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水洛煙不忘記虛弱的喘一口氣,慕容修恰到好處的扶著水洛煙,那眸底的光更加的淩厲,嚇的小荷失了聲,完全不知該繼續說些什麼。
又隻聽著水洛煙道:“小荷,本宮素來和你們主仆無怨無仇,你們主仆何苦逼本宮到如此地步?”
“娘娘,別說了,您有傷。”薄荷在旁勸著水洛煙,“要是茴香見到了,不免會心疼的。”
主仆一唱一搭,這戲是越演越入戲。小七在一旁看的冷汗嗒嗒的下。他剛才絕對沒有看花眼。水洛煙就隻是這麼晃了晃手裏的鐲子,接著小荷就和著了魔一樣,水洛煙問什麼,她就答什麼,然後就是後麵發生的這一幕太突如其來的事情。快的讓人措手不及,卻可以把人打個正著,讓小荷一句花也辯解不得。
畢竟,誰也不會相信,如此詭異的事情會發生。
小七對水洛煙的看法又加深了印象,已經從厲害的女人變成了,絕對不能惹的角色。他微微看向了自家的王爺,似乎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顯得淡定的多。除了看見水洛煙手臂上滲出的鮮血,那眼裏的心疼和焦急是真的外,其餘的情緒,更多的是配合著水洛煙的步調來演變的。
“還不帶下去?你是準備替這刁奴受罰嗎?”慕容修看著小七停在原地的動作,冷聲喝斥著,那聲調更是低沉了幾分。
小七的表情抽搐了下,暗自在心裏腹誹了幾句。這不是配合水洛煙演戲的嘛。他要把這人都拉走了,她還演什麼啊?這地牢內的人雖不多,但這一雙雙眼,可都是證人。將來若有人問起什麼,這裏的人,又豈敢胡言亂語。
真高明的一招啊!
小荷在哭天喊地的冤枉聲中,被小七拖了出去。這時,水洛煙才緩慢的站起身。這下,她才發現,這似乎蹲久了,出了些血,頭好像是有點暈了。慕容修看著水洛煙的這般模樣,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大夫呢?”姚嬤嬤問著剛跑回地牢的薄荷。
“大夫已經來了。”薄荷有些喘不過氣。
慕容修皺了皺眉頭,看了眼水洛煙。水洛煙沒說話,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了下,才聽慕容修低沉的嗓音說道:“去宮裏請禦醫。”
薄荷楞了下,雖沒太明白,但沒多問什麼,立刻又小跑了出去。這時,慕容修直接攔腰抱起了水洛煙,走出了這個陰森潮濕的地牢,姚嬤嬤緊緊跟在身後。慕容修沒帶水洛煙回了西樓,而是去了東頭自己的寢室。
一直到了床邊,才小心的把水洛煙放到了床上,看著那依舊滲著血的手,眉頭越發的緊皺。
“水洛煙。”難得的,慕容修連名帶姓的叫著水洛煙,向來隱藏很好的脾氣這次卻一絲偽裝都沒,赤裸裸的展現在水洛煙的麵前,“本王不準你用任何傷害自己的手段來達成目的!”這話裏,帶著心疼也含著警告。
水洛煙倒是顯得不那麼在意,抽出幹淨的帕子,倒沒擦拭傷口,而是把傷口弄的更加狼狽些。這戲既然演了,血的代價也付了,就要演的漂亮些。這些小傷口,水洛煙是真不曾放在心上。水家的子孫,從小都避免不了各種非人的訓練,出一些血,弄一點傷口,再正常不過。
那種讓水洛煙鑽心的疼,她已經很久想不起是什麼感覺。而現在這樣的小傷口,對水洛煙而言,不痛不癢,早就習以為常。
再抬眼看向慕容修時,水洛煙才懶懶的隨口說道:“在王爺看來,臣妾是這麼沒分寸的人?要知道,臣妾的命很貴,小荷那樣的刁奴不值得。這不是為了背後更大的主,至於這麼鬧騰麼?”
“就算如此,本王也不準。”慕容修冷著的語調絲毫不見好轉。
“是,臣妾遵命。”水洛煙第一次發現,慕容修也有這麼固執和難纏的時候,識趣的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先認了錯,才是上策。
看著水洛煙帶著幾分敷衍卻又顯得認真無比的臉,慕容修的眼裏有著一絲縱容,大手無奈的輕撫著水洛煙的臉。那帶著薄繭的觸感,絲絲滑過她的臉龐時,卻意外的讓水洛煙的心跳加快了許多,某些事情漸漸失去了控製,脫離了原先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