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情帶江世醒去送水店見工,老板見他身強力壯,穿著打扮又很體麵,便答應聘用他,月工資一千元。每天送三百戶,按時完成任務每月獎勵兩百元。
水店老板給江世醒一些地址,讓他先熟悉附近環境,明天來上班。
蘇梓情便回去和主管請了半天假,陪同江世醒四處探路。
走在路上,江世醒低著頭,一言不發。蘇梓情則滔滔不絕向他介紹熟悉的街道名稱和小區名字。
忽然,江世醒盯著蘇梓情,臉上露出明暗不定的表情,他輕輕地說:“謝謝你。”
蘇梓情怔住,半晌,才嫣然一笑,“不客氣。其實我也應該多謝你才是。你讓我感受到一座城市的溫情。”
兩人逛了一下午,基本上把春熙路附近到大慈寺路段的小區都問得清楚。傍晚,蘇梓情執意要請江世醒吃飯,江世醒不肯。最後,兩人去伊藤洋華堂的地下超市買了兩份炒飯、兩瓶水,坐在商廈外頭的台階上一起把飯吃完。
從春熙路回犀浦老街,要轉一趟公交,坐接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這天,蘇梓情回去得特別晚。
可是,她回到出租房時,弟弟蘇力天還沒回來。
蘇梓情炒好菜,放到電飯煲的蒸鍋中熱著,等蘇力天回來吃。她一直等到十點半多,仍舊不見弟弟的人影。
蘇梓情心焦不已,跑到樓下房東老太家去借電話。房東老太六十多歲,是一個慈祥的老婆婆。聽說蘇力天還沒回來,二話不說讓蘇梓情進房用電話。
手機關機。
懷著僥幸心思打電話到蘇力天的公司,電話竟然通了。接電話的仍是那日的女人。
“請問蘇力天還在公司嗎?他到現在還沒回家,我很擔心他……”
“神經病!”女人用標準的川普罵她一句,狠狠把電話掛了。
蘇梓情再打過去,電話一直是忙音狀態,估計是女人把電話線給拔了。
蘇梓情急得手足無措,房東老太好言安慰她。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坐在樓下等蘇力天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房東老太熬不住,就先上床睡了。蘇梓情坐在沙發上,望眼欲穿地等蘇力天。她十分擔心蘇力天的安慰,時不時看看鍾表,心想等到早上蘇力天還不回來,就立刻去公安局報警。
三四點鍾時,蘇梓情特別困,靠在沙發上打個盹。一覺醒來,已經是五點十分。
蘇力天仍舊沒有回來。
蘇梓情沉不住氣,上樓穿上一件衣服準備出去找找。
外頭漆黑一片,叫人心中不知不覺更多幾分驚懼和惶恐。巷子十分靜謐,每踏出一步,腳步聲都清晰入耳。遠處傳來幾聲狗吠,蘇梓情更是心慌意亂,腦海中充斥著各種可怕的畫麵。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這麼擔心過,也從來沒有這般無助過。哪怕孤身一人去追搶劫者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淒涼和害怕的感覺。
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自己最親的親人一夜未歸,沒有任何消息。而她除了徒勞無功地等待和漫無目的地找尋,不能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