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風冷冷地道:“若康老大,我和我大哥王龍是慕名前來投奔的,你若有心接納,我們自然當肝腦塗地,以死效忠,如果不願收留,我們大可以到別處,天下之大,自然有容身之處……”
若康哈哈一笑:“不錯,我若康要留的是有本事的人,我倒想看看,你楊風究竟有什麼本事,刀手……”
若康身後的保鏢讓開了一條路,出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齊耳短發,齊眉劉海,穿著白色的短袖上衣,黑色的裙子,露出勻稱,修長,潔白的大腿,穿著平底布鞋。初一看,和一個大學生沒什麼兩樣,唯一令人膽寒的是她的腰帶上,懸掛著一把刀,連同刀柄兩尺多長,三寸寬,刀鞘是黑色,看不出什麼鋒芒。
她徑直走到楊風麵前。
她比楊風矮了一個頭,她抬起頭,看了看楊風,此刻,她和楊風距離也就兩尺遠,楊風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一張嬌嫩的臉,精致的眉毛,一雙眼睛烏黑,深邃,看不透她眼神之中有任何表情。
她忽然拔出刀,那是一把沒有任何弧度的刀,像一塊直尺,刀身一尺,刀把一尺,一邊開刃,雪亮,一邊沒有開刃。
她慢慢地把刀舉到楊風麵前。
楊風不動,一動不動。但他可以感覺到,這把刀鋒上,有一股冷氣。
這個人就是綽號的刀手?
她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刀手的刀貼著楊風的身體,楊風可以聽到清晰的哧哧聲,那是自己的衣服在刀鋒之下裂開的聲音。
刀手居然削去了楊風的衣服和褲子,隻穿著一條短褲。
刀手麵無表情,她一隻手居然放在楊風的胸膛,摩挲了一陣。楊風不動,身後有兩支衝鋒槍抵著,也不敢動。
刀手又舉起刀,這一次在楊風的胸膛前劃了一個大大的十字,入肉不深,但是鮮血狂湧。
刀手退到一邊。
若康用手一指那個水池:“你是自己跳下去呢?還是我讓人把你丟下去?”
楊風若無其事:“大哥,你這個小小的水池,難道是龍潭虎穴不成?我自己跳?”
但他明顯地看到秦劍波眼中有恐懼之色。而若康的那些保鏢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但楊風已經跳了下去。
水池之中的水應該有兩三米深,水池四周,三麵池壁都是光滑的,隻有一麵有幾道台階,可以從台階爬上來。
楊風一入水,就發現水中間居然有一個龐然大物。
鱷魚,一頭長四米的鱷魚。張牙舞爪,凶猛地撲了過來。
楊風從水中竄到台階上,剛剛冒出頭,噠噠噠!一梭衝鋒槍子彈就掃射過來,迫使他不得不再一次跳入水中。
鱷魚在水中,力大無比,凶猛異常,就是一頭水牛,也能輕易地咬死。楊風已經來不及想什麼了,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和這頭鱷魚拚了。
楊風身上有傷口,鮮血湧出,血腥味刺激著鱷魚,鱷魚愈發瘋狂。楊風在水中亂竄,但在水中,那裏能逃得脫鱷魚的血盆大口。
鱷魚又一次撲過來,楊風背靠著池壁,一滑,就滑到了水池底,手無意地碰到一根一兩尺的棍子,也就抓在手中。
鱷魚又竄了下來,楊風揚手就戳了過去,喀嚓!居然被鱷魚咬去了一半。楊風這才看清楚,自己手中拿的居然是一根骨頭。
楊風撲到鱷魚身上,抱住鱷魚的身子,鱷魚在水池之中翻滾,撲騰,攪起池水亂濺。
鱷魚凶狠在嘴巴,爪子,楊風抱著鱷魚,鱷魚雖然凶猛翻滾,根本就無法傷到楊風,而且翻滾出水麵的時候,楊風正好借機換氣。
鱷魚翻滾了一陣,速度放慢,楊風乘機把骨頭紮向鱷魚的眼睛,鱷魚最致命的地方就是眼睛,楊風那是報命之舉,力大無窮,頓時將鱷魚左眼紮瞎。
鱷魚負疼,折騰得更加凶猛。
楊風隻能把鱷魚緊緊抱住。
水池邊,人人都看不清楚水池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水池之中動靜越來越小,原來鱷魚被楊風紮瞎了一隻眼睛,翻滾一陣之後,精疲力盡,趴在台階上一動不動,楊風也就從鱷魚背上跳了下來,沿著台階走了上來。
這一次,沒有人再向楊風開槍。
若康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楊風和鱷魚居然搏鬥了半個小時。
若康拍了拍手,身後的保鏢們也一起拍手,秦劍波打開木柵欄,手裏拿著一件迷彩服,批在楊風身上:“大哥很欣賞你,不錯,兄弟,好身手。”
若康穩穩地坐在椅子上:“楊風,以後想不想跟我混?”
