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淩厲的眉眼,斂下。看來,水天德也不如表麵上的那般正直,時間久了,人心會變。
“刻意中傷於你嗎?那這些,又如何做解釋?”慕容雲霄帶著怒意對著跪在朝堂正中間的水天德說道。
在慕容雲霄的示意下,高勝把一疊的來往信件遞到了水天德麵前。這裏,都是水天德親筆書寫的書信。雖沒提及任何和軍事有關的機密,但信件裏的熟念程度,卻不得不讓人側目。
“這……”水天德百口莫辯。
這些事情,他向來小心,而這信箋肯定對方是在看見的同一時間就會燒毀,有些暗語也唯有彼此知道。為何這些信箋會出現在慕容雲霄的手裏。害自己的人,又會是誰?水天德一臉的震驚,也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在邊陲之地,將軍可好比自己占地為王,想造反就顯得容易的多。多的是鄰國的人企圖收買水天德,但盡被水天德拒絕,私下有那麼幾人,倒也是撇開了這些因素,成了彼此有往來的朋友,再多的,他也不曾多言。
有野心,不代表用這種冒險而激進的辦法,水天德若真的這麼無腦,也不可能在將軍之位做了這麼長的時間,打過勝仗無數。
“水將軍,你可還有話說?還需要朕羅列更多的證據給你看嗎?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這次你主動申請回京,是這些年油水撈夠了,發現野心沒了著落,才想著回京頤養天年嗎?”慕容雲霄從龍椅上站了起身,來回的在殿前走來走去。
大殿裏,一片鴉雀無聲,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慕容家對不起你嗎?你的一個女兒嫁給了朕的太字,一個女兒嫁給了晉王爺。這西夏上下,誰有你水天德風光?這不夠嗎?背著朕你可以做出如此的勾當,你真是讓朕寒心。”慕容雲霄的聲音越說越激動。
平日與水天德交好的大臣,紛紛的跪了下來,向慕容雲霄求著情。太子慕容澈也跪了下來說道:“皇上。水將軍這事,定有隱情。不能草草論斷。”
慕容雲霄的聲音像是蒼老了許多,揮了揮手,擺明了不想再議這些,就朝後走了去,直接下了朝,留下一殿的人麵麵相覷。
水天德仍然跪在朝堂之中,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仿佛所有的人都沒了主意。
最後,大家把目光落在了高勝的身上,高勝搖了搖頭,說道:“皇上的意思就是,這事,他不追究了,但水將軍的一切職位削去,貶為平民,將軍府的牌匾摘下。念及水將軍多年來的功勞,不牽涉任何家人。”
對於慕容雲霄,高勝有著足夠的了解。若慕容雲霄不願意放過水天德,早在大堂之上,就已把話說絕,這聖旨都不用下,就會定了水天德死刑。這麼搖頭走去,則留了一絲的退路。大體的意思,便如高勝所說。
“高總管,這是否還有轉圜的餘地?”慕容澈麵對高勝,也放低了姿態,急急的問道。
高勝搖了搖頭,說道:“太子殿下,您的心急,奴才知道。但這事……”說著,他歎了一口氣,接著,轉頭跟著慕容雲霄的步伐而去。
水天德跪在大殿之中,許久不曾起身,呆呆的出了神。這平日熱洛來往的人,也怕禍事上身一般,冷淡了許多,快速的離開殿外,獨留下水天德一人,倒是慕容澈留了下來,對著水天德說道:“水將軍,這事,我定會周旋。你是容兒的父親,你的事,我不會不管。”慕容澈算是給了水天德肯定的答案。
“臣謝過太子殿下。”水天德對著慕容澈就是一磕頭。
慕容修一直冷眼看著大殿上的這一幕,一言不發的離了去。
“送水將軍回將軍府。”慕容澈對著一旁的隨從吩咐著。
“是。”隨從立刻走了上前,扶起了水天德,朝大殿外走去。
而慕容澈則若有所思的看著慕容修離開的身影,沉了會,提步跟了上去,還沒走了幾步,慕容修突然回了頭,看著慕容澈問道:“不知太子殿下一路跟著,是有何吩咐嗎?”
“晉王爺真如外界所說,不管事實,就連自己的嶽父落了難,也無任何反應嗎?”慕容澈冷著聲調嘲諷著慕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