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前生,我是你眼角的一滴(2 / 3)

江世醒聽完後,在電話裏狠狠的埋怨我,他說:“簡箴箴,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梓情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查清楚,怎麼可以給她這些資料?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的心在一刹那冰涼冰涼,就如墜入到萬丈深淵裏,原來在江世醒的心目中,沒有什麼比梓情更重要。

和江世醒通完電話後,我也立刻打車趕往了錦江大酒店,剛剛下車,我就看到江世醒像著魔一樣衝了進去,我緊緊的跟在他的後麵,然而他沒有發現我。

他走到電梯麵前,用力的去按電梯,然而那電梯停在十四樓,很久都沒有下來,江世醒像瘋了一樣衝上樓梯。

我猶豫了一下,也緊緊的跟在他的後麵,我看到江世醒衝到502號房門前,用力的去砸門,他的手青筋暴出,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一樣。

他砸了幾下,裏麵沒有動靜,他再也隱忍不住,抬起腳來,用力猛的踹了一腳,房門竟然被他一腳給踹開了。

我看到一身黑色衣服的他,目光猶如利刃,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林總的麵前,惡狠狠的指著他說:“你不要碰她,她是我的女人。”

說完,他脫下外衣,把梓情赤裸的身軀給包裹起來,林總還要說什麼,江世醒伸出手來,想也不想,就在他臉上重重的打了一拳,他眼中殺氣凜然,像是恨不得立刻把林總殺了一樣。

林總被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江世醒扶起梓情,半抱著她,走出了502號房。

我躲在角落裏,他們從我身邊走過,誰都沒有看到我,我心裏忽然又想起了小時候聽風看雲的日子,不知道為什麼淚水從眼眶奔湧而出,想止都止不住,我跟在他們的後麵走出去,他們都沒有發現我。

我看到江世醒抱著梓情,眼中滿是溫柔,眼眸猶如青灰,靜靜的、溫柔的看著她,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眼神那麼溫柔,他把梓情擁入懷中。

我望著他們,安安靜靜的直到天荒,直到地老,他們是戲中的人,而我永遠隻是角落裏一個微不足道的看客。

他們相擁在錦江之畔,繽紛璀璨的燈影打在他們身上,那種美,美得驚心動魄,令人望之難忘,這時候任憑是誰都不會注意到角落裏一個蕭蕭索索的黯然看客。

(二)

荒涼無涯的遠古,我曾在佛祖的腳下苦苦匍匐了五百年,任桃花淒淒落落的的影子在心裏凋零地紛紛片片,我隻祈求今生可以裝作漫不經心的路過你的身邊,讓你永久鐫刻的古老的記憶的門楣裏,更加深刻地映出我的眉,我的眼,我的亙古不變的清冷如水的容顏。---題記

我決定以後再也不見他們了,每次見到他們,我就會痛徹心肺,整個人不由自主墜入萬丈深淵。

後來我聽說他們又去開了玩具廠,他們做的如果愛係列非常的暢銷,再後來,我隱隱約約的聽人說起,江世醒似乎欠了一大筆債務,他無力承擔,選擇了跳樓自殺,我不敢想象,像他那般倔強、剛毅的男子,竟然會逼上絕路,選擇跳樓?那該是怎樣的絕望至極。

我打聽清楚了他在哪家醫院,真的很想很想去看他,然而當我走進醫院的時候,見到梓情也正走進去,她行色匆匆,手上拎著食盒,臉上的神情很是滿足,宛若一個體貼入微的小妻子。

在那一刹那,我淚如決堤,我知道自己真的不該來,我來錯了,於是我倉惶而逃,逃離開醫院,也逃離開他們。

我又想起那天在錦江河畔發生的事,我暗暗的告訴自己:箴箴,你不能這麼做,你知道嗎?江世醒是你最好的朋友的男朋友,你要選擇去遺忘,愛的反麵不是恨,是漠然。你對待他要用一顆平常的心,絕對不能夠允許自己再放任自己感情決堤,否則將墮入阿鼻地獄,萬劫不複。

世醒和梓情經曆了太多太多的磨難和苦楚,上天終於肯眷顧他們,很快梓情被大導演張凱謀選中,讓她擔任了自己的廣告女郎,廣告播出後,效果很好。

沒有多久,張凱謀又邀她加盟大製作《長安十三釵》,演藝圈的光環永遠璀璨耀眼,而演藝圈又是一個光怪陸離、五彩繽紛的圈子,梓情踏入這個圈子後,我想她的心裏或多或少是有些迷醉的,而世醒則成了她身邊一個微不足道的男人。

那時候他們已經在一起,可是梓情卻不能夠在任何場合承認她跟江世醒的關係,我在電視報道上曾經看到有記者追著梓情的車子,問她和世醒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梓情支支吾吾了很久,終於還是予以否認。