楊風麵不改色:“隻要大哥不把我再丟進鱷魚池子裏,我願意跟大哥發財。”
若康哈哈一笑:“想跟我發財的,都要有本事才行,我總得看看你本事如何吧?我剛才已經看到了,你的本事,被我想像之中還要大,秦劍波,楊風以後做你的副手……”
秦劍波立刻道:“謝謝大哥。”
楊風忙道:“我王龍大哥怎麼辦?”
秦劍波忙拉了楊風一下:“這裏隻有若康大哥,王龍是大哥的朋友,大哥會好好招待的,你放心。”
若康微微一笑:“他說得不錯,我會好好招待王龍的……”
王龍目瞪口呆。
秦劍波拉了一下楊風:“兄弟,跟我走,以後,我們一起為大哥打江山。”
楊風看了一眼王龍,和秦劍波走了,在門外,楊風拿回了自己的手槍和槍刺。
楊風把槍刺插在皮帶上,不放心地問秦劍波:“秦哥,大哥會怎麼對付王龍哥?我擔心……”
秦劍波歎息了一聲:“兄弟,我們能活命,是因為還有利用價值……在這裏,沒有交情,隻有利用……你現實一點吧!”
楊風默然:“可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王龍哥送死?”
秦劍波淡淡地道:“生死有命,王龍哥也不一定就死呀!”
院子之中,王龍看楊風和秦劍波一走,心中就莫名其妙地慌亂起來:“若康大哥……”
若康一臉得意:“你也知道我在這裏是大哥呀!”
王龍小心翼翼:“大哥……”
若康說:“王龍,你在我的地盤,我說了算,我想讓你死……”
王龍立刻魂飛魄散,腳一軟就跪在若康的麵前:“大哥饒命……”
若康麵無表情:“我不會饒你的命,但你可以用錢來買一條性命,這很公平,你願意嗎?”
王龍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我願意。”
若康:“聰明,我喜歡聰明的人……”
楊風跟著秦劍波,在樹林裏走了一陣,來到一個用樹木圍起來的地方,中間幾間茅草屋,倒像一個院子。
秦劍波對楊風笑了笑:“兄弟,這個地方是若康大哥特意給我住的?”
楊風有些奇怪:為什麼要住這麼遠?
秦劍波笑了笑:“這裏是我和小若住的地方。”
楊風心中一驚:“劉小若?劉警官?”
秦劍波一聲冷笑:“什麼警官,現在是我老婆。”
楊風哦了一聲,表示驚訝。
秦劍波卻顯得異常興奮:“我這一生,最大的滿足就是有了這個老婆,死也心甘情願了……老婆……我回來了……”
從門裏出來一個膀大腰圓的女人,腰上居然別著一把手槍。
“這個是王嬸,是若康大哥賞給我做飯的。”秦劍波說,實際上,是秦劍波向若康要的一個女傭人,負責看管劉小若,畢竟,劉小若並不是自願跟自己來的,他得提防一點。
楊風見了劉小若,坐在木板床邊,臉色蒼白。她看到楊風的時候,眼神明顯地亮了一下,隨即又變得麻木不仁。
“小若,這個是楊風,想不到吧?在這裏還有我們的老熟人……”秦劍波變得溫柔起來了。
劉小若點了點頭。
秦劍波讓楊風在另外一個房間裏休息,也就是一個木板床,一張軍用毯子,一些簡單椅子。
晚飯是白米飯,一大盆燉豬肉,還有些啤酒。秦劍波和楊風碰了幾杯,哈哈一笑:“我越來越喜歡這裏的生活了,沒什麼不好的,兄弟,我們好好幹,將來大有前途啊……”
楊風也豪情大發:“秦哥,反正我們在那邊已經不是人,在這裏能夠揚眉吐氣,還顧忌什麼呢?幹!大不了就是賠一條性命而已!”
