日念你初犯暫不追究,若再落入我手,定斬不饒,留下刀、馬,滾吧!”剩下的幾個盜賊連謝字都不及說,沒命地逃離我的視線。我換過寶馬鬆風,正想拔出天正細看。突然從路邊跑出兩個年齡比我稍大的人,指著我說道:“喂,馬上的小子,我要和你決鬥。如果你輸了,我要你手上的那把刀。”
我聽得一愣:“天正剛到手裏,怎麼就有人來搶啊?”我見馬前的那兩人身著樸素,不像是名門家裏的子弟,便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我的刀?”年齡較大的一個回答道:“我倆是三河武士,他叫鳥居元忠,我叫本多正信。我們的父輩都是武士。看這把天正也不似凡品,所以就想跟你決鬥。如果我們贏了,你就要把刀送給我們。”我笑問他們道:“要是你們輸了呢?拿什麼抵壓給我?”我神色不動,心裏卻暗暗吃驚。鳥居元忠是德川家的將領,最後好像是戰死的。而那個本多正信不知道和猛將本多忠勝是什麼關係?如果可以讓他們倆做我的手下就好了。本多正信一本正經地想了想,問鳥居元忠道:“元忠,你身上有沒有值錢的東西?”看鳥居元忠也搖了搖頭,本多正信頗感為難地對我說道:“我們身上都沒有值錢的東西,你說要什麼就什麼吧。”
我詭異地笑笑道:“你們要是輸了,就要做我的手下,永遠效忠於我武……風魔小次郎,可以嗎?”本多正信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但鳥居元忠卻吱嗚半天不肯點頭,並小聲地對本多正信說道:“萬一輸了怎麼辦?我父親怎麼肯讓我去做其它人的家臣,他一直都說我們鳥居家隻能做鬆平家的家臣。”本多正信卻說道:“怎麼會呢?你難道對我的武藝沒有信心嗎?”“可萬一輸了怎麼辦?”看兩人爭論不休,我下到馬下問他們道:“商量好沒有?不比的話我可要到走了。”
本多正信見鳥居元忠始終不肯答應,生氣地對我說道:“他不比,我比。我如果輸了,就認你做主公,永遠效忠於你。”我叫聲“好”。然後跟他來到附近的塊空地上,選好兵器開打。本多正信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呢?如果是他們兩個一起來,或許還有幾分勝算。要知道我可是從“劍聖”門下出來的呀。交手十餘個回合,等我摸清了正信的底,突然一個虛晃,長刀的刀背狠狠打在正信的手腕上。他的手一鬆,長刀立時便脫手飛了出去。他和元忠都不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張大了嘴,盯著插在地上,兀自顫動的長刀。
也難怪,在同齡人中,正信的武藝應該是少有敵手了,隻可惜他碰上的是我。正信倒沒有耍賴,爽快地向我跪下,認我為主。鳥居則一聲不響地在邊上看著。最後見事已不可挽回,隻能離開了。等鳥居元忠走遠後,正信才告訴我,他倆都是家中派來駿府做鬆平家少主人的陪臣的。不同的是:鳥居家是自願的,而本多家卻是被三河的其它三大豪族逼迫的。
三河四大豪族為大久保、石川、本多以及鳥居四家。其中本多家與鳥居家已經開始沒落,境況大不如前。隻有大久保家和石川家還保持著一定的實力,而本多和鳥居兩家已逐漸衰敗。在這種情況下,本多家忙於自己的生計,再也不願意來維護鬆平家這個名存實亡的三河故主。但其它三家都不同意,聯合起來迫使本多家也派陪臣來駿府。說是陪臣,實則就是人質。今天正好借打賭之事,離開駿府。如此一來,其它三家也不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