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毅見蘇淺把刺殺千燁的殺手涼在了一邊。
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轉到蘇淺的左手邊,掄著拳頭上前就是給了那殺手一拳頭,那殺手頓時鼻青臉腫起來。
他捂著受傷的臉,看簡毅怒氣衝衝的臉色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簡毅怒瞪著那殺手,一下子就解決了十幾個殺手,剩下的都見情勢不對都逃了,可就算殺了一兩個人,他心底的火氣還是沒消,現在見蘇淺不準備殺這個殺手,蘇淺不肯殺,並不帶表他不肯殺。
在往殺手臉色掄拳的時候,他還特意看了蘇淺一眼,蘇淺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因為蘇淺根本沒反應。
蘇淺當然不會有什麼反應了。
她放過那殺手,是她的事,她有她簡單的理由;簡毅要殺那殺手是簡毅的事,簡毅有簡毅的理由。她與那殺手非親非故,幹嘛要多管他人的閑適。
她沒有出聲,她身後的千燁出聲了。
千燁讓簡毅住手。
簡毅有些不情願,但到底有肖歌看著他,再怎麼的,他也不敢違背肖歌的意思,而且現在肖歌貌似很聽千燁的話,弄得他這幾天都有些吃千燁的醋。
其實本質上,千燁和蘇淺是一類人,但因為這殺手和蘇淺交談的話一字不落的都傳到了他的耳朵裏,他也能感受到這殺手麼敵意。所以暫時留下並不是不可行的事。
簡毅看向千燁,問他:“九哥,為何不讓我將他就地正法了?”
肖歌一巴掌拍上他的腦袋:“榆木腦袋,這裏就他一個活口,不留下他從他口中套出究竟是誰想要我們的命,從誰口中套去?”她指著一旁躺了十幾具屍體,“難不成你要從他們口中套出真凶?”
簡毅怔了半響,他的確沒往這方麵想。
立刻巴結的看著肖歌:“不殺,我們不殺他。”大不了等從他口中套出細節後,再把他給就地正法了,他默默的在心底想著。
一旁的千六郎聽到一直悶聲不吭的肖歌這麼說話,話中又多有折射點,那隱性的光點折射到他身上,教他是渾身不舒服,看向肖歌的眼神也開始變得陰沉起來。
千六郎陰沉的視線並沒有往誰身上投放,所以肖歌也沒能察覺到千六郎此時的情緒。
倒是千燁有些感歎,這肖歌的一石二鳥之技用得實在是妙。安撫了簡毅又不著痕跡的擺了千六郎一道,並且還大方的把他想說的話說出來了。由簡毅或是肖歌說這話,效果比他自己說出來要強上好幾倍。
效果也十分震撼。
看千六郎的臉色就能明白一切,即使在光線不怎麼強烈的半夜,千三郎陰沉的神色,結合他做的喪盡天良的事,再結合肖歌的一番言論,就可以看出千六郎的臉色如何了。
蘇淺也抱著看戲的心態。
奈何被簡毅打得板牙都脫落的殺手,不毫配合。
他在大部隊的層層包圍中,中氣不怎麼十足道:“出賣雇主不是我幹的事,你們找別人吧。”
說完,他也知道他的這番話會激怒多少人,所以他幹脆閉上眼睛,等著憤怒的簡毅一把劍抹斷他的脖子。
千燁聽到他因為嘴受傷說出來的話並不怎麼中氣十足,話裏卻絲毫沒有第二個意思,語氣也是少有的認真,是個硬漢子。
本就不平的簡毅這時候已經聽到這殺手的話,登時怒氣中燒,用劍指著殺手的脖子,大聲威脅道:“你說是不說,不說的話,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扭斷脖子那麼簡單了!”
殺手表情溫和的任然不睜開眼,好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這就是在赤裸裸得嘲笑拿劍指著他的簡毅,至少簡毅是這麼認為眼下的情況的。他都惱羞成怒了,正要給這人一個教訓的時候,卻被一直看戲的蘇淺給阻止了。
蘇淺握住簡毅手上的劍身,趁簡毅楞神之際,手腕一轉,簡毅手上的劍就到了她手上。
見簡毅看著她要解釋,她便帶笑著解釋道:“這麼一位有職業操守的人,很難得不是……”
把手中的劍翻了個身,在手上掂了掂,拋棄;單膝彎下蹲下身子,與殺手平視。
被盯著的殺手,突然睜開眼,看到蘇淺眼底的冷意,不覺打了個冷顫。
他覺得奇怪,連死都不怕的人,居然在與蘇淺對視的那會,竟然有怕的感覺,是的,怕,他已經多少年沒有這麼怕的感覺?
蘇淺蹲下的動作不是偶然,再站起來時,她手上已經有了一柄樣式簡潔,看上去十分鋒利的匕首,憑著匕首的鋒芒,他幾乎能感覺到,這匕首能輕易的削斷骨頭。
蘇淺冷看著已經坐起身子的殺手:“噢,我忘了告訴你,我特別能收拾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