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澤拉斯大陸上,不同的種族給月亮賦予了不同的含義。而作為一個傳統的地精,老板我順從祖先對於月的看法,將幾個有著羅曼愛情史的孩子納入其中。其中有著跨越種族的愛戀,也有跨越生死的不離不棄。”——老板[1]題記一、杜隆坦的獸人
光陰荏苒,獸族在這塊新的家園已經生活了十餘年。他們已經熟悉了這塊土地,並愛上了她——杜隆塔爾——以偉大領袖薩爾的父親名字而命名的土地。
一條氣勢洶洶流淌著的大河,從北向南奔騰到海,勾勒出杜隆塔爾的西部邊界。人們把它稱作怒水河。
紅褐色的土地,顯示著這塊土地的貧瘠,幹燥的空氣中隱約可以聞到一股硝煙的味道,暗示著大地並非真正的安寧。
曠遠的土地上,怒水河邊,一個年輕壯碩的影子在地上快速的移動著。寬闊的肩膀,粗大的身軀,顯示著他是多麼的孔武有力——哪個獸人會是瘦弱不堪的呢?他們就是天生的戰士。
龐大巍峨的身軀,並不能減慢他奔跑時的速度,相反,從耳旁呼呼刮過的風聲來判斷,他跑得相當快。漆黑的瞳仁注視著周圍景物的變化。他在搜索著他要找的東西。
他叫羅納德,羅納德·刀鋒。和許多獸人一樣,刀鋒是代表家族榮耀的姓氏。他的祖先曾在戰爭中立下了赫赫戰功,就以手中鋒利的刀刃作為姓氏。然而這個氏族已漸漸沒落了下來。
羅納德停下了腳步,他感覺到了一絲空氣中不同尋常的波動。這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暗示他應該停下來檢查——或許這就是獸人的直覺。他四下尋覓著,終於,在河邊一叢矮灌木中,他發現了線索——一塊染血的衣服碎片。
羅納德摸了摸布片上的血漬,大概幹涸了好幾天。
“可憐的小克魯恩,他八成是遇難了。”獸人對著碎布片搖了搖頭。“他八成已經被撕碎到了某個怪物的肚子裏。”
“我會為你報仇的,孩子。”
是迅猛龍,鋼鬃,還是半人馬?這布片的撕扯更像是動物覓食時的撕扯。可會迅猛龍嗎?迅猛龍很少會到河邊覓食的。莫非……
獸人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決定下到河裏去尋找新的線索。
一個猛子,羅納德潛到了水底。怒水河並不深,加之河水較為清澈。河底的事物應收眼底。
不遠處,一隻暗紅色的小靴子斜插在河底的淤泥裏。“就是它。”羅納德遊了過去。
浮出水麵,獸人仔細端詳著這隻靴子,迅猛龍皮製的,不大的尺寸,可以判斷出這肯定是個小孩的。精致的手工,很有可能就是米莎大嬸的手藝。米莎大嬸就是克魯恩的母親。可憐的孩子,他應該是被鱷魚吃掉了!
可是,去哪裏找凶手呢?羅納德摸了摸腰間的匕首,目光變得堅毅起來。他掏出匕首,舉在眼前,映著寒光四射的匕首,他看到了自己的眼睛。霎時間,仿佛是另一個獸人在盯著他看。
一個老獸人和一個小獸人站立在寒風中,小獸人擎著一把匕首。抬頭看向老獸人。
“羅納德,我的孩子。當你舉起武器砍殺敵人的時候,讓敵人流血不能證明你是真正的勇者。而真正的勇者,是肯不肯為別人流自己的血。”老獸人拍了拍小獸人還略顯稚嫩的肩。
小羅納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思想回到現實,匕首上的身影變回了自己的鏡像。
“老師,我已經不怕血了。”
寒光一閃,血液便從劃開的皮表流了出來,這一場景不由得讓羅納德的心重重地多跳了下。羅納德把傷口泡在水裏,血腥味很快在水中漫延開來,相信不久就會引來捕食者。
果然,大約二百次心跳後,下遊的河道裏出現了一道暗影,一隻鱷魚像幽靈一樣安靜且迅速地朝獸人潛來。
羅納德做好了應戰準備,他繃緊了身上的每一塊肌肉,像張緊了的弓,蓄勢待發。
然而,他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致命的問題。他是在河水裏,是鱷魚擅長的環境。看似飄蕩,似緩實急。鱷魚比羅納德預期更早的躥到了他的身前,水花劇烈的翻滾,霎時間,一個血盆大口占據了獸人的整個視線!
