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一刀往睾丸特區慢慢走去,而沙授等人已全然不見影子,這大概也是職業殺手的特點吧。睾丸特區離髂骨大學城不遠,它是內分泌係統位置最低的腺體組織,小李一刀以前去過好多次。

內分泌係統在人體王國由高往低依次為鬆果體、腦垂體、甲狀腺、甲狀旁腺、胸腺、胰島、腎上腺和性腺等,但主要由腦垂體、甲狀腺、甲狀旁腺、胰島、腎上腺和性腺這幾種腺體組成。這些腺體分泌各自的激素,這些激素在人體王國的生命活動中,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白教授作為一名著名的細胞學家,經常被內分泌係統邀請去診治解決各種毛病,小李一刀跟著他跑遍了內分泌係統的各個組織。又因為肝髒海派市的特殊性——它雖然不是內分泌器官,但卻位於這些內分泌器官的中樞部位,往上抵達腦垂體甲狀腺甲狀旁腺,往下到腎上腺性腺都十分方便,而胰島就在它的跟前,加上肝髒又是人體王國激素代謝中心,是王國科技水平最高的地方,因此白教授在海派市建立了一個內分泌係統醫療站。

想起白教授,小李一刀的心又疼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又要發病了,便走進路邊的一家酒吧裏,他進門就喊道:“快給我一杯蘋果酒!”

酒吧裏坐著一桌黑衣地痞,他們已喝得半高,見有人旁若無人地進來,大喊著要酒,他們自然就生氣了。而且他們看見這個人一身的長勝服是嶄新的,而他們自己的已經破舊,他們就更生氣了。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走了過來,地痞老大拍了拍小李一刀的帽子,說:“小子,你是從哪裏來的?懂不懂規矩你!”

小李一刀無法理會他們,他隻想要蘋果酒,隻有蘋果酒才能安撫心中的傷口,才能麻醉那空空蕩蕩的疼痛。他再次大聲喊道:“快給我一杯蘋果酒!”

這六個黑衣地痞見小李一刀依然這樣旁若無人,自尊心受到傷害,真正生氣了!老大說:“我給你酒喝!”說罷朝小李一刀臉上就是一拳!這老大極有膂力,以“鐵拳”聞名,小李一刀犯病時無法自衛,這一拳打得小李一刀飛了起來,流氓們齊聲喝彩!

這夥地痞的老二喜練腿功,每天都要踢沙袋和木樁,號稱“鐵腿”,小李一刀一落地,他衝過去朝小李一刀又是一腳,又將小李一刀踢得飛了起來,流氓們更是彩聲大做。

這時一個黑衣人大踏步走了進來,小李一刀張開眼睛看見此人正是沙授,便對酒吧侍者喊道:“快給我酒!”

沙授過去一把一個,將老大老二提了過來,問道:“你用的是右手,你用的是左腿,是不是?”

老大老二不知死活,大聲喊道:“就是老爺的鐵拳和鐵腿!你也想嚐嚐……”

話音未落,隻聽“哢吧”“哢吧”兩聲,老大的右臂和老二的左腿被沙授生生地撅了下來,然後沙授像扔死雞一樣將兩人扔出門外。其餘四人目瞪口呆,沙授過去一把一個,把他們全都被扔進門外的陰溝。

同樣驚呆了的酒吧侍者抖抖索索地將蘋果酒端了上來,小李一刀一把搶過,一口喝了下去,他捂著自己的心口對侍者說:“再來一杯,快點。”

小李一刀喝著第二杯蘋果酒,他的心痛好了一點,卻依然空空蕩蕩地難受,他直想哭,卻不願在沙授這種人麵前哭。他又要了一杯蘋果酒。

“小李爺傷得不重吧?”沙授問道。

這兩個隻是流氓街狗,他們的拳腳與沙授們的不一樣,傷不了小李一刀。小李一刀搖了搖頭,他隻是心裏難受。

沙授掏出了一個袋子,雙手捧給小李一刀:“這是我家主公給小李爺的療傷藥,他希望小李爺路上走快點……”

小李一刀說:“怕我列死在路上是不是?怕我死你那一掌不會輕點?他的藥我才不用呢!”

沙授無言以對,隻得將藥裝進自己的懷裏。

小李一刀喝完了第三杯蘋果酒,忍住了心中的空空蕩蕩,付了酒錢,走出了酒吧。

天色已近薄暮,蒼茫的暮色使小李一刀心中更加憂傷,他知道今晚自己肯定要大大地犯病一場的,那麼哪個地方能痛哭一場呢?啊天下雖大,卻沒有可供自己放聲一哭的地方,隻有歌歌,以前歌歌的肩頭才是自己痛哭的地方……啊歌歌你現在在哪兒呢?小李一刀心中又是一痛,淚水再次湧了上來。

這時三個又高又瘦的黑衣人鬼魅般向小李一刀撲來,他們手中長劍分別刺向小李一刀的咽喉、胸口、小腹上中下三路。小李一刀雙眼模糊,卻能感覺到這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殺手,這次他不敢怠慢,步子斜刺搶上一步,雙掌一劃,堪堪化開了這三下致命的一擊。但他的右臂已被長劍劃破。小李一刀再不停留,繼續斜刺向前穿去。他尚未擺脫三個劍客,卻見三個黑衣的矮胖漢子一躍而出,單刀從左中右三麵向小李一刀砍來。小李一刀連環飛腳踢出,踢開了右邊和中間兩刀的劈斬,同時左手一招霸王敬酒,化開了左邊的一刀斜砍。但這次他的左臂也被單刀劈傷。這時後麵的劍客也已跟上,小李一刀被殺手們合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