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母女倆哭過一場之後,賢哥兒帶著玉哥兒上前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安康。”老太太見到叫人將玉哥兒抱上前,摸著玉哥兒的小臉:“賢哥兒,你也大了,且與我說說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你爹爹要與你母親鬧成這個樣子?”賢哥兒苦笑:“老太太,孫兒也不明白,知道的也不多。”於是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與老太太聽了。
老太太聽後卻是一肚子的火:“這真是笑話,不過是退了門親事罷了,且用得著這麼待你母親?也不想想這些年來,是那個與他操持家務?是那個與他打理事務?賢哥兒,你且去尋了你父親來,我到要好好的問問,這是個什麼理!”賢哥見到老太太怒了,也隻好點頭稱是,一邊吩咐底下人要仔細的照顧好老太太、夫人、還有玉哥兒。這才出去尋顧明堂。雖然顧府並不大,但要尋個人還是要花些功夫的,再加上顧明堂那時處於盛怒之中,將貼身服侍的那些個人都是打發了的,並不許他們跟隨。花了一番功夫之後,賢哥兒才從酒窖裏將顧明堂尋了出來。隻是那時顧明堂已然是酩酊大醉了。
老太太是氣得不行,心裏恨不得要喚人用水把顧明堂潑醒,但到底還是留了三分情,隻是叫人煮了醒酒湯來。等一通忙和將顧明堂弄醒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了。見顧明堂醒來,老太太直直的就問了:“我家女兒是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了,要你休了她?這些年她與你傳宗接傳,服侍公婆,哪一樣不如人?今日你要休她,不說個三四五出來,我是不依的!”說著氣乎乎的就坐在顧明堂麵前。
因醉酒顧明堂本身就很難受,又聽得老太太在他耳邊大聲的追問,更是頭痛無比,顧明堂扶著頭,一字一句的說道:“嶽母大人,人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若不是這回明芳做得太過份了,我也不會與她計較的。隻是這一回她陷我於不仁不義之地,我實是忍無可忍,嶽母大人也不必再來勸說,我這就去寫休書與她。省得她日後再做出些事情來。”說罷就要踉踉蹌蹌的要去寫休書。
卻被老夫人一聲厲喝給叫住了:“回來!明芳如何陷你於不仁不義之地?你且講來,若真有其事不用你講,我也要領明芳回去的。若並不如你所講,那今日這休書你也就不用寫了。”
顧明堂到了痛快,三下二下就把原因由來講了個通透,與賢哥兒說給老太太的說詞並不相差。老太太就奇怪了:“不過退了門親事罷了,你又何必為了個陌生人傷了夫妻感情呢?”顧明堂搖搖頭:“嶽母大人,你隻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也。”顧明堂不由回憶起年輕時的種種,長歎一聲,輕聲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