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從浴室裏出來,隻是簡單地梳洗了一番,卻讓人感覺一身清爽。他走到她身邊,很自然地說;“早安。”
姚遠是在後來兩人吃早飯的時候,才看到他給她夾菜的右手小手臂上有兩條淺淺的傷痕,不由皺眉問道:“你手怎麼了?”
江安瀾也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並不在意地說了句:“沒什麼,被我爸用鋼筆打到的。”
姚遠又想到他改姓那事,想起江傑母親的說辭,“你真的以後不姓江了嗎?”
“嗯,身份證上會改用我母親的姓氏,我們的孩子以後可以姓秦,也可以姓姚,不用姓江。”
姚遠終於無話可說了。
而江安瀾在看著她低頭吃東西的時候,想起來這裏之前的三堂會審,父親的毅然反對、大伯的不讚同、奶奶的為難,最後爺爺放了話:“小五,你爸不同意,你同樣不肯讓步,那還是我來定吧。對外,你就一直叫江天,身份證上的‘江安瀾’,你要改,便去改吧。”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姚欣然一早去堂妹的住處,她有備用鑰匙,所以是直接開門進去的,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了在收拾餐桌的江安瀾,一下就蒙了。而江安瀾聽到聲音回頭看到人,隨意地點了點頭,拿著碗筷便進了廚房。
早飯時兩人一起做的,做飯他是會點,但洗碗,老實說真沒洗過,但江安瀾想著今時不同往日,所以也就卷起袖子,開了水龍頭,摸索著洗了起來。
姚遠剛回房間接了通電話,是奶奶打來的,出來時就看到傻站在門口的堂姐,以及廚房間裏那道背著光的身影似乎正在洗碗,也一下有點不知所措了。
“姐。”姚遠叫了一聲。姚欣然下一秒就走了過來,抓住了她的手,壓低聲音說:“他怎麼在這裏?你們倆……”
姚遠心想,既然決定要跟他在一起了,也沒必要遮掩什麼了,就點了點頭。姚欣然當場伸出食指戳她額頭,“搞什麼?不是說……他不是那家的人了嗎?他是不是威脅你了?”
裏麵哐啷一聲響,打斷了兩姐妹的談話,姚遠馬上回頭去看,地上摔碎了一隻碗,江安瀾正要俯身去撿,她跑進廚房拉住他,“我拿掃帚掃。”
江安瀾笑了笑,“不好意☉
“一起好了。”
“六分。”
兩人剛走到樓下,江安瀾就一把將她拉到了身旁,本來牽著她的手也改成了攬住她脖子,他身上是她的沐浴露的香味,“才及格?”
“你不是性格很差嗎?”
“哪裏差?”
“即便別人說的不算,你自己也承認過你脾氣差呀。”
這一對帥哥美女打打鬧鬧的,小區裏路過的人都不由多看兩眼。姚遠穿著一條淺藍色的連衣裙,被江安瀾輕攬著搖搖晃晃地走,裙擺蕩漾,猶如水上漣漪。
“安瀾,你先放手,有人在看啊。”
“那就讓他們看吧。”陽光下,男人的嘴邊有著一絲明顯的笑容。
在打車去飯館的路上,姚遠手機又響了,江安瀾倒是絕,出門連手機都沒帶出來。姚遠接起電話,那邊是花開,說今天花店很空,想約她一起出午飯。
姚遠偏頭看了眼正看向車窗外的江安瀾,“我約了人吃飯了。”
“誰啊?小君你的朋友肯定都是很不錯的人,要不一起吧?姐姐我一並請了。”
姚遠拿開點手機,輕聲問旁邊的人,“我們幫會裏的花開,她說要跟我們一起吃飯。”
江安瀾回頭,“你說我也在。”
姚遠沒多想,回了電話那端的人:“君臨天下也在……”話沒說完,那邊花開哎喲了一聲,“君臨天下啊?那算了算了,我們改天再約吧,哈哈哈,你們吃得開心,玩得開心,我就不打擾了,拜拜小君!”一氣嗬成地說完就收了線。
姚遠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手機,然後看向江安瀾,“他們好像很驚訝我們又在一起了?”
江安瀾很平淡地說:“大驚小怪。”
“還有,他們聽到你的名字,怎麼都有點聞風喪膽的感覺?”
“嗬。”江安瀾還挺給麵子地笑了一聲,腹誹心謗,“是人就應該識趣點,古人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約會也不能拆。”有時候,大神的心思,真跟小孩兒似的。
可是,很多時候,偏偏就是煩什麼來什麼。這不,兩人一進姚遠常跟堂姐來吃飯的館子,就遇見了熟人,還是一大群。
江安瀾曾經大學裏的同班同學,他們正巧在這兒聚會呢,十來號人,好不熱鬧。一個麵朝大門坐著的哥們認出了進來的江安瀾,實在是江大少的長相太有識別度,那人一眼就確定了是他,起身朝他喊了聲:“嘿,江安瀾!哥們!”
江家教育晚輩,算是那圈子裏比較務實的,子弟上大學,就跟普通人一樣住寢室,該怎麼來怎麼來。出國讀書是不被允許的,江老先生不允許,江傑是例外,那是因為在江老先生眼裏,次子第二任太太生的孩子,他並不太看重。
而最被看重的江安瀾,因為天生體質差,上大學挑的就是離他從小就診的那家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