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可以用來形容江安瀾江少爺啊。
江安瀾是典型的含著金鑰匙長大的人,從小養尊處優,穿的、用的,無一不精致,不是好的料子絕對不上身,垃圾食品?那是什麼東西?江少爺從小到大就沒碰過。按理說經由這種成長模式過來的人應該會長成“嬌生慣養”型,偏偏江安瀾沒半點嬌氣,反倒很是陰險。
陰險的江少爺預估那酒後亂性的戲碼她差不多也應該識破了,於是那晚他沒上遊戲,而是算準了時間在QQ上給她發了消息過去:“我有點不舒服,今天不上遊戲了,你早點睡,別玩太晚。”
距離北京一千多公裏的另一座城市裏,原本終於做好了心理準備想要去問他為什麼騙她的姚遠看著那句“我有點不舒服”硬是忘了質問這茬。
“不舒服?沒大礙吧?那你早點休息吧,晚安。”
“沒什麼大礙,不用擔心。”
姚遠鬆了口氣,隨後隱隱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事。
江少爺一覺睡到自然醒,坐在床上出了一會兒神,才起來披上外套走到客廳。他慢慢地走了一圈,最後走到沙發邊又躺了下來,雙腳擱到扶手上,一隻手覆住了眼睛,喃喃地說了句:“媽的,想結婚。”
另一邊,姚遠一早就和提早休年假的堂姐出發去鄉下看奶奶,也就是回姚欣然的父母家。
現在農村建設得很不錯,車子到郊區後一路過去基本都是小洋房,環境也好。手一直伸在窗外的姚遠對正在開車的姚欣然道:“姐,你說我要工作幾年才能賺足養老的錢回老家來生活呢?”
姚欣然看都不看她一眼,“你讓那江安瀾娶你咯,分分鍾就能達成所有願望,包括三十歲不到就養老。”
“你就不能不說他嗎?”
姚欣然故意問:“怎麼?一提到他你就臉紅心跳了?”
“沒。”姚遠說,“是心驚肉跳。”
姚欣然笑噴。
那天在老家吃過午飯,兩姐妹陪著奶奶聊了會兒天,兩人隔段時間就會回來一次,而老太太每次都會無一例外地問及兩個孫女兩件事情:一是工作怎麼樣了;二是對象呢,找得怎麼樣。
姚欣然嘴巴甜,“奶奶,我跟小遠工作都是在事業單位,好著呢。對象嘛,這種事要看緣分的,緣分快的時候說不定我明年就能讓您抱曾外孫了。”
姚欣然的母親從外麵進來,聽到那後一句,馬上嘲笑起活到二十七歲還沒找到男朋友的女兒,“曾外孫?你嘴裏能有一句實在話嗎?”
姚欣然挺不樂意,這完全是在質疑她人格了,馬上起身摟住她媽說:“就算我做不到,但小妹絕對可以。”
姚遠齜牙,就見她大伯母朝她看過來了,“遠遠交男朋友了?”
“可不是嘛。”答話的是姚欣然,說完還拿出手機要翻照片給她媽看,第一次網聚她拍了不少張。 姚遠真心頭大,但也總不能當著長輩的麵去製止堂姐那種犧牲她來換取自身安危的可恥行為,而奶奶還拉著她的手欣慰地在說著:“交了好,交了好。”
不一會兒,大伯母已經拿著手機過來給姚遠看,指著5.3英寸屏幕上的人道:“遠遠,這年輕人長得好。”照片就是那天吃中飯時,他坐在她邊上,側頭跟她說著什麼時照的,姚遠下意識地就回了句:“本人還要好看。”
大伯母對著自家侄女,語重心長地教導:“女孩子家要有點兒矜持啊。”
姚遠終於愧不能當了。
晚上姚遠從鄉下回來後就感冒了,還有點發燒,人一下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氣,真的是病來如山倒。不過她一向不喜歡去醫院,就在家裏吃藥養著,餓了爬起來煮點粥吃,這麼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半,直到第二天傍晚被電話鈴聲吵醒。姚遠伸手到床頭櫃上摸了手機,接通了貼到耳邊,電話那頭的人不急不緩地說:“怎麼這兩天發你短信都不回,昨晚上打你電話也不接?夫人這是想過河拆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