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是賞是罰(2 / 3)

父親大笑道:“景虎不必過謙,你我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彼此半斤八兩而已。你在妻女山的那招,就差點破了我的本陣啊。要不是我兒小次郎提醒,我軍還真有可能被你的突襲擊破呢。”父親的話讓長尾與宇佐滿不久一楞,然後對視一眼,兩人都清楚對方在想什麼:沒想到我軍的行動居然被武田信玄的孩子看了出來?是巧合?還是武田信玄騙我們?看在座武田眾將的神色似乎不像有假,難道是真的?

長尾他們還在猜測時,山本軍師又說道:“我和主公商量過了。隻要長尾大人簽下協定,從此服從武田家的支配,就讓長尾大人繼續治理越後,仍然做越後一國的守護代。就連飯山城也歸還給長尾家。原本主公想在景虎大的子嗣中找一人到武田家來做侍從,但景虎大人尚無所出,因而也就算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長尾景虎和宇佐美定滿沒想到武田家會如此好說話,一時也不知道裏麵暗藏什麼玄機,隻好按事先商討的予以應對:“景虎十分感謝信玄大人的寬宏大量,長尾一族對武田家的恩情永不敢忘。從今以後,長尾家以武田家馬首是瞻,決不敢有二心。”

本來會務到此也有了一個段落,但小山田友信突然插嘴道:“長尾大人既然沒有子嗣入武田家應侍,那何不從武田家擇一幼子為養子呢?”小田山此言一出,受到眾多將領的認同。其實父親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武田家實在是沒有幼子可以過繼了。現在的五個孩子中,次郎進了佛門;四郎給了諏訪家;五子到了仁科家;大郎做養子與理不合;而我機靈聰明,他又舍不得。因此在剛才的議程中便沒有提出來。軍師也明白父親的心思,也就裝了一回糊塗。可偏跳出個自已為聰明的小山田友信,父親恨不得上前給他兩耳光。

難道小山田不知道武田家目前的狀況,或是不清楚父親的心思嗎?當然不是。想到昨天慶功宴後的眾將會麵,山本軍師馬上明白了小山田友信的用意:如果把我送到了長尾家做義子,不但更加能控製住越後諸人,而且還除去了將來我和大郎爭奪家主的隱患,真是一石二鳥之計。就看主公會如何定奪?其實小山田還有更深一層的顧慮。在府內城的衝突中,小山田已經得罪了我。而且先前他幫助三條夫人告發我私采黃金,更是站在了我的對立麵上。如果有朝一日我坐上家督的位子,那小山田家族的前景可想而知。

父親當然也知道這樣做的好處,但如此一來,母親的兩個孩子都被派到別家做養子,實在有些說不過去。而且我這幾天的表現也讓他著實舍不得。但小山田使勁在旁邊鼓動道:“主公,以臣看,小次郎殿下就非常適合去長尾家。而且此次小次殿下智計百出,還親率士兵奪取飯山城,為武田家立下汗馬功勞,派他去做長尾家的養子也可以說是一種變向的獎勵。”眾將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那天晚上關於將來誰任家督的爭論,紛紛出言附合小田山的意見,希望父親能同意讓我去長尾家做養子。麵對眾人的勸說,父親最後終於同意讓我去長尾家做養子。

接到來信,我立即帶著童子軍返回武田本陣。闖進父親幕帳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不去長尾家。”幕帳內,父親正在和手下的一班大將商討著什麼,聽見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都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來。我絲毫不以為意地繼續說道:“誰出的主意就讓誰去,我才不到越後去呢。”父親還沒開口,小山田又湊上來道:“小次朗殿下,主公讓您做長尾家的養子也是出與對您的愛護。如此一來,越後長尾家的家督之位是非你莫屬。這也是對您這次會戰功績的獎勵。”

“小山田,一定又是你出的主意吧?那我把功績讓給你兒子,讓他以武田的養子身份去繼承長尾家,好不好啊?”“胡鬧!”父親厲聲說道:“去長尾家有什麼不好的?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你回去做好準備,跟景虎一起回越後。”“我偏不去,我現在就去殺了長尾的使者。我不順心,誰也別想如意!”我轉身要走,小山田一步跨出擋住我的去路。我正怒火沒處發,一把撥出次郎丸,架在小田山的脖子上。

誰也沒看清我是怎麼出的刀。連小山田也隻是看到眼前白光一閃,右肩上就出了一把利刃。幕帳內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父親怒喝道:“小次郎,你想幹什麼?把刀放下。”我冷冷地瞟了父親信玄一眼,再從於座的諸人身上一一掃過,刀卻一分一分地侵入小山田的肉裏,血已經滲出皮膚,沿著脖子流了下來。被我冷眼一掃,在坐的許多人都如坐針氈。連父親也突然有種莫名的寒意。最後還是山本軍師調解道:“小次郎殿下,把您派去長尾家也是不得已的事。做為武田家的一份子,您也得為武田家的利益著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