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內,書苑都正常營業,日子過得很舒坦。
但眾人心中總蓋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雖然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對之前發生的事保持了緘默,可是每當眼神交彙,還是有意無意地想起當日情景,尤其是司城青和初夏。
手臂上的焦黑痕跡,就是當日殘留下來的證據。
這一日,司城青照常開門,拎著一大袋垃圾準備出去扔掉,但當卷門上升打開之後,門外街對麵卻站著一個熟悉的人。
宗錫!
仍舊一身黑衣,眼眸明亮,卻隱隱帶著一層陰鶩之色,不再像當初那般單純。司城青皺了一下眉頭,料想他突然出現必定沒有什麼好事。
一手甩掉垃圾,司城青就晃晃悠悠走到了宗錫跟前,沒好氣地問:“你來幹嘛?”
卻沒想到宗錫比他還不耐煩,臉色一甩,說道:“你以為我想來啊?我是被召喚來的,你自己看。”
說著,宗錫便掀開了自己的袖子,一道仿佛用黑色墨跡寫的淩亂字跡印在宗錫胳膊上,是一道符咒,隻有施咒者和被施咒者看得懂。
司城青搖了搖頭問:“是誰幹的?”
“不知道啊,不過能把我召喚到固定地點,這個人也算是靈力強大了。隻不過可惜了,他隻能固定我三天的時間,三天後我就能自由行動了。”宗錫放下袖子,滿臉的無所謂,但那小眼神還是時不時地飛向書苑二樓。
“別看了,初夏不在。”司城青沒好氣地說道。
“那……她去哪兒了?”宗錫弱弱地問道。
司城青這回來底氣了,大聲道:“你都特麼想要她的命了,我還能特麼告訴你她在哪兒?!”
“隻有一次,而且已經過去了。”宗錫的聲音更弱了。
“在我這兒可過不去,你別想著進來啊,敢進來我打斷你的腿!”司城青揮了揮拳頭威脅了一聲,就跑回書苑了,他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別人覺得自己是神經病,光天化日對著空氣說話,還吹胡子瞪眼的。
靈一站在門口,想必也看見宗錫了,見司城青跑來,便問:“那是誰?”
“一個陌生人罷了。”司城青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靈一卻不相信,但麵上也沒表明什麼,隻看了一眼站在街對麵的宗錫,朝他點了點頭。以他的認知來看,目前的情況略微有點嚴峻,雖然看不出對方是敵是友,但單單看司城青對他的反應,就算是敵人也該是那種危急情況下會出手幫助的敵人。所以點頭示好,在有些情況下是占有一定好處的。
宗錫沒見過靈一,不過一下子便知道那個朝他點頭的人也不是好惹的貨,於是回報一笑,散去了身形。其實他昨天晚上就已經到這裏了,在大街上晃來晃去的,倒是順手撿到了幾縷魂魄,隻不過不純,拿來當個夜宵都嫌味太淡。
傍晚吃過晚飯之後,司城青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催初夏回房休息去,要多休息身體才能好得快。初夏卻老大不願意地在客廳裏磨磨蹭蹭,忽的,陽台外麵的風突然大了起來,吹得窗簾猛烈搖晃,一陣陰風竄進屋裏,初夏打了個寒顫。
“小心,來者不善!”靈一敏感,一下就握住了手裏的盤子,準備隨時扔出去。
“嗷嗚……”
一聲長嘯劃破夜空,司城青抖了一下,初夏也抖了一下,靈一皺眉,問:“這鎮子裏還有狼?”
“不是,初夏過來!”司城青大喊。
初夏回過神,剛要跑,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控製住了,怎麼也無法朝前跑,而司城青和靈一的臉色卻突然變了。
“啊,我說,用得著見我跟見到鬼一樣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初夏腦袋後麵響起,瞬間一大片雞皮疙瘩掉了下來。
居然連魏橙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