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哥兒從未看過父親對母親發如此大的火,隻覺得自己是進退兩難,左邊是父親,右邊是母親,隻得歎息一聲。反到顧明堂是越說越激動:“你這惡婦陷我於不仁不義,時至今日我也不想再與你相處。且等我寫了休書,你自家去吧!”一道天雷從上而下,劈得顧夫人如五雷哄頂,一臉茫然的看向賢哥兒:“賢哥兒,你父親說的是什麼?”賢哥兒也是被嚇到了,愣著沒有回答,顧夫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伸出纖纖玉指,指著顧明堂道:“你且再說一遍!”顧明堂自然不會客氣,又大聲的說了一回:“你這惡婦,我要休了你!我要休了你!”
顧夫人頓時就覺得天塌了下來,為了一個退了親的石家姐兒,你居然要休了我?你居然要休了我?顧夫人強作鎮定的笑了笑:“老爺,你定是說錯了,你一路上定是勞累了!春紅,春紅,快去使人給老爸沐浴,準備飯食!”春紅也是嚇壞了,聽到顧夫人吩咐立馬就跑了出去。一溜小跑的跑去找老相爺報信去了。
“哼!你還是找些人與你收拾嫁妝去吧。我的事情我自會處理。”說著顧明堂轉身要走,隻覺得如這樣的女人同處一室就覺得渾身的發冷,一想起她做的事情顧明堂就恨不得從未認識她。更深深的覺得對不起石知縣,於是一邊走一邊口中念念有詞:“清源,你要原諒我。你定是為了憐玉能有個安身處,才會將憐玉許給我家賢哥兒的,怪隻怪我不曾用心。清源,是我對不起你。”一路行至酒窖,搬起酒壇就這麼喝了起來。
而另一頭,顧夫人是六神無主,隻知道抱著賢哥兒哭,又使人將玉哥兒也抱了出來。“我這是作了什麼錯事,老爺要這般對我?賢哥兒,我的賢哥兒,我可是如何是好?”玉哥兒到底還見,不過四歲,見到自家母親哭也跟著哭。一大一小哭得賢哥兒心裏直煩。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一下子世界就變了?顧明堂就這麼喝了好幾壇酒,喝著酒就想起那可憐的石知縣:“清源兄,清源兄。你若地下有知,就保佑我早日找到憐玉,我定當她是自己親骨肉一般的照顧。”
春紅自從出了屋子,就一心想著要快些去找老相爺,小姐要被姑父休了,這是多大的事情啊,一定要找到老相爺來主持公道才好。春紅一路哭一邊跑,好不容易跑回去了,見到老太太時春紅已經是累得氣也喘不勻了:“老相爺,您快去看看吧,姑爺正吵著要休了小姐。您快去看看吧!”老太太一聽當即就跳了起來。一麵差人去將老相爺叫到顧府,一麵喚了人備轎,好趕去顧府給自家女兒主持公道。
等老相爺,老太太趕到顧府時,顧府上上下下已經亂作一團了。家仆們進進出出的將顧夫人的嫁妝都整理了出來,放在屋前的空地上,而顧夫人母子三人則坐在偏廳裏淚眼相看。顧夫人見到母親到來,頓時就一把抱住了老太太:“娘,他要休了我,他要休了我!就為了那個女子他要休了我!”老太太見女兒哭得傷心,眼淚也就跟著下來了,將顧夫人一把摟在懷裏:“我的心肝啊,娘為你作主,有娘為你作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