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見風三思(2 / 3)

“有了!”雲見風想了一會兒,終是想出了一個計謀。

一眾土匪圍坐在火堆邊,各自說著話。“牙子去打點水來。”土匪頭子吩咐著一個小弟去小溪打水。那牙子嬉皮笑臉的靠上來,誒了一聲便乖乖的去打水了。走了一會兒,牙子回頭張望著,發覺別人看不見自己後,才開始破口大罵:“去你的狗屁!自己一天藏著私房錢,還收刮咱們兄弟的血汗錢。動不動就叫我們做這做那!呸!”正在牙子盡情的罵著的時候,他沒有發現,後麵一道黑影竄了上來。“唔唔——”雲見風忽的跳起,一把按住牙子的肩頭,再封住他的穴道,捂住他的嘴,讓他動彈不得。“爹說過,做人要仁慈。你從今以後就做個好人吧,我不殺你。”說著,雲見風便點了他的睡穴,讓他暈了過去。

“這臭小子怎麼還沒來?”土匪頭子等了好一會兒,發覺這牙子去打水也就幾步路的腳程,質疑怎麼半天還沒回來。

正在這時,樹林間沙沙一響,一個人走了出來。

“老大我回來了。”來人稍稍低著頭,月光照到頭頂照不亮麵容。土匪頭子有些覺得不對,卻又覺得口渴難耐,便招呼道:“牙子趕緊的給我過來,想渴死我啊。”來人拿出水壺,走到土匪頭子的身邊把水壺遞了過去。

砰——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土匪頭子大口喝著水的時候,來人雙手一按便點了他的穴,馬上又將藏在背後的火折子和燈油往火堆裏一扔。砰地一聲,火苗竄起幾丈高,嚇得眾土匪全部趴在地上。

沒錯,來人正是雲見風。他剛才想到自己身上還有一些火折子和燈油,可以喬裝成土匪,混進去再使火勢失控,便能嚇到這些土匪。結果正好,那個土匪牙子被土匪頭子派去打水,便給了雲見風一個機會。於是,接下來的事,全部都按著計劃走了。

這一招恰好成功,嚇住了土匪們。雲見風在混亂之中,拉起覃姑娘的手,不由分說的一陣狂奔。

跑著跑著,那覃姑娘掙紮了半天,終於一甩甩開雲見風的手,接著便往回走。“誒我是來救你的,我現在已經救出了你,你以後不用再跟著那些土匪了。”覃姑娘好像沒聽到雲見風的話似的,自顧自的往回走。雲見風又拉住她的手,耐心地說:“那些土匪沒有一個好東西。你跟著他們隻會受苦受累,不值得的。再說,女孩子家家就要走正道,別跟土匪混。”覃姑娘看著雲見風認真關心的雙眼,心裏不由一暖,蹲下去在沙上劃出了幾個字。“你娘被土匪抓了?”雲見風看著地上的字,心裏不由一驚。原來,這些人要這位覃姑娘去做什麼大哥的人,是因為覃姑娘的母親被土匪作為要挾了。

覃姑娘點點頭,卻始終不說話。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覃姑娘失落的轉身準備又回到土匪那裏,卻再次被雲見風一把抓住。“我幫你救你娘。”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比多少的道理勸告溫暖感人。雲見風輕輕的說出來,也輕輕的點著頭。眼中的堅毅,讓覃姑娘相信了他。覃姑娘緩過神來,又蹲下來寫道:“你鬥不過那些土匪的。不光他們人多,而且他們的大哥武功高強,我們這一帶的人都不敢惹。”覃姑娘雖然很感動雲見風說他幫她救自己的母親,可是這批土匪不是一般人,就他一個人怎麼鬥得過上百的土匪。

失望始終在覃姑娘的眼中流轉,讓雲見風看得心疼。

“不怕,我有辦法。相信我,你先跟我走,明早我就去救你娘。”雲見風斬釘截鐵的說道。覃姑娘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感覺眼下也隻得相信他,才能救過自己和母親。

覃姑娘點頭答應,雲見風也毫不拖延的帶著覃姑娘迅速的離開了。

雲見風兩人不過才走一刻,土匪一眾便追到了他們先前所停留的地方。“媽的,居然讓他們跑掉了!分成兩路,追!”

土匪們自然是沒有追到雲見風兩人的。雖然在雲天星和蘇公的眼裏,雲見風的武功也是稀疏平常,可是那兩位的眼光多高。雲見風的本事,對於幾個土匪還是綽綽有餘。再加上夜裏找人本就不便,雲見風兩個人便順利的逃掉了。

夜還是濃濃的黑。離天亮還有一段時辰。雲見風和覃姑娘躲在一座小山丘上,兩人為了保險起見,還特意爬上了樹。當然,覃姑娘是不會爬樹的。雲見風沒有辦法,隻有把自己當做覃姑娘的腳蹬子。可這覃姑娘女孩家家的,柔弱的很,一不小心使錯勁,一屁股就坐在了雲見風的頭上。這兩個都是未經世事的童男童女,對於肌膚之親害羞至極。兩人就那麼尷尬了好久,最後還是雲見風厚了一下臉皮,繼續把覃姑娘扶上樹了。

兩人各靠樹上的樹枝,沉默不語。

過了許久,雲見風終是打破尷尬的局麵:“覃姑娘,這些土匪的窩點在哪裏?”覃姑娘一聽要討論如何救母親的事了,一下來了精神。她用手在樹幹上比劃著,雲見風聚精會神的看著。“在連州的邊境處,那裏有一座山穀。山穀下麵地勢險要,那些惡霸就占領了那裏,在那裏安營搭寨。”“土匪大概有多少人呢?”雲見風又問道。覃姑娘的手繼續劃著,“大約一百多人。”雲見風搖了搖頭,覺得這番是有些難以下手。覃姑娘見此,也有些擔心的看著雲見風,焦急溢於言表。

“不過,覃姑娘是不能說話嗎?”雲見風話鋒突轉,問起了覃姑娘自己。覃姑娘聽此,愣了愣神,手指卻沒有繼續劃下去。雲見風突然想到,自己的問話太過於直接,這覃姑娘必然有些隱私是難以講與他人的。“對不起,覃姑娘。我不是有意的,我笨嘴笨手的,你別生氣……”雲見風倒有些慌張的一個勁道歉。覃姑娘歎了口氣,緩了一下就繼續用手劃著:“我天生的啞巴。一生下來便不哭不笑,別人都說我是災星。”覃姑娘的臉上雖然平靜如水,可是眼中的悲傷,卻如同秋水蕩開,也暈染了雲見風的情緒。一時之間,兩人又都安靜了下來。

“覃姑娘你放心,我拚了命也會救出你娘,我會保護你的。”雲見風想了半天才冒出這麼一句,嘿嘿的笑著。覃姑娘看著麵前這仍舊稚氣未脫的少年,也不由得微微一笑。“誒,你笑了,你笑了!”雲見風看到覃姑娘的笑容,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令人驚奇。雲見風雖然表現出來的武功不凡,可讓覃姑娘的感覺到的,卻是那麼的親切善良,又那麼單純。這個人,注定是她生命中特別的人。

雲見風看了看已經翻出魚肚白的天空,對覃姑娘說:“覃姑娘,天就快亮了,我們先趕去連州。這裏到連州有多遠?”覃姑娘用纖長柔細的手指劃著,“大概有五十裏的腳程。”“也不太遠,我們現在就趕路,明天就能趕到了。”雲見風說道。覃姑娘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拉了拉雲見風的衣角,在他的手上寫道:“我叫覃三思。”寫完便迅速抽回手,臉上泛起一抹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