兩人喝得興高采烈,劉小若也在旁邊默默地喝酒。
秦劍波關切地道:“小若,你平時都不怎麼喝酒的,少喝點吧!”
劉小若賭氣地道:“我偏要喝。”
秦劍波道:“喝醉了怎麼辦?”
劉小若沒理睬他:“那是我的事情。”
秦劍波口氣軟了很多:“好吧!你心理不好受,高興喝就喝吧!”結果這個晚上劉小若真的喝醉了,楊風也有些醉意,回頭倒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大早,楊風就醒來了,看秦劍波和劉小若沒動靜,應該還在睡覺,而那個做飯的王嬸醒了,正在挑水做飯。
楊風走出了門,在門口一棵樹上練臂力,一邊上掛一邊數數,一口氣做了一百五十個,渾身大汗淋漓,楊風把迷彩服一脫,正想繼續做,隻見一個人站在不遠處,正冷冷地看著他。
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冷若冰霜的刀手。
如果不是她腰上的刀,已及昨天才經曆過那恐怖的刀法,楊風隻會認為她是一個學生,而不是一個可怕的殺手。
刀手冷冷地看著楊風。
楊風也看著她。
忽然,楊風對她招了招手:“有本事的,你給老子過來!”
刀手顯然能夠聽懂楊風的話,果然就走了過來,而且距離楊風隻有兩米遠。
楊風得意洋洋地指著樹椏:“有本事你給我吊一百個看看……”
刀手顯然不屑如此動作,隻冷冷地斜了楊風一眼,楊風神采飛揚:“你是中國人?不像,是泰國人?我看也不像,一定是日本人吧?”
刀手還是冷冷地看著楊風。
楊風忽然大驚小怪地道:“哎呀!你右手腕上是什麼蟲子?你看……”他用手一指,刀手果然上當,把右手抬了起來,也就在這一瞬間,楊風一雙手閃電一般抓住了刀手的兩隻手,把她的人按倒在樹上。
刀手猝不及防,手被牢牢抓住,本想用腳踢楊風的,但是楊風一側身,整個身體就壓在她的身上,口裏咆哮著:“你這個三八,昨天差點害死老子,老子今天要報仇……”
他居然狂吻刀手的脖子,臉。刀手的渾身顫抖著,一雙眼睛充滿了恐懼,漸漸變成了一種楊風也說不清楚的神色。
她沒有掙紮。
事實上掙紮也沒有用。
她甚至沒有動,任憑楊風侵略她。
楊風感覺她的身上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楊風忽然低下頭,對著她的眼睛,問了句:“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一個女人?”
刀手沉默,眼神之中有一絲慌亂。
“我看你長得像個女人,但是呢,渾身上下,和一塊冰沒什麼兩樣,沒意思,一點意思都沒有。”楊風顯得有些失望,沮喪,手一鬆,人一個箭步就退出了幾尺遠。
刀手慢慢地站直了身體,右手把在刀柄上,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神色複雜。
楊風自言自語地說了句:“可能是一個啞巴!還有點傻……”
“你才是啞巴!”刀手居然冷冷地回了一句。
楊風嚇得後退了幾步,大驚失色:“原來你會說話呀?”
刀手立刻又緊緊地閉上了嘴,她一閉嘴,仿佛鐵棍也撬不開了。
楊風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仿佛打量一個怪物。
“誰來了……啊……刀手?”秦劍波從屋裏出來。
刀手走到秦劍波的麵前,從腰上拿出一個小坤包,包裏是六七張銀行卡,和一個寫滿字的紙條,說了句:“若康老大讓你去辦!”
秦劍波立刻道:“刀手姑娘,請轉告大哥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我立刻過去辦……”
楊風知道,那些銀行卡應該是王龍的,王龍的銀行卡既然是在中國辦理的,要轉帳什麼的,在中國境內更方便,畢竟這裏山區,連個整齊的房子也沒有,更不用說什麼銀行了。
刀手轉身就走,走的時候,回頭看了楊風一眼。
那眼神,說不清楚究竟是什麼。
楊風看刀手走遠了之後,才低聲道:“秦哥,這個刀手是老大的女人嗎?”
