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前生,我是你眼角的一滴(3 / 3)

後來,我聽說江世醒去了海南創業,我便再也沒有見到他們,我的心愈發的傾信,這個男人這一生永遠不會屬於我,我必須要過自己的日子,我必須要存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過自己的生活,絕對不能夠再讓他來牽引我的人生。

這時候有一個男孩子來追我,那個男孩子比我大幾歲,幹淨清爽,神情儒雅,脾氣很好,可以包容我的笑,我的淚,我很想擁有一個溫柔的依靠。

然而我仍在開懷大笑時,心裏驟然冷落,一下子就記起江世醒的樣子,深刻一如昨日,卻漸漸的模糊疏離,然後慢慢的消失在心靈深處,不起一絲漣漪,一留一絲痕跡,本以為早已給忘記了,誰知道卻還清清楚楚的記著呢。

清楚到近乎淡忘,近乎深刻,幾乎成為一種習慣了。

也許正如歌曲裏唱的,今生他是桃花一片,遮住了我想他的眼吧,塵世中的他,永遠都看不穿我思念他的如水的容顏,他是我生命中的一片桃花,隨著我想念他的心,上下懸浮不息,悲哀化髓,深刻入骨。這些年看過了一個又一個形形色色的男子,送走了一個又一個來來往往的過客,唯有那片悲豔的桃花,如夢如幻,在我問花的淚眼前,永遠停住,是我永遠不可或缺的空氣,也是我永遠抓不住的空氣,這樣姽嫿的桃花,縱然可以用三世的情換他一世的緣,那又如何?然而卻不是今世。

(三)

前世,我是你眼角的一滴淚,任塵世滾滾翻轉的洪流將我的魂魄在奔騰不息的輪回裏風幹,化作無數寂寞深情的相思淚雨飄灑滿天,隻留一點殘痕孤獨地淪落在紛紛擾擾的紅塵凡世間。

------題記

我終於決定接受那個溫潤儒雅的男子,決定同他攜手一起走過下半輩子,我隻是在說愛情,說給我自己聽,好叫我把他裝在心裏,該記得的總要記得,該忘記的也早些忘記。

就在我和那個男子已經訂下婚期的時候,我忽然又接到了梓情的電話,梓情真的是把我當作最好最好的朋友,不管在何時何地,當她遇到困難時,第一時間想起來的永遠是我。

原來她全裸演出,拍了不該拍的影片,她很憂傷,不知道該怎麼跟江世醒講清楚,我便對她說:“兩個人既然在一起,就貴在坦誠相待,無論如何,也要同他講清楚。”

梓情伏在我的身邊,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動物,她懇求我說:“箴箴,我真的不敢去見他,我求你,陪我一起去見他,好嗎?”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拒絕她,然而看到她的淚水在刹那間奔湧而出,看到她滿臉譜寫的痛苦,我終於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她,於是我陪著她從成都飛往海南。

然而在海南,我們卻見到了不該見到的一幕,我們見到江世醒的秘書陳麗華身體赤裸的躺在梓情的床上,江世醒正緊緊的擁抱著他,他熱烈的吻著他,彪悍的占有她。

陳麗華的臉上露出一副好似痛苦,又似快樂的神情,她的嬌軀就像一朵漂亮的玫瑰花,在雪白的床單上盡情的綻放,任由江世醒撲在他的嬌軀上,攫取著她的芬芳。

梓情見到這一幕,頓時恍然失神,手中的包砰的一聲摔落在地,江世醒轉過臉來,目光正碰觸上我和梓情的目光,臉色也在一刹那失神,然而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梓情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就轉身奔跑而去。

我憤憤對江世醒說:“你做的好事。”說完,就轉身去追梓情。

追了好久,才追上她,我坐在她的身邊,抬起頭望著她,不知該怎麼安慰這個受到傷害的姐妹。

其實受到傷害的何止是她,一顆心化作紛紛零零的桃花的,又何止是她?

“箴箴,他背叛我,他竟然背叛我,他竟然跟別的女人。”梓情的臉上大顆大顆的淚珠肆意流淌,猶如一朵清麗的蘭花遭到暴風驟雨的摧殘。

我再也忍不住,與她抱頭痛哭,不知哭了多久,隻哭得天昏地暗,兩個人都累了,就擁抱在靜靜的沙灘上,望著遠處渺然蒼茫的海岸線。

這時,江世醒來了,他抱走了梓情,我也跟在他們後麵,深一腳淺一腳的走,我的身影在日光的照射下,被拖出了很長很長。

江世醒轟走了陳麗華,把梓情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轉過臉來,對我說:“梓情太累了,讓她好像休息吧。”

我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悄悄的退了出來,過了很久,江世醒也走了出來。

江世醒整個人看上去憔悴而又疲憊,像是大病一場一般,看到他的模樣,我心裏很難受,我長長歎息一聲,指著沙發,對他說:“坐吧。”

江世醒愣了愣,對我說:“這是我家。”說完後,他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的表情冷漠而又疏離,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

我忍住心中的淒涼,還是勸說他:“一個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丈夫跟別的女人上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丈夫帶別的女人回家,為什麼你要這麼傷害梓情?”