我相信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遇到這種情形,心裏也是徹骨的寒涼,徹骨的疼痛。

我從電視屏幕上看到江世醒落寞如斯的表情,真的很想衝上去安慰他,擁他入懷,告訴他,一直以來還有一個卑微的女子,在角落裏暗地的喜歡他。

然而理智告訴我,絕對不能這麼做。

我努力的讓自己忘卻他們,我拚命的告誡自己,我的生命中已經再也沒有了這兩個人,然而該來的終究還會來,該發生的也終究還會發生。

那天晚上,我忽然接到江世醒的電話,我猶豫了足足兩分鍾,還是接了起來。

江世醒的聲音有些疲憊,也有些困惑,他說:“箴箴,我拜托你,幫我做一件事。”

“好。”我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他說:“我和梓情出了問題,她現在不知道去哪裏,她也不會見我。你幫我去找她,勸她,好嗎?”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問他:“你們出了什麼問題?”

江世醒猶豫了一下,說:“他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把電話掛斷了。

我給梓情打電話,我問她:“你現在在哪裏?我有重要的事找你,我告訴我地點,我馬上過來。”

梓情終於還是把她站的地方告訴了我,大概過了十五分鍾,我就趕到,我看到她哭得花容失色,便從口袋裏掏出絹花手帕,遞到她麵前,柔聲對她說:“給。”

我帶著她來到一個咖啡廳裏,咖啡廳的環境十分優雅,光線曖昧不明,淺淡的音樂彌漫其中,夾雜著淺淺的梔子花香味,讓人不覺間便忘記了憂煩。

雖然江世醒沒有告訴我他跟梓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而我多多少少已經猜到了,我聽到梓情用很傷感的聲音說:“我跟他已經是過去式了,我不允許我的男人背叛我。”

我搖了搖頭,對她說:“梓情,你有沒有考慮過世醒的想法?你現在是當紅的影視明星,他卻一事無成,還經常被人指指點點。連自己女朋友都不能夠承認,作為一個男人,他心裏的痛苦又怎麼會比你少?他心中的痛楚壓抑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要找一個途徑發泄。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我想梓情真的已經明白了,她最後決定原諒江世醒。

送走梓情後,我又重新回到了咖啡廳裏,我一口接一口的啜著咖啡,一顆心被揪得生疼。

為什麼喝咖啡隻能讓我的精神更加的清醒,而精神一旦清醒,就會想起那些不該碰觸到的疼痛。

這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麵前,他低聲的喊了一句:“箴箴。”

我抬起頭來望著他,發現站在我麵前的人赫然是江世醒,我凝望著他,目光沉靜,指了指麵前的位子,說:“坐。”

他便在我的麵前坐了下來,他說:“謝謝你。”

我搖了搖頭,努力的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我低頭不看他,唯恐被他發現我眼眶中湧動的淚水。

江世醒忽然伸出手,他重重的握著我的手,語氣深沉,他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我抬頭望他,淚水潸然而下。

他站起身來,擁我入懷,咖啡廳裏的音樂曖昧不明,我也有過片刻的神思恍惚,然而我終於還是重重的推開了他。

我望著他,對他說:“你想幹什麼?我跟溫易容那種女人不一樣的,而且梓情是我最好的朋友,對不起。”

江世醒的目光中多了一分清醒,他垂下頭去,望著自己修長幹淨的手,眼神中有些幻影迷離。

我笑了,釋然的笑:“你心中最愛的人始終還是梓情,你現在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你應該回去跟她講清楚,你們之間的問題,到底在哪裏,又該怎麼解決。”

江世醒躊躇了一下,終於用力的點點頭,他轉身離去,我望著他日漸清臒消瘦的背影,隻覺得心中一陣生疼。

他走了很遠,忽然又轉過身來,重新走回到我的身邊,對我說:“箴箴,是我認識梓情在先,她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如果沒有梓情,也許我會喜歡上你。”

我大口大口的喝著咖啡,苦澀直入心扉,我的淚水流下來,流進嘴中,冰涼,我笑著搖頭,說:“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你隻要記住,你最愛的是梓情。你快回去吧,她現在最需要你。”

江世醒躊躇的看了我兩眼,便轉身離去。

原來有些事,真的是一輩子都放不下,比如刻骨銘心的愛情。

那個人就像是生了花的隱壁畫一樣,隱隱綽綽的存活在你的心中,荒涼無涯的遠古,我曾在佛祖的腳下苦苦匍匐了五百年,任桃花淒淒落落的的影子在心裏凋零地紛紛片片,我隻祈求今生可以裝作漫不經心的路過你的身邊,讓你永久鐫刻的古老的記憶的門楣裏,更加深刻地映出我的眉,我的眼,我的亙古不變的清冷如水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