驚訝於鱷魚的速度,羅納德隻能潛入水中,借助水流的流勢,身體猛地向前一躥,快速的從鱷魚肚子低下遊過,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這第一擊。
巨鱷噬咬落空,在水中翻了個滾,又向羅納德衝來,這次逆流變順流,隻會比第一次更快更猛。但我們的獸人戰士並非是砧板上的魚肉,在與巨鱷交換身位的時間,他已經把背後的斬馬刀拿在手中。看準巨鱷靠近,分頭便是狠狠地一砸。
“哐!”一聲金石撞擊的聲音,羅納德驚於這鱷魚皮表鱗片的硬度不下於一般的金石。
雖然沒有砍破鱗片護甲,但強大的力道還是讓鱷魚頓時一蒙。羅納德就勢猛劈三下,在鱷魚幽綠色的鱗甲上留下三道白印。
羅納德皺了皺眉頭,對手的防禦力遠遠出乎意料。多年的戰鬥經驗提醒他,要找到敵人的弱點,否則這樣並不能有效地擊倒對手。
巨鱷側身一遊,下一刻猛地躥了過來,橫向張開巨口,勢必要將獸人攔腰咬斷。
羅納德一側身,躲開了這擊,然而手中的武器卻被對方咬住。他死命的抓住武器。鱷魚向下一潛,連帶著獸人,鑽進了河裏。
注:羅納德·刀鋒小時候怕血膽小,原因會在以後提及。
二、克魯恩的項鏈
水底,羅納德被鱷魚高速帶著,加之水中缺氧,弄得頭昏腦脹。而鱷魚仍舊沒有撒開武器,要將獸人溺斃。
水底也並非似一馬平川,時有突起的石頭,好在獸人抗擊打能力較強,較大的石塊被直接撞碎,但也磕得七葷八素,而更危險的是那些鋒如刀劍的利石突起,獸人避之不及,身上被劃過好幾道,鮮血直流。
慘象不斷,羅納德知道自己這樣堅持不了多久。他想著求生策略。忽然想起了父親給他講的捕殺水晶蜥蜴的故事:
“水晶蜥蜴表皮堅硬似氪金,然而他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小獸人托著腮,好奇地聽著。
“這種蜥蜴雖然表皮堅硬,但是肚子卻白白的,脆弱很多。而且這種動物思維單純,沒有障礙物的情況下,隻懂得按一條直線回巢,似乎連腦袋也是水晶做的。”
“所以,獵蜥人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在蜥蜴必經之路上,埋上鋒利的刀子……”
會不會鱷魚也與蜥蜴一樣呢?不妨試試看。羅納德思索著。他右手死死的拉住武器,左手從懷裏掏出了匕首,羅納德就在鱷魚的身側,對準魚腹就是一刺。
單線條的思維往往能夠化繁為簡而克敵製勝。果然,鋒利的匕首像是刺破了一層堅硬的皮革一樣,往後是軟綿綿的感覺,很快整把匕首都插進了鱷魚的腹中。
巨鱷疼痛難忍,向水麵遊去,羅納德拔出匕首,又是狠狠的一捅,巨鱷實在忍受不住,大口一鬆,放開羅納德。同時疼痛更加激發了巨鱷的獸性,凶狠萬分的朝羅納德咬去。
羅納德瞅準時機,雙手握緊手裏的長柄武器,狠狠地突進,將長刀刺進了鱷魚的嘴裏。緊接著爆發出猛烈的筋道,雙手向右掄出,武器上連帶插著鱷魚串燒就被刀鋒勇士硬生生的甩出了水麵!
