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條大營被衝開後,我一馬當先衝在部隊的最前頭。因為擔心有人從後營逃走,我全力往前衝,根本沒留去理會周圍慌亂的北條士兵。等我從另一頭衝出大營才發現我的刀上沒有絲毫血跡。感覺不過癮,還想再殺進去時,營中的北條士兵已被劃分成數份。幾位將領很有默契地一人一塊,誰也不會撈邊界,就是沒人分給我一份。
我們以有心算無心,以騎兵衝步卒,以輕傷數十人,戰死二十六騎的代價,當場斬殺近四千名北條士兵,其餘的也全部投降。我們留下百來人收拾戰場,其餘的繼續向前開拔。而土蜘蛛早在騎兵進營的那一刻,就帶著手下的忍者進山去搜索、追殺敵方忍者,阻止他們回到箕輪城去報信。整個過程不到一個時辰,我們如風一般地來,又像風一般地離開,隻有那個燃燒著的兵營記錄了這次短暫的交鋒。
我不敢稍做停留,怕土蜘蛛無法攔劫北條的忍者。不過土蜘蛛沒讓我失望,雖然我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方法,但他真的做到了。當我的八千騎兵到達箕輪城下,北條軍的包圍圈外時,北條軍還沒有絲毫的警覺。這似乎已經預示著此戰長尾家必勝的結局。
各隊隱蔽好後,我叫來眾將開始分配任務:“忍者得來的情報上顯示:北條軍四麵圍城,南麵是他們的主營,有八千士兵;其他三麵各有四千人。今晚我會派人潛入箕輪城,讓長野業正配合我們誘敵。到時候上野軍團會假裝從西門突圍,引誘北門和南門的北條軍出營夾擊。我們就埋伏在半途中,伺機突襲。高阪、內藤,你們帶隊伏擊北門之敵;原、村上,你們負責南門之敵。但你們一定記住,絕不能要了北條氏康的命。如果能活捉當然最好,不能活捉的話寧願放了他也不能讓他死,知道了嗎?”盡管我最後的那條命令很奇怪,但他們都表示絕對地服從,這讓我非常地高興。
夜裏,山風呼嘯而過,卷著地上的幾片落葉匆匆而去。上野箕輪城的天守閣裏依然燈火通明。長野業正緊閉雙眼坐在燈下,長野十六槍全部坐在下麵,關注著業正的一舉一動。突然,業正睜開雙眼道:“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如果援軍還不來,我們就突圍。”他話音未落,坐在首席的上泉信綱怒喝道:“什麼人?”瞬間,“嗆、嗆”之聲不絕,十六本槍全都撥出了太刀。
忽然,屋子的角落裏現出一個人影,輕聲道:“我乃長尾家少主手下,受少主之命給業正大人送信。”說著從懷裏掏出我的親筆信交給上泉信綱。業正接過信慢慢地打開,從上到下迅速一掃,笑道:“援軍到了。大家準備反攻。”眾武將都激動應道:“是!”
此時我就站在離北條軍西營不遠的地方。看著遠處密密麻麻的營帳,我不禁想道: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我們這三萬多人還有多少能活著呢?我的胡思亂想被前來報告的信綱打斷。他輕聲對我說道:“殿下,高阪大人和原大人他們都已經埋伏好了。箕輪城那邊也已經傳來動靜。您看我們是不是也準備準備?”
我微微點了點頭,讓信綱把各個騎兵組(每個組約五十騎)的組頭叫到身邊,對他們說道:“等西門外的北條大營一亂,我們就從他的背後殺進去,配合長野軍拿下整座大營。……”剛說到這,箕輪城的長野軍已經開始向西門“突圍”。我立即大聲喊道:“各自回備隊,出發!”
西大營的北條軍已經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箕輪城方向,根本沒想到身邊有個更恐怕地殺神。我的騎兵都用布包裹著馬蹄,沒有巨大的聲響,所有最初那些士兵還當是地震了。但他們馬上就看見了向他們發起衝擊的騎兵隊。門卒正想示警時,卻發現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一把忍刀正從胸前透出。暗夜的幽靈們再次發揮他們優秀的作戰能力,把營門口的阻礙全部清理幹淨,為騎兵的衝擊立下頭功。
騎兵衝入營寨,先把手中的火把拋向營帳,接著舉起長槍開始殺戮。北條軍的士兵原本有序地集中在東門抵抗長野軍的進攻,突然發現身後出現大量的騎兵,頓時不知所措。信綱、昌輝兩人手持太刀,徑直向西營大將大草左近大夫康盛殺去。大草本能地向左躲閃,結果信綱得到他的左耳,而脖子以上的其他部位全被昌輝得到。昌輝馬上舉起手中的頭顱喊道:“敵大將被我真田昌輝討取!”大將被殺使得全營的士氣立即低落到極點。前營的防線也瞬間被長野軍突破。與此同時,另兩支騎兵隊的戰鬥也順利打響。北營派來支援西營的三千足輕,以及主營派出的四千步騎,全部被突如其來的三千騎兵衝得支離破碎,即打不過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