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河越激戰(1 / 3)

北條援軍進軍速度非常快。我們兩軍中間隻隔著一個缽形城,大約隻需要一天的時間便能趕到。要防禦是肯定來不及了,而且我現下的兵種也不適合防守;但麵對近三倍於已的大軍,先發動攻擊也不是個好主意。該怎麼辦呢?突然,我眼前一亮,有主意了。我立即叫來土蜘蛛,讓他去給山裏的北條軍傳信,想辦法通知他們,明天他們的援軍就能到達;另外讓昌信等人加大對他們的騷擾,別讓他們閑著。

第二天下午,北條綱成的大隊人馬如期到達天神山城。忽然遠處的山道上衝出一夥人來。北條軍立即列隊,準備迎敵。可等對方跑近了再一看,對方居然也打著北條軍的三鱗旗。旗上的標誌說明這正是他們要救援的家主北條氏康的大旗。開始北條綱成還擔心這是敵人的詭計,不敢輕舉妄動。等這些再走近些,綱成才看清騎著馬走在最前麵的正是自己的主公——北條氏康。他正想上前迎接,突然那隊北條軍的身後揚起一起塵土。我的七千騎兵又來扮演死神的角色。

北條氏康等人已經沒有回頭的勇氣。數日來他們早已聽慣了這整齊一致的馬蹄聲,不用看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誰。然而北條氏康畢竟不是無名之輩,他馬上明白了我軍的意圖。麵對著衝上來接應自己的軍隊,他一帶韁繩硬是冒著被追上的危險,帶著兩千人殘兵錯開援軍的正麵,向他們的左翼衝去。

我在後麵緊緊追趕著北條氏康。原本想讓他幫我衝散北條綱成的軍陣,好方便我收割成果。可氏康也發現了我的企圖,讓開正麵,衝入北條軍的左翼。如果讓氏康平安地進入北條大軍,那我這七千騎兵勢必要麵對不下兩萬的北條大軍。我一邊暗讚氏康的機敏,一邊分派高阪、內藤兩人去纏住北條綱成的中軍兵馬,我自己則死咬住北條氏康不放,緊跟其後衝入混亂的北條軍的左翼軍陣。

五千騎兵的衝擊力非同尋常,左翼軍陣馬上被我們衝開一條快車道。北條綱成的反應也不慢,他一邊命令右翼軍隊接替中軍阻擋高阪和內藤兩支騎兵隊的騷擾,一邊全力回師營救危在旦夕的北條氏康。因此北條大軍裏出現非常罕見的一幕:家督在自己的軍隊中逃,敵大將則在後麵追,總大將又跟在敵大將的身後。

北條氏康等人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得到充分在休息,身體早就疲憊不堪,完全是一種求生的意誌使他支撐到現在。而我軍吃飽喝足,養精蓄銳。要不是總有北條士兵來幹擾,我們早就追上他的。因此雖然是在自己的軍隊中,但氏康一點完全感也沒有。不過我也挺佩服他的,如果換個意誌薄弱的人,恐怕不自殺也投降了。

盡管是我在追殺氏康,但我身後也有個北條綱成。我越追越覺得不安。打從進入北條軍中,氏康就時隱時現,仿佛是在引誘我們往北條軍的中心而去。看看周圍過萬的北條大軍,再看看已露出疲態的戰馬,我果斷地下令不再追擊氏康,而是直接向北條軍的後隊突擊。改變方向時,我不忘拉開強弓,一箭射倒北條氏康的戰旗,嘴裏則高喊:“北條氏康的首級被討取。”趁著混亂,我們終於擊穿北條大軍的縱深,擺脫了上萬士兵的圍困。突然,我聽到後方響起“啪啪啪”的火統聲,應該是我的鐵炮隊趕到了。他們純靠自己的腳力能這麼快趕到戰場,足見平日的訓練非常刻苦。

回援氏康的綱成急於分清傳言的真偽,也沒有和我的騎兵隊做過多的糾纏。高阪和內藤也在弓箭手和火統兵的掩護下,撤回了本陣。我這一進一出中,光被踏死撞飛的北條軍就有數百人,其他被騎兵砍死刺傷的不計其數。北條綱成見氏康已經救回,加上擔心後路被聯軍所斷,隻與我們相持了片刻,便緩緩地向南退卻。等北條大軍消失不見了,我才下令全軍休息。騎兵們追到北條氏康時已用了半個時辰,緊接著又戰鬥了近兩個時辰,早已筋疲力盡,聽到休息的命令一個個幾乎是從馬背上掉下來的。此役血槍騎的損失超過兩百騎,其他騎兵傷亡在一千五百左右。

等士兵稍稍恢複了一點力氣,我們才拍馬進入鬆山城休整。雖然此戰消耗了北條軍最後的戰力,但作戰目的卻沒能達到。不但沒能擊潰北條綱成的求援軍,還丟掉了北條氏康這個大籌碼。心有不甘的我派土蜘蛛等人抄小路去河越城,趁這會守備人員不多混進河越城。“如果父親的聯軍先到達河越城,你們就配合大軍拿下城池;但如果是北條綱成早一步回到河越,那你們就把城裏的輜重、糧草全部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