浮出水麵的羅納德,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看了看還在手裏的半截刀柄。
“這可是父親留給我的武器。”
巨鱷被甩到了岸上,仰翻著一動不動,白白的肚皮上插著一把匕首,嘴中露著另外半截折斷的刀柄。
羅納德爬上岸邊,喘著粗氣。剛才的搏鬥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
“看看你是不是要抓的凶手了。”獸人劃開鱷魚的肚皮,找到胃袋。破開後,一些未消化的骨頭和肉露了出來,他找了找,從中挖出一個硬物,用河水洗滌後,是一條黃銅質地的項鏈,刻著克魯恩的名字。
獸人歎了口氣:“唉,可憐的小克魯恩!可憐的米沙大嬸!”獸人將項鏈揣到懷裏。然後收拾了下克魯恩的遺骸,埋在了附近的一顆桐樹下。
“願風撫慰你的靈魂,在大地母親的懷抱中安息。”羅納德為不幸的小獸人祈禱冥福。
獸人站起了身,開始查看起自己的位置,被河水衝走了一段很長距離,也不知道身處何方。眺望遠方,獸人看到了陽光下的海麵線,和點點移動的東西,那是來往的商船。
獸人記得,在貧瘠之地中部海岸,有一個地精建立的貿易港口——棘齒城。
“不知不覺已經到下遊了。希望天黑能趕到那裏。然後……乘雙足飛龍回去吧。”
羅納德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而後開始動手解剖起鱷魚的屍體來,他把鱗甲和牙齒割下打包,又割了幾塊最嫩的肉,用作幹糧。隨後拔出他插在屍體裏的長刀。或許現在應該稱作短刀了。
簡單的處理了下斷麵,雙手用的長柄刀,變成了一把刀柄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戰刀。羅納德交到單手揮了揮,感覺還可以。
日後,正是這柄刀刃和刀柄幾乎一邊長的單手戰刀,成為了著名戰士——刀鋒戰士的得力武器。許多強敵都命喪這柄刀下,為其主建立了許多功勳。
拎起包袱,羅納德很快消失在了密林當中。
三、精靈女與野獸
“藏寶海灣的熱帶水果!快來買啊,好吃的水果!”
“怯病強身的巫毒手杖,惡齒巨魔的手藝!如假包換!”
“練技能免費附魔,隻收材料費!”
“歡迎訂閱《艾澤拉斯國家地理》雜誌,讓您足不出戶領略各地的獨特風貌!”
“新書《銀月使記》。免費贈閱……先生,看完後請填一份反饋表。”
羅納德走在喧鬧的市集上,夕陽的餘暉為小鎮灑滿了一層金色,然而這並不意味著,棘齒城也會因此漸漸的安靜下去,碼頭上熙熙攘攘的各色人流,說著不同種語言,來來往往的商船,繁忙地裝卸著貨物,一派平和繁榮的景象,恐怕也隻有地精的中立城鎮可以如此。
走著走著,羅納德看到前麵圍觀了很多人,不時傳來大笑和挑逗的口哨聲。好奇心的驅使,獸人走上前去想看個究竟。
憑著身高和壯碩的身軀,羅納德找到了一個好的位置,朝著圈裏看去。隻見一個地精站在一個比他還高的箱子上,手裏揮舞著皮鞭抽打著一個倒在地上的血精靈少女。少女已經被塵土和血色包裹。血液與泥土混在一起,掩蓋住了少女部分的姿容,但是抽打中,單薄衣物不斷被皮鞭撕扯所暴露出的香軀,還是激發了圍觀群眾獸性的神經,口哨聲,淫笑聲不住入耳。
羅納德皺了皺眉頭,如果是這種虐待奴隸的事情,羅納德斷然不會來圍觀。獸人同樣是被壓迫了數十年的種族,現在的世界各地,包括獸族族群本身中,仍有不幸或是被處罰的獸族同胞被當作奴隸或者苦工。看到同樣被壓迫的人,無論是哪個種族,獸人都會感到同情與悲哀。可是,作為一個奴隸買賣合法的弱肉強食的世界,一個小小獸人不能改變什麼。隻能期望她能賣到一個稍好的人家。
地精看到人群的氣氛已經帶到了一個高潮,停止了鞭笞,用地精種族獨特的尖嗓音喊道:“夥計們!這個血精靈嬌娘,可是純正的貴族血統哦!因為家族因走私魔法水晶而被定罪,家族男性被處死,女性被賣為奴隸!想不想要一個貴族血精靈奴隸侍奉你呢?那就快掏出你口袋裏的金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