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一篇 羅納德與珍妮(中)(1 / 3)

七、灰穀的月亮井

灰穀是貧瘠之地北方的一片茂密的森林,他的北麵就是巍峨的海加爾聖山。永恒之井爆炸之後,暗夜精靈和半身塞納留斯曾世代居住於此。直到後來戰歌氏族的到來,為奧格瑞瑪的建設而砍伐木材導致了戰歌氏族與精靈半神的戰鬥,塞納留斯死於格羅姆刀下。而在與深淵魔王馬諾洛斯的戰鬥中,格羅姆·地獄咆哮犧牲了生命戰勝了惡魔,葬於冥火嶺——勇士犧牲的地方。

羅納德·刀鋒在穿過前沿哨所的時候,受到了戰歌氏族的歡迎。

當他說出是為了治療朋友的疾病,而要闖一闖暗夜精靈的月亮井時,更是得到了獸人們的熱烈支持。

“嘿!給那些暗夜雜種們些厲害!你的身後是戰歌氏族!”

“治好姑娘的病!喝幹他們的井水!”

來自族人的支持,讓我們這位獸人勇士信心倍增。隨軍的巨魔巫醫,也為羅納德治療好了傷口。短暫的補給後,兩人朝著墜星湖進發。

茂密的森林,遮天蔽日,本來是中午時分,卻黑得像黃昏一樣。

樹林從中不時蹦出一隻小鹿,抬頭看看周圍的環境,又蹦到樹叢中,不見了。

一棵接一棵的蒼天古木。血精靈好奇的看著,想象著先人如何穿梭其間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

血精靈與原宗的精靈族已經分開有九千多年了。與暗夜精靈不同,從信仰和對魔法的渴求,這兩支精靈完全處於對立的關係。而血精靈也失去了永恒的生命。

(魔法雖然是雙刃劍,但更重要的是要看使用者如何使用)對於九千年前的事情,她也隻能是從一些上古文獻中讀到。

一口白色古井,斑駁的井身顯示出它年代的久遠。淡藍色的井水,波光粼粼,蘊藏著無限的魔力。兩個手持月刃的暗夜精靈斥侯守護在近旁。

蹲在附近草叢中的二人,一個思考著如何行事,另一個則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血精靈看到充滿魔力的事物時都會露出這樣的神采。

羅納德輕輕的點了點精靈的肩膀,精靈從著迷的神態中恢複出來。

羅納德悄悄地說:“我去引開他們,你趁機去喝井水,然後我們在來時大道上回合。”

說完,獸人小心翼翼的繞了出去。

不一會,和血精靈相對的方向,羅納德跳了出來,一聲咆哮,旋即轉身就跑。守衛的精靈看見挑釁的獸人隨即追出。

精靈看到衛兵被引遠,立刻奔到井邊,俯下身去,喝起了井水。

蘊含豐富魔力的井水,順著喉嚨流到胃裏。血精靈感到渾身一陣舒爽。

“呼……”她舒了一口氣。甘冽的井水帶給了她全身的力量。她從未感到如此的精力充沛。井水不僅解除了詛咒,還重新喚回了自身的魔力,並得到了加強。

血精靈想再喝一口補充更多的魔力。回複後的她卻下意識的一個側翻滾遠。

一支雕翎箭斜斜地插在血精靈剛剛趴過的地方,中石沒鏃。

血精靈抬頭看去,目力所及的樹杈上,蹲伏著一個暗夜女兵,張弓搭箭。

旋即第二隻箭射來,血精靈縱身一躍,躲到了樹後。

凝聚魔力,一張若隱若現的角弓出現在了血精靈的手裏,弦上搭著一支魔法箭。

“隻能做到這樣了。要是能多喝一口井水,魔力會更多一點。”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周圍細微的波動,她的魔力隻夠凝聚這一支魔法箭,務求一擊必中。

暗夜精靈在樹上跳躍著,悄悄地迂回到敵人身側進行狙殺。

細微的風吹拂著血精靈的臉頰。

驀地,連這最細微的一絲也停了下來。

血精靈舉起了魔法弓瞄著側上方樹幹上出現的暗夜精靈。

暗夜精靈姑娘沒想到對方有如此的本領,不敢大意。

雙方持弓互相瞄準著。

(先下手為強!)雙方同時放弦,兩支離弦之箭激射而出。

說來也巧,兩支箭的路徑竟然出奇的一致,在空中交彙對撞。

暗夜精靈相信自己的力道要強於任何對手,她在軍中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射出箭的力道能破土穿石。所以一定能射穿對方的弓箭擊倒對手。