江世醒皺著眉頭,他的目光冰冷冷的,他望著我,嗤笑一聲說:“你很想知道嗎?”

“是。”我對他說,我質問他。

他的目光忽然變得悠長深邃,他往前挪了兩步,走到我的麵前坐著,雙眼逼視著我,對我說:“你真的很喜歡多管閑事。”

在他的目光下,一時之間我忽然覺得自己很渺小,我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然而我仍舊說:“梓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不想讓我的朋友受傷害,你懂嗎?”

“我不懂,那又怎麼樣?”他伸出手來,用力的捏著我的下巴,眼神之中帶著一股邪氣:“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多管閑事,難道你不怕我?”

一股男子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我心中不由得一悸,他是我夢寐以求的男子,如今就這樣坐在我的麵前,目光熾熱的望著我,他擁抱我,他的臉與我的臉相距隻有幾厘米,我看到他的神情,就好象受了重傷一樣,我真的沒有辦法不為他而心動。

他輕輕的吻了我,我沒有反抗,然而眼神在一瞬間冰冷如水,我睜大眼睛望著他,淡淡的說:“江先生,我想你是不會這麼對待梓情的朋友,對嗎?”

他的手終於無力的垂落,他往後走了幾步,望著我,眼神之中彌漫著一種別樣的情愫,他說:“你很聰明。”

我微微一笑,心中在一刹那淚雨紛零:“謝謝誇獎。”

我看到他的眼神在一刹那,有些迷茫,我甚至有懷疑過他是不是真的也愛上了我,然而他最愛的,愛到刻骨銘心的,也永遠隻有梓情一個人而已。

他終於把他的想法告訴了我,原來他是因為看到了梓情激情戲的帶子,所以才會變得如此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會到今天這種地步?為什麼?”他似乎是在問我,又似乎是在質問自己。

我看到他無比的痛苦,就輕聲的安慰他:“放愛一條生路吧。既然你們還深愛著對方,既然你們誰也離不開誰,就一切從頭開始。”

我看到他眼中有大顆大顆的淚水流了下來,他匍匐在我的麵前,將頭靠在我的腿上,我能感覺到他心中的痛苦,我閉上眼睛,心想,就讓自己再放縱一次吧,放任我的感情,像潮水一般的漫延,放任我的愛,像洪水一樣的決堤。

眼前的這個男子本來就是我一心一意的深愛著的,就任由我再肆無忌憚的愛他一次吧。

我的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的頭發,我柔聲的安慰他:“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們一定能夠重新開始。”

我聽到鍾表聲滴滴答答的走過,我能感覺到他的眼淚濕透了我的衣衫,我們就這樣靜靜的,靜靜的坐在沙發上,任由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兩個小時,也許更久更久,然而對於我,這已經好像是一生一世那麼漫長。

他終於抬起頭來望著我,緩緩的說道:“對不起。”

我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對他說:“沒事。”

他忽然很認真的,一字一頓的對我說:“如果不是我認識梓情在先,我會喜歡你。”

我微微一笑說:“你現在既然會開玩笑,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相信你和梓情一定可以從頭開始,我祝福你們。對了,十月一號我舉行婚禮,希望你們能夠做我的伴娘伴郎,再見。”說完,我站起來,大踏步的往房門口走去。

我的淚水肆無忌憚的流淌在自己的臉上滾燙滾燙,在那一刹那,我告訴自己,從此之後我一定要絕了對江世醒的想念,就仿佛是他根本就沒有在我的生命中存在過一樣。

在海口發生的事就當作一場夢吧,是夢總會醒,夢醒過後便是一場空,以後在我漫長的生命裏,梓情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會用盡心力去陪伴她,度過生命中最難過的日子。

而江世醒對我而言,隻不過是朋友的老公而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十月一號,我將要步入婚禮的殿堂,我要好好對待那個一心一意愛著我,溫潤如水的男子,把曾經的那段刻骨的單戀忘記,忘記得不著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