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薑堂回到雪宮房間的時候,看著依舊空空蕩蕩的房間,雪慕蓮不經意之間皺起了眉頭,問道:“雪渃呢?”
薑堂一愣,沒有說話。
“這個時間點,她應該在這裏的。“雪慕蓮沒有注意到身邊薑堂的表情,自顧自說著話。
“可能她有事要做吧!”薑堂低著頭應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失蹤了多久?”雪慕蓮一邊走進房間裏,一邊問道。
關於這個,薑堂還真沒怎麼計算過,反正這裏從頭到外都是一片雪白,問道:“多久?”
“整整一天一夜,按照雪渃的性子來說,她這個時候是應該要給你換藥的。”不知道雪慕蓮是不是累了,自管自地躺在了床上,順手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眼睛不一會兒就眯了起來。
薑堂垂著頭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背後的傷口還在一抽一抽的疼,看著雪慕蓮慢慢進入睡夢狀態,薑堂也走到屏風後麵勉強換下了自己沾滿血跡的衣服,但是低溫把血凍住了,扯下來的時候,難免疼痛。薑堂緊咬著牙關,脫一件衣服就跟行刑一樣,動作已經盡量緩慢輕巧,可薑堂還是被疼得上氣不接下氣。
一脫下來,就把衣服扔到了地上,裸著上身就走了出來,因為屏風後麵沒有鏡子,扭頭又看不見背後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不過薑堂伸手摸了一把,血都快流到褲子裏麵去了。探出半個腦袋看看雪慕蓮睡熟沒,薑堂才躡手躡腳地走到梳妝台前麵坐下。
說實在的,薑堂的身材還真是不錯。身為一個男人,身上有幾條疤也還夠看,寬闊堅實的後背,強壯有力的肌肉,堅毅柔滑的線條,雖然不是古銅但接近於古銅的膚色。
“哇唔,我去!”薑堂從鏡子裏麵看著自己的後背,不禁發出了感歎。
其實問題並不在於薑堂的後背上全都是凍結的鮮血,也不是雪慕蓮對他的後背下了多重的手。問題在於,他後背裏麵有東西,而且數量不下十個。依照薑堂的猜測,原本這些東西是附著在後背表層的,但是因為雪慕蓮打他的時候沒有注意,直接把這些東西打進了他的後背裏麵,連帶著衣服。
“這是什麼東西?”薑堂皺著眉頭,伸手勉強夠到了一個,閉著眼睛把那東西摳了出來,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那股溫熱就這麼直接順著股溝流進了褲子裏。
倒吸一口冷氣,雖然那玩意兒被鮮血包裹了,但薑堂還是認出了這東西,就是嵌在冰牆裏麵的白蛹。這麼近距離地觀察著,薑堂能夠看見裏麵躺著一條細細長長的小蛇,而且正在緩緩遊動著,是活的。
難不成是因為被自己的鮮血浸染了?薑堂一把扔到地上,狠狠一腳踩碎,那條小蛇在地上掙紮了一會兒就不動了。
回頭看著鏡子裏麵自己慘不忍睹的後背,薑堂搖著頭始終想不明白究竟什麼時候被這些東西附上的。
“怎麼了?”雪慕蓮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還帶著一些困倦,沒等薑堂回話,又聽雪慕蓮一聲尖叫,指著他大聲問:“你幹什麼脫衣服?!”
薑堂無奈回答:“你看看我的後背。”
說著轉了過去,從鏡子裏麵看雪慕蓮的反應。果然,雪慕蓮收斂了表情,兩條柳眉皺了起來,趕忙下床走到薑堂身後,彎著腰細細看著,修長帶著冰涼的指尖在薑堂背後輕輕滑過,薑堂忍不住微微抖了一下。
這種感覺,略奇妙。
“去床上躺著!”幾乎是命令的口氣,雪慕蓮此時的眼神不亞於要殺一個人。
薑堂也不敢怠慢,趕緊上去躺著,還帶著雪慕蓮的體溫和身上淡淡的香氣,薑堂把頭扭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嗅著,不知不覺臉上就浮現出了一抹詭異的紅暈。
“咬著。”雪慕蓮遞過來一卷抹布,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