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紫主仆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前廳時,水洛煙才看向了姚嬤嬤。而姚嬤嬤看像水洛煙的表情裏,卻意外的多了一抹笑。那笑裏,似乎帶了一絲絲的欣慰。
“姚嬤嬤看著本宮笑,是為何?”水洛煙不經意的問著姚嬤嬤。
姚嬤嬤卻仔細的看著水洛煙,除了笑,並不急著回答水洛煙的問題。水洛煙本就是一個傾城的美人。和完顏紫截然不同。完顏紫美麗,那是一種美豔,奔放而不懂的含蓄,五官深邃而立體,但眉眼了的狠戾,卻淡化了她的美,總讓人覺得,她是一隻蛇蠍,帶著劇毒的蛇蠍,輕碰則死。
而水洛煙,美的傾城,更美的如出水的芙蓉,雖內斂,卻隱隱透著一絲輕狂不羈。言行放浪,但隨處可見謹慎。在初嚐雨露後,從少女變為女人,那種小女人的風韻由內而外的散發,不言而喻。
姚嬤嬤是過來人,一眼便能知曉。而且,慕容修處處透著對水洛煙的維護和寵愛,這是在以往中,姚嬤嬤從不曾見到的。所以,在她未曾見到水洛煙時,便對她多了幾分的好奇,見到水洛煙後,那種喜歡,不由自主。
水洛煙也不開口催促姚嬤嬤,就任她這麼打量著自己。一直到姚嬤嬤打量夠了,才聽她涼涼的開口說著:“回娘娘,因為王爺不能人道。”
水洛煙聽到姚嬤嬤這麼說,先是一怔,很快,那表情變的有幾分怪異,臉上的神情微微抽搐了起來。有那麼一刻,水洛煙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嚴重幻聽。
她呸啊……慕容修不能人道?不能人道的話,在她身上又啃又咬的那個男人是鬼附身嗎?不能人道的話,那個不正經起來比的過流氓和雅痞的人是誰?不能人道的話,她現在渾身酸痛,腳還虛軟是幻覺嗎?
但,來不及等水洛煙細問,先前火燒火燎怒氣衝衝的走進裏外的完顏紫帶著小荷又再度走了出來。有別於衝進屋內時,完顏紫那帶著怒氣的神情,此刻,多了些輕蔑和嘲諷,更有幾分不屑。
“哼。依本宮看,你就是個虛張聲勢之人。王爺連你這地都不願意來,本宮看你這個王妃之位也名不順言不正。”完顏紫恢複了平日傲慢的姿態,微揚著下顎,看著水洛煙。
誰知,水洛煙連臉色都不曾變過,嘴角的笑意有些放肆,看著完顏紫,淡笑了聲,隨口說道:“莫非側妃名正言順了?”
完顏紫到水洛煙這麼一說,瞬間變了臉,才得意幾分的麵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姚嬤嬤在旁邊,冷眼看著完顏紫,一句幫忙的話都不曾開口。這京城的人,也許並不知情,但這晉王府內,誰不知情。晉王爺慕容修娶的那些側妃,侍妾,美豔,數量繁多,但卻從不曾進過誰的房,更不曾上過誰的床。若論進過房的,也許就是那麼屈數可指的幾人,小酌一杯,聽一曲,便起身離去。
既然未曾圓房,而且都是各房自己的事情。誰都想猜,這晉王爺是否獨寵哪房,私下的小花樣可不比宮裏的女人少。若,慕容修常去誰的房,那這人肯定會倒黴。王府內的血腥,又豈是外人能知。
“若側妃沒事的話,請回吧。本宮要就寢了。”水洛煙這一次,看都不看完顏紫,淡漠的轉身回了房,路過姚嬤嬤邊上時,淡淡的說了句:“姚嬤嬤,送客。西樓不喜歡不請自來的人,若有下次,直接請出去!”
“是。”姚嬤嬤答的飛快。
完顏紫氣的臉色鐵青,一旁的小荷也似乎在隱忍的怒氣。隨時想替自己的主子出頭。完顏紫打進晉王府到現在,誰不見她都要讓三分。就連慕容修,一個月至少也會有大半的時間出現在她的房裏。
“側妃娘娘,奴婢送您出去。”姚嬤嬤在完顏紫開口前,已經開口說著。
她的手橫在前方,攔著完顏紫。而水洛煙已經朝屋內走去,絲毫不理會此刻發生了什麼。完顏紫看著水洛煙的背影,有著幾分怨恨和惡毒。最後一拂袖,憤憤而去。姚嬤嬤把兩人送到了門口,便停了步伐,仔細的關上門,回到了西院內。
“娘娘,你就這麼放過那個水洛煙?”小荷在一旁附耳說著。
完顏紫看著關上的西院的門,說的陰毒,道:“急什麼?初來乍到這麼囂張,隻會把自己的墳墓埋的更深。”說著,完顏紫的眉眼微微斂下,藏起了情緒,又道:“隻是,看來小看了這個將軍府的二小姐。本宮得到的情報應該沒誤,將軍府裏的那些禍端都應該是她一手攪起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