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是真笑,我心裏高興得要死――說:“你們女人是不是都這樣?”
潘婷都不正眼看我。
我繼續說:“那天晚上還好好的……”
潘婷說:“你別提什麼晚上不晚上的,我忘了。”
我說:“不會吧,那種事兒你也會忘?”
潘婷說:“我喝酒喝多了。誰知道你什麼目的,讓我喝那麼多酒。”
我說:“我什麼目的你難道不知道?”
又說:“你真的不知道嗎?”
她不說話了,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河麵。當然,也可能看著河裏的那幾隻鴨子,也可能什麼都沒看。那誰誰誰不是說了,女人心,似海深,你要是能猜透女人在想些什麼那你肯定是神仙。那一陣兒我真希望是風,因為那風在吹過她的白臉,是輕撫的那種,也可以說是ai撫。那風還挑逗似的吹起了她的一綹長發,一飄一搖的。她留的是披肩長發,正是我喜歡的發型。我羨慕死那風了。我特別想ai撫她的白臉,撩起她的長發。不過這當兒我要是那麼做了才傻瓜透ding呢,她正在生我的氣。說實在的,我一伸手就能ai撫她的白臉了,我們離得很近,主要是她那態度就不想讓我愛撫。盡管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耍這種煩人的態度。
這草地上有很多人。離我們不遠就有一個小男孩,大約二歲,也可能三歲,說不準。誰知道他什麼時候來到了我們身邊,他那雙小短腿還不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他正在拔草,拔得很細心不過老拔不好。半天拔下來一根兒,興奮地怪叫著想把草拋起來。離他不遠還有一個女人,大概是他的媽媽了。那女人很耐心地看著兒子,她臉頰上竟然還有酒窩。這時候天已經基本上暗了下來,不過有路燈。那女人的麵部表情我也看不清了,可她的眼睛還是賊亮,嗯,亮裏還有點溫柔。當然了,她那眼睛是因為溫柔才亮的。我是這麼想的。這多少讓我有點感動。我不知道為什麼感動,反正我感動地要死。我再看潘婷,那綹頭發還在飄。我忍不住說:“我是不想傷害你。”
她說:“你說什麼?”
我說:“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她說:“你已經傷害我了。”
說著就哭了。誰知道她為什麼哭。不過女人的哭和男人的哭不一樣,幹咧嘴流淚就是不出聲。她要是嚎啕大哭那真要把人嚇死。我想了想――謝天謝地,我還能想――估計她說我傷害了她可能是指我這麼長時間不找她。反正我是這麼想的。我是有苦衷的,不過我肯定不能把這苦衷給她說吧。這處境真是難受。你要是有相同的經曆肯定就知道我有多難受了。我的鼻子也就酸了,隻是酸,我的淚可沒那麼容易掉下來。我伸手抱住了她的肩,這動作很自然,就像我哭的時候她抱住我的頭一樣。她掙了掙,又順勢倒在了我的懷裏。可敢肯定,她的眼淚把我的金利來襯衣都打濕了。
她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把女人當成wan偶?”
我沒聽明白。這話實在太深奧了。
她又說:“心血來潮了拿來逗一逗,過後就無視她的存在?我也是個人呀,也需要尊重。”
還說:“我隻是個小女人,隻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好好地守著一個小家,好好地過日子。可我怎麼那麼倒黴呢,遇到的男人都這樣?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