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見風三思(1 / 3)

亓江城郊。此時正值正午,暖暖的陽光摔碎在大地。城郊外的小潭水波微漾,水邊的幾棵柳樹枝隨風飄揚,春天的步伐總是那麼輕快,連樹也翩翩起舞。

可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愁。雖然春天的生機盎然使得人們萬物複蘇,靈性怡然,但雲見風卻有些高興不起來。

雲見風背著簡單的包袱,在小潭邊踱步。就像一個不知前路的迷途之人一樣,他的眼裏寫滿了迷茫。

“父親在信上提到了‘道闕’,叫我去北方的‘都京’。”雲見風嘀咕著,卻不知道這一路該如何走。雲天星雖然口頭上並沒有交待雲見風什麼,但暗地裏卻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道闕’是十闕之中所剩的兩闕之一,父親寫了推薦詞,叫我去投靠他們。”雲見風想著這亓江是南方,自己此行所去的地方是北方,這路途遙遠不說,寂寞更是難以消磨。

雲見風暗暗握了握拳,告誡自己一定要堅強。父親那麼相信自己,自己一定不能讓他失望。

想著想著,雲見風便開始邁開步伐,走出城外。

這亓江算是極靠南的地方,而都京又在東北之地,這路途的跨度的確不小。所以第一步,便是從亓江去到連州。連州與亓江相距大致兩百裏,是段有點遠的趕路。但隻有從亓江到連州,再從連州到中部的夏溪,最後從夏溪趕到都京,這樣才是最短的路程。

收一收心,雲見風便上路了。雲見風不識世事,心智單純,而且心情特別容易調整。他隻要告訴自己,這是父親相信自己所做得到的事情,所以自己就一定要做到。

城郊外的路程是荒山野嶺,人煙稀少。雲見風倒也心智單純,膽子大,不信鬼怪邪說。於是,即使夜晚,他也敢從較近的墳山趕路。這走了兩三天,雲見風身體也不覺得累。隻是沒有星星的夜空,拂過陰森的晚風,加以天空中掛著一輪慘白的彎月,重重黑影的墳山看上去,讓人感到有些恐怖。

雲見風打開火折子,點亮一支油枝繼續前行。

“嗯?”雲見風突然聽到一道微弱的腳步聲,立馬停下了腳步。“誰在哪裏?”雲見風朝著聲音所傳來的地方喊道。馬上的,一位花季少女便從草叢中跑了出來。少女一下拉住雲見風的衣角,眼中的害怕和恐懼,讓得雲見風既心悸又同情。少女哭得肝腸寸斷,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雲見風又見來人衣衫不整,估計是遇上了超越底線的事。雲見風正要詢問個明白時,數道火把同時出現在了四周。“嘿,小子。我們的事你也敢管?”人影閃現,手持火把的人都是些凶神惡煞的土匪。那個土匪頭子一見雲見風想要插手,便大罵道:“毛都還沒長齊的崽子,敢管老子的事?找死吧!”說著,那五六個人便一下子撲了上來。這些人全部都是青年壯漢,身強力壯的,若是一齊拳打腳踢,一般人可承受不起。

雲見風看見這些人蠻不講理,還欺負年輕少女。自己連話都沒說,便惹來禍端,心中忒的想不明白。可那群土匪來勢洶洶,揮舞著手中的大刀砍斧就殺了過來。雲見風見狀,正欲運氣凝神,來個一招製敵。“糟糕!”正在雲見風準備出手的時候,他發覺,自己居然無法聚集內力!丹田空空如也,提不起一絲內勁。可那群人立馬就能瞬間撕裂他。

咚咚——

雲見風也不顧不了那麼多了,先兩腳踢翻兩人,再使一套基礎掌法,再推倒兩人。可雙手雙腳皆出,一下子無法銜接,背後受敵便挨了一刀。雲見風忍痛前撲,還未來得及變招,才被打翻的人又蹭得爬了起來。沒有內勁支持的掌法,威力已是大打折扣,無法有實質上的傷害。眼看著這群人已經圍了上來,想要將自己碎屍萬段。雲見風有些慌了神,但依舊試著保持冷靜。

雲見風從腳下撿起一支樹枝,緩緩閉上了雙眼。

土匪們看見雲見風居然在生死關頭還閉目不看,哈哈恥笑他嚇破了膽。一眾土匪皆是舉刀欲砍。

可數把鋥亮的大刀即將要落到頭上時,雲見風突地一睜雙眼,唰唰的甩出幾朵劍花,輕鬆挑開了那幾把大刀。

接著,雲見風眼中精光爆閃,猶如神靈附體一般。手中樹枝當利劍使,犀利劍勢殺氣逼人。即使沒有內勁支持,可多年的力量練習,也讓得雲見風的身體素質很強。蹭蹭幾下,就撂倒了一眾土匪。雲見風這一朝突變,讓得人措手不及,殺得個幹淨利索。土匪們都沒有受致命傷,皆是胸膛前,被樹枝劃出了一道血痕。

雲見風見土匪已被收拾,正欲回頭安慰受驚的姑娘時,一種鑽心的痛從腰上傳來。

回頭看去,那先前聲稱被淩辱的少女,居然用一把匕首,刺進了雲見風的腰。“你……”雲見風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前一秒還在幫助的少女,下一刻會將匕首刺進自己的腰裏。少女看到雲見風愣住了,便有些害怕的抓走他身上的包袱。她似乎也被雲見風所展現出的實力所嚇,拿到包袱後便迅速跑到了土匪一邊。那土匪頭子哈哈一笑,咒罵道:“小兔崽子,今天這一帳,老子記下了。”說罷,便翻身拉起兄弟們和少女,離開了山頭。

雲見風沒有待他們走後,忍痛拔出匕首,六神無主的原地坐下,喃喃道:“我幫她,她為什麼還要反刺我?”“也許,她被土匪要挾,也是有苦衷的吧。”歎了口氣,雲見風始終不願意相信,少女是與土匪一夥的。因為,她當時的求救,當時的眼神,都是那麼的無辜與害怕。

雲見風終究覺得少女是有所苦衷。又想到少女被土匪帶走,一定會生不如死,便馬上翻身起來,去追蹤那群土匪的行蹤。

深夜的光線昏暗不明,僅僅靠著那黯淡的月光,四處望去也都是一片黑暗。可雲見風的眼力超於常人,所以很快就追上了土匪們。走了一陣,土匪們估計回去的路還有一陣,便找了一棵大樹,靠下休息。

“大哥,那小子什麼來路?武功不錯啊。今天哥幾個差點就栽他手裏了。多虧了覃姑娘。”一個土匪滿臉淫穢的看著那個覃姑娘,不住的吞著口水。覃姑娘自然是看到了這個土匪的惡心模樣,厭煩的轉過頭,一言不發。那土匪頭子瞪了說話的那個土匪一眼,罵道:“你小子是想死吧!這可是大哥欽點的姑娘,你還敢起邪火?小心大哥滅了你!”那出言汙穢的土匪一聽他提起大哥,便直打哆嗦,連忙點頭說不敢不敢。

雲見風看得半懂不懂,倒更加相信了這覃姑娘是被逼而行的。

“那小子確實是身手不錯。居然把樹枝當劍使,劍法肯定高深。若還被我們碰到的話,抓住他套出劍法,上繳給大哥。大哥一定會好好賞我們的。”土匪頭子沉思了一番,說出了自己自以為十分聰明的想法。眾小弟皆是拍著馬屁說老大聰明,心裏卻各懷鬼胎。

雲見風沒有興趣聽他們的談話,便想著要如何救出這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