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與長野業正彙合。我們商量片刻,決定由他帶著長野軍攻擊北讓之敵;而我則和部下進攻南麵的主營。
北條氏康派出半數部隊後就有些心神不寧。他跪坐在軟墊上,將各種可能忽略的情節又重新理了一遍,但還是毫無頭緒。突然,二子氏照衝進來說道:“父親,大事不好了。我們派出去求援西營的四千大軍遭到不明騎兵人攻擊,鬆田大人正在竭力抵抗。”氏康一驚,問道:“知不知道敵人有多少兵力?”“不清楚。大約在三千騎左右。”“是越後騎兵!”氏康肯定地說道,“難道我總得哪裏不對,原來是這樣。”氏照在旁邊聽著氏康自言自語有些摸不著頭腦。氏康把一份情報交給氏照,上麵寫著:越後大軍有騎兵五千,弓兵兩萬兩千餘,步兵四萬八千人。
看著還沒明白過來的氏照,氏康隻好直言道:“你沒想過越後為什麼隻有五千騎兵嗎?憑越後的實力就算沒有過萬的騎兵,至少也應該有七八千吧。原本我以為是武田的大戰使他實力大損,現在看來是他們景虎把主力騎兵先派來箕輪城了。可越後的諸將一個都沒少,這些人又是誰帶隊的呢?氏照,馬上通知氏政,讓他立即撤兵。”氏照大驚道:“父親,我們還沒有輸啊!北麵還有我們的五千大軍呢!”氏康歎了口氣道:“如果那五千大軍還在,越後的騎兵又是怎麼來的呢?”“可如果他們已經不在了,那我們的忍者為什麼沒有回來報信呢?”氏康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景虎是怎麼辦到的,但再耽擱下去可能連我們也走不了了。”
氏康估計得不錯。原虎胤和村上義清得到我的支援後,迅速地突破了鬆田秀光最後的防線,將之生擒。然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到氏康的主營外。我可不會狂妄地用騎兵去進攻北條的大營,但卻可以壓製營中的北條軍,讓他們不能輕動。此時,我的一個近忍跑到我麵前,跪地說道:“殿下,北條氏康已經撤退。營中隻有笠原康勝的兩千軍勢墊後。”我沒想到北條氏康逃得那麼快,沉思片刻道:“走,到東門去。”
半路上,我們正好麵對麵地碰上撤退中的北條氏政。我的四千餘騎兵一字排開,卻不主動進攻。氏政急得抓耳撓腮,連連向身邊的遠山綱景問策。可軍事並非綱景所長,他無奈地對氏政道:“我看還是盡快突圍吧。時間長了難保長野的大軍不會追上來。”氏政看著對麵數千騎兵,感覺手心裏全是冷汗。但他還是下令突圍,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然而突圍並沒有他想象地那樣艱難。越後騎兵幾乎是讓出一條路來給北條士兵。但正當氏政吐出一口氣的時間,越後騎兵像突然清醒過來一樣,猛地從他們背後發力,瞬間將兵容整齊的大軍散得七零八落。氏政終於明白越後騎兵的用意:正麵相抗北條士兵必然拚死相博;而從後追殺,士兵們隻想著奪路逃跑,沒幾個人會回頭反抗。真是可怕的敵人啊。還沒等氏政發完感慨,我帶著童子軍已經將入他的備隊。信綱、昌輝、利家以及正信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個個像闖入羊群的虎狼,展露出鋒利的獠牙。
當太陽升起的時間,戰鬥已基本結束。北條軍的三個大營被我們破壞,共殲敵六千餘人,俘虜八千餘人。討取敵大將大草康盛和多目周防守元忠兩人的首級(西營和北營),其他武將的首級十餘枚;還生擒北條氏政、遠山綱景和鬆田秀光。隻有南營剩餘的四千人(我去打氏政時,笠原康勝也趁機溜了)逃離了箕輪城的控製範圍。長野軍與我的騎兵也各自傷亡近千人,可謂大勝。隻是北條軍在撤退時將無法運走的糧草全部燒毀。好在西營的糧草仍在,足夠長野軍支持到越後大軍的到來。
我坐在箕輪城的天守閣裏,喝著茶笑著對長野業正說道:“業正殿下,我們又見麵了。讓您久等真是非常不好意思。”業正不在意地說道:“我還以為箕輪城這次會被北條家攻破呢。之前我也試過偷襲,但北條軍的防範非常地嚴密,幾次都讓我們無功而返。昨天夜裏你們不到的話,今天晚上我也打算全軍突擊。因為城裏的糧草到明天就全部吃完了。不過蒙大神眷顧,你們終於及時趕到。接下去晴智殿下打算怎麼辦?”
我端正了一下坐姿,對長野業正說道:“首先,我要告訴業正殿下您一個好消息:上杉大人已經同意收父親為養子。隻要長尾軍能攻破鐮倉,上杉大人就會在八幡宮把關東管領一職禪讓給父親。相信長野大人也已經看到了上杉大人給關東永諸侯的討伐檄文。憲政大人號召關東各大名共討北條氏。不知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