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心中十分緊張,低著頭不敢直視這些師門長輩。蕭晨見楚雲低頭,似乎極其不自在,低聲道:“楚雲,你來了啊。”然後聲音漸轉柔和道:“你知道今日叫你來這麼重要的地方有什麼事嗎?”
楚雲仍舊低著頭,心中清楚,卻仍然道:“弟子不知,還請師父明示。”
“其實這次叫你過來,是想問一下當日你與呂飛交手的情況,”蕭晨頭微微轉了一下,看向呂長空這邊,然後道:“其實你無須害怕,叫你來這麼莊重的地方,並非你犯了什麼罪大惡極的錯誤隻是各位師門長輩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罷了,你一定要如實稟報。”
楚雲道:“弟子知道。在各位師門長輩麵前絕不敢有半點隱瞞。”
蕭晨麵色嚴肅,道:“那就好。那你就說一說當日你與呂飛交手的情況吧。”
呂長空怒聲道:“你一定要如實招來,不然的話,哼。”
楚雲聽著呂長空一聲冷哼,心中一涼,小聲道:“是,師父。”
楚雲戰戰兢兢的把當日與呂長空的交戰情況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來,絲毫不敢隱瞞,甚至連帶呂長空是如何侮辱自己,數落自己也說了出來,這期間楚雲甚至想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原委誇大,讓各位長老與師父蕭晨替自己主持公道,但畢竟沒有這麼做,因為就算呂長空不在這,諸位長老,甚至是師父也不會為了自己這麼一個最不爭氣的弟子而出頭的。
楚雲這一番交代,並沒有把自己當日情緒失控,心中邪念頓生說出來,因為楚雲認為,就算說了又如何,難道說這無形的邪念也能殺人麼。
也幸好楚雲入道修行尚淺,這邪念也的確是不能夠殺人於無形,但卻是每個修道之人的大忌,一旦邪念影響了心智,是很難擺脫的,不但對修煉有著極大的影響,弄不好就遁入魔道,從此萬劫不複。
呂長空一臉的怒容,道:“你在說謊。”聲音之大,震得楚雲耳朵一陣轟鳴,楚雲嚇了一跳,顫顫巍巍地道:“弟子不敢,我沒有。”
楚雲畢竟是蕭晨的徒弟,自己一個殿主在這,呂長空居然就這麼在議事廳大聲嗬斥,有點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味道,他訕訕道:“呂長老這是什麼意思,我徒弟雖然不成氣候,但在這麼多師門長輩麵前,還敢撒謊不成。”
呂長空瞪了楚雲一眼道:“別說我不相信,就算是其他幾位長老也不會相信他的鬼話。”
“這話怎麼說?”蕭晨也是不解。
呂長空道:“烈日破天訣心法是修真界有名的,總共有十重境界,據說修煉到最後,可以超生死,脫輪回,可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真法是越往後修煉越難,可這第一重境界,是最基本的,也是十分容易達到,平常人幾個月就可以了,照著心法所說,運氣修行,就算是個白癡,最長三年,也可突破了。”
呂長空慢慢道:“可他卻說自己連最基本的第一重境界都沒到,怎麼可能,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幾個老骨頭好騙啊。”
最後幾個字,呂長空刻意提高了聲調,那聲音好像要穿透楚雲的內心,楚雲臉上冷汗直冒,低聲道:“我沒有,我是太笨了。”那聲音小得隻有他自己才聽得到。
蕭晨聽到這話,心頭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這呂長空不是在譏笑自己收了個廢物徒弟嗎?這幾年蕭晨也是知道其他人在背後竊竊私語,已經是很難受了,這麼聽呂長空一說,心中的怒火冒了出來:“看來呂長老是在怪我教徒不利了。”
呂長空雖是一殿長老,但殿主畢竟是蕭晨,見他一臉不滿神色看著自己,呂長空道:“長空不敢,可是殿主,你不覺得你這徒弟有些奇怪麼,七年了,怎麼可能沒有半點突破?”
蕭晨愣了一下,也覺得呂長空所言不無道理,就算是個白癡也該達到第一重境界了吧。蕭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想:“怎麼會有人連第一重的修煉都達不到,看來事有蹊蹺啊,自己真是被忙糊塗了。”不過轉念一想,好像自己並不怎麼關心這個徒弟吧,幾年來更本沒教過他什麼,倒是同樣他這麼大的小月自己很是關心,想到這,蕭晨開始有點自責起來,為人師,不該有此偏心的,難道是自己不曾教導的原因,才導致楚雲修行沒有進展,變成眾人口中的廢物的?想著想著,蕭晨更加自責起來,決心如果這次真是幾位長老捕風捉影的話,是不是該好好關心一下這個徒弟,並教導一些修煉的心得給他。
“楚雲。”呂飛叫道。
“弟子在。”
“我們這幾個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身上沒有半點靈氣,你在這裏就按照真法口訣,聚氣與身,運行一周吧。”
楚雲雖然聽著這語氣,似乎是在懷疑自己,可他覺得自己心中無鬼,也沒什麼好怕的,就默念起心法來。
隨著楚雲口中念念有詞,他周圍都出現了一絲絲奇異的光芒,那如精靈般的朦朦朧朧的氣旋圍繞在他身邊,這就是修道之人口中所說的存在於天地之間的靈氣了。楚雲口中法訣越念越快,漸漸的靈氣緩緩融入了他的身體,這本是正常現象,不過之後發生的事就不免讓人有些看不懂了,按正常的路線,靈氣進入身體之後應該順著體內的經脈運行一周,然後一小部分被修道之人的身體吸收,以加強修為,另外一大部分靈氣是無法利用的,也就是自己修為不夠,不能利用的那一部分會被身體排斥,散發到體外,這才是公認的正常修行。可楚雲運氣到了下一部分就發生了令人感到詭異的事情,那靈氣進入楚雲身體之後就瞬間消失於無形,就算是憑著在座長老與殿主蕭晨如此強橫的修為竟也不能夠察覺到分毫靈氣的波動。
看到這,諸位長老和蕭晨竟不約而同地發出“咦”地驚訝聲來,呂長空一臉沉思,然後道:“你這是怎麼回事,你自行吸入的靈氣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