然而,血精靈射出的是一支魔法弓箭,並沒有實體,能夠幹擾能量的隻有能量本身。

兩支箭在同一空間交互而過。暗夜精靈沒有想到箭會互相穿了過去,已避之不及。然而血精靈早有準備,盡力在電光火石間躲過要害。

一條黑線貼著血精靈臉頰射入了土中,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線血紅。

而對方卻被血精靈射落樹下。魔法箭貫穿了對方的箭矢途中,其間會損耗掉一部分能量,雖不能判定對方生死,但的確喪失了戰鬥力。

危機解除,血精靈長出了一口氣。

“你在哪?”血精靈聽到了獸人同伴的呼喚。獸人甩開追兵後,就去大路與女孩彙合,按理說女孩要快於獸人到達那裏。當獸人到達時,卻沒有看到血精靈,知道出了狀況。

“我在這兒!”血精靈循聲飛奔而去。

八、碎木崗哨

羅納德和血精靈對視著,兩人的臉上都透露著興奮和喜悅。

“你可以說話了。”羅納德滿心歡喜,幾日的生死拚搏,仿佛在此刻有了意義。

“嗯,終於能說話啦。我叫珍妮。”珍妮微笑著,眼睛笑彎得像細細的月牙。

“嗬嗬嗬嗬……珍妮。”獸人高興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一個勁地傻笑。

“嗯……”珍妮聽到獸人呼喚自己的名字竟然臉紅了起來。

(這獸人呆頭呆腦的樣子還挺可愛……)

羅納德停止了笑聲,說:“珍妮,咱們先走。這裏還很危險。”

“我記得碎木崗哨有個多年未見的朋友,也許他能幫助我。”於是,二人向著部落在灰穀的據點前進。

路上,羅納德提起了積壓在心裏的疑惑。那些假冒的暗夜精靈擊殺我們的是什麼人,而珍妮你又是什麼人?

“羅納德,謝謝你這兩天照顧我保護我。其實,相對於我的身份,我更想成為你的奴隸。因為在你身邊,我覺得有安全感。”

“這沒什麼,羅納德願意為朋友流血流汗。”憨厚的獸人說道。

“不知道你聽沒聽過逐日者這個姓。”

獸人搖搖頭。

“凱爾薩斯就姓逐日者。”珍妮停頓了下,說“而我,也姓逐日者。”

“那麼,凱爾薩斯王子是……”羅納德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我的哥哥。”

珍妮·逐日者,凱爾薩斯同父異母的妹妹,阿瑞斯塔裏安的私生女。本來隱姓埋名取名珍妮·溫沃斯,成為“遊派”中遊俠議會中的一員,武技高強,又冰雪聰明,在遊派裏很有影響力。凱爾薩斯倒台後,珍妮“養父”歐尼納斯·炎羿,對外透露其女實為逐日者最後血脈。頓時引起全民關注,稱之為血精靈的希望,珍妮本人憑著遊派上層對她的好感和本身的人格魅力,逐漸認可了她的身份。反而“血派”的高層貴族,怕這個小女孩憑著自身的血緣關係,淩駕於他們頭上。表麵上尊敬有加,暗地裏卻采取黑暗手段,用魔法封住了珍妮的嗓音和魔力。被當作奴隸賣給了奴隸商人。並嫁禍給“遊派”,謊稱這是遊派的陰謀肅清。雖然兩派盡量封鎖了消息,但是有意無意間王子妹妹的失蹤的事情還是被民眾知曉,一時間成了奎爾薩拉斯爭相議論的焦點,人們又開始質疑其公主身份的真實性。閃亮的希望之光又逐漸暗滅下來。

對於黨派紛爭,羅納德一竅不通,他似懂非懂的聽著:“可是,你到底是不是凱爾薩斯的妹妹,十字路口的那些又是什麼人。”

珍妮點了點頭,說:“幾年前我了解到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會努力在上層打拚。可是看來,這個血統帶給了我很大的麻煩……而十字路口的那些人……他們是‘遊俠追擊者’,本來是……救我的人。”

“什麼?!可他們為什麼要殺你。”羅納德沒想到一直攆在身後的人竟然是珍妮的友軍。

“他們不是殺我,而是要殺你。他們以為是你把我從棘齒城擄走的……”

“那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家夥。可遇到羅納德仍然不是個兒。”羅納德雖然對殺死的血精靈心存悲憫,但是對方同樣下了狠手,所以他並沒有什麼負罪感。

“他們救不到我是不會放棄的,所以我必須聯絡上他們說明一切。”珍妮又猛然想到了什麼說,“應該還會有另一批人,血派來滅口的。可是為什麼一直沒有出現……”

“時機。”羅納德說道,“狼會在獵物最鬆懈的時候,狠狠地咬上一口。”

珍妮點了點頭。

樹梢上,一隻貓頭鷹看了一眼走遠的兩個人,起身飛走了。

中止了魔法,黑衣男子的視覺由遠方回到眼前。

“怎麼樣,主子?”身側貓著腰的另一個黑衣人輕輕的問。

“嗯,事情嚴重了些。那娘們可以說話了。”

“主子,當初為什麼‘上麵’,不直接殺了這個娘們……”

黑衣主子厲聲說道:“你懂什麼!如果單純殺了她隻會讓兩派互相推托責任。而‘上麵’有計劃讓遊派徹底粉身碎骨!那娘們還有用……”

“那我們該什麼時候出手呢……”

“嘿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碎木崗哨是當初暗夜和獸族大戰時遺留的前哨位點,和平時期除了軍事用途外,已經成為冒險者休息補給的中轉站。而且還是一年一度“忘了開”棋藝大賽的部落主賽場。賽事由聯盟人類棋聖王樂凱冠名發起,部落方由於口傳出現了差錯,習慣稱為“忘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