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水洛煙溫柔的揉了揉水子羈的發絲,淡淡的笑了笑,才說道:“這去了逍遙穀,不該問的,不能多問,不該管的,切莫多管。這將軍府內的事,我自然會安排好。姐姐會尋個機會,讓娘去逍遙穀陪著您。娘和爹雖是結發,但這十幾年下來,也早就沒了感情了。若她能去逍遙穀陪你,也定是開心的。”水洛煙說著自己的安排。
“姐姐。”水子羈突然叫道,“你是否擔心這將軍府中還有變數?”
“子羈很聰明。”水洛煙也不隱藏,讚賞的說著,“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在子羈還沒能替娘撐起一片天的時候。姐姐定要保護你滴水不漏。這將軍府,這官場都不是人呆的地方,呆久了,會濁了心智。子羈若對藥理有興趣,可以和百裏穀主好好學學。若是真想像爹一樣從官,那麼以後也有的是機會,自會有良人教你。但唯今之計,則是需要好好的養好身子。不然一切皆是空談,明白嗎?”水洛煙說的很仔細。
“姐姐。子羈定把您說的話記在心中。”水子羈的眼神裏有著異常的堅定。
“好。子羈將來定成大器的。”水洛煙看人向來很準。第一次見到水子羈,他眼裏狡黠的光,水洛煙便知水子羈絕非是麵上所見的那般愚鈍。聰明人向來懂得藏起自己的優勢,在必要的時候反擊敵人一口。而非像孔雀那般招搖,把自己的一切盡賦他人,結果則是輸的一塌糊塗。
水洛煙說完,起了身,重新打開了門,有禮的對著管家說道:“張管家,勞煩了。”
“二小姐,您客氣了。”管家恭敬的作揖到,便轉身吩咐一旁的奴才們快速的上前,把水子羈從床上弄了下來,小心的伺候著,護送到了將軍府的門口。
水洛煙也跟著出了去,到門口時,正巧和百裏行雲的目光對上了眼。水洛煙微微勾起一抹笑,百裏行雲冷哼一聲,轉過臉,不去看水洛煙這個標準的禍水。這一次,百裏行雲不再騎馬,而是舒服的賴在馬車裏,上等的水果,美酒,美食一路伺候著回逍遙穀。
徐氏淚眼彎彎的看著水子羈離開自己的視線,有些不舍,水洛煙則扶著徐氏,淡淡的安慰著。一直到這馬車再也看不見影子了,一行人才回了將軍府。在水洛煙再三的保證下,徐氏一臉疲憊的回了祠堂。
“三娘,這半月來,辛苦了。”眼見人都走了開,水洛煙對著柳名伶點了點頭,表示著自己的謝意。
“洛煙客氣了。記得答應三娘的事便成。”柳名伶笑著,有些風情無限。
兩人對看一眼,那是女人之間的默契。水洛煙連續半月來的奔波也有些乏了,正想告辭回煙閣時,柳名伶突然皺起了眉頭開了口:“洛煙。有些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三娘請說。”水洛煙回過身,看著柳名伶,安靜的等她繼續開口。
柳名伶沉思了會,才開口說道:“你不在的這半月多,洛容倒是有些怪異。我怕她是受不了二夫人離去,大小姐又草草嫁人,而對你有所怨恨。你還是小心提防著些。”
接著,柳名伶細細說了水洛容這段時間的怪異之處。比如,喜歡帶著婢女去京城香火最旺的寺院燒香,說是替二夫人贖罪,但這去的時間越發的經常。在將軍府,就一個人關在屋內,不曾離開過房門半步,甚至這飯菜也是送到屋內吃的。
水洛煙皺著眉頭聽著柳名伶說著,很快,那眉頭舒展開來,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伸長的笑意,淡淡的對著柳名伶說道:“多謝三娘,洛煙自當會注意的。”
“那你先去好好休息吧。”柳名伶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在小蓮的陪同下,回了自己的院落。
水洛煙收起了神色,也領著茴香,準備回煙閣。卻在這時,已經半月餘不曾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水洛容從容不迫的走了進來。看的出,這段時間,她沒怎麼好好休息,本就蒼白的臉色就算蓋了粉黛,也遮不住眼下的那一抹疲憊。可她看向水洛煙的眼神裏,卻帶著滿滿的恨意,恨不得將水洛煙給淩遲處死。
也是。她可是算害死水洛容親娘的凶手,能不恨嗎?水洛煙笑的有些嘲諷,絲毫不避開水洛容的眼神,仍就是一臉的挑釁。倒是一旁的茴香急得直拉著水洛煙的衣袖,眨巴著眼神看著水洛煙,那眼裏就分明說著,這三小姐已經沒了娘,希望她能留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