秦劍波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不敢問,怎麼?你對她有興趣?兄弟,我勸你死了這條心,這樣帶把刀的女人睡在身邊,哪天他不高興了,一刀把你脖子給割了,你到了閻王店,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楊風點了點頭:“是啊!是有點可怕,不過呢,這樣的女人一定別有一番風味。”
秦劍波哈哈一笑:“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何必單戀一枝花呢?兄弟,我們過去,幫大哥辦事……”
秦劍波和楊風坐車到邊境,刀手也一聲不響地跟著,秦劍波也不敢問,因為她是若康派來的,想必若康已經交代好了。
到了邊境線,楊風才明白刀手的用意,居然是給兩人看管武器。兩人換了衣服,在天黑之後,潛入境內,而刀手,則在樹林之中等待兩人。
天還沒有亮,秦劍波就找到一家櫃員機,按照若康提供的號碼轉帳,但幾張卡都沒有轉出多少錢,因為有的卡限定了一百萬的最高轉帳額,有的甚至隻有五十萬。
秦劍波也就不客氣地取了最高限額的現金出來,給了楊風一大把。楊風苦笑,在緬甸,就是有錢,能花出去的機會也不多,除非到小城鎮上才行。
秦劍波正在取錢,外麵一輛巡邏摩托車開過,剛好看到兩人,立刻停下車來。
楊風低聲道:“警察來了。”
秦劍波冷笑一聲:“我以前也是警察……”
兩個巡邏警察提著電警棍進來,警惕地打量兩人:“你們是什麼人,做什麼?把身份證拿出來……”
楊風身上有身份證,但不是自己的,那是偽造的身份證件,用來住宿什麼的。
楊風摸出身份證,神色自若地遞過去,一邊說:“警察同誌,我們都是好人,在取點錢,做生意要用錢嘛……”
一個警察接過身份證,看了一眼,又抬頭看楊風,也就在那一瞬間,楊風嗖地一聲就貼了過去,摟住這個警察的腰,往上一扔,摔了出去,隨即飛起一腳,把另一個警察踢到角落裏。
兩個警察幾乎在一秒鍾之內就被楊風放倒,動彈不得。
秦劍波想出手也沒有機會了。
“騎巡邏車跑。”楊風搶了一個警察皮帶上的鑰匙,衝了出去,跳上巡邏摩托車,發動起來。
秦劍波問:“現在怎麼辦?”
楊風:“我們打了警察,警察很快就知道了,肯定四處追捕,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明天想辦法出去。”
對於犯罪,逃避警察的追捕,秦劍波自愧不如。
楊風開了巡邏車,逃跑了一段,把車丟棄在路邊,這裏已經是楊風停車的停車場,兩人大搖大擺進去,取了車,揚長而去。
路上,警車來來往往,楊風冷笑說:“這些警察就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撞,怎麼可能抓住我們呢?”
秦劍波現在已經是破罐子破摔,對這一切都無所謂了,不感覺害怕,反而感覺有趣:“兄弟,真有你的。”
楊風就得意了起來:“我們是不是該把動靜搞大些呢?”
秦劍波忙說:“現在不合適,等有機會來再說,老子要讓所有的警察記住秦劍波這個名字,哈哈哈……”
天亮之後,兩人找飯店吃了飯,白天也就無所事事,到處閑逛。手裏有大把鈔票,自然也要花。秦劍波給劉小若買了一包衣服,和一些首飾。兩人在逛翡翠店的時候,楊風看一個翡翠的玉鐲子漂亮,悄悄揣在口袋中。
天黑之後,兩人準備偷越國境,秦劍波在前麵,楊風在後,還沒到國境線上,楊風忽然低聲道:“秦哥,有情況。”
兩人迅速地躍入草叢之中。
“什麼情況?”秦劍波趴在楊風身邊,抬頭看了看,他並沒有發現什麼。
楊風低聲道:“有人。”
秦劍波:“哪裏有人?”
楊風隻用手指了指,低聲道:“不止一個,距離我們有點遠,我感覺應該是邊防武警……”
秦劍波有些疑惑:“你都沒有看見人,怎麼判斷是邊防武警?”
楊風簡單地回答道:“直覺。”
楊風也就不說什麼了。
四周一片灰暗,兩雙眼睛警惕地注視著。
沙沙沙!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秦劍波已經看清楚了,一共有四個人,三個人腳步很輕,顯然是訓練有素的,隻有一個人的腳步很重,不時踉蹌,並有粗重的喘息聲。
秦劍波暗自得意:這分明就是和我們一道偷渡的,怎麼可能是邊防武警?偷看了楊風一眼,但楊風趴在草叢之中,一動不動,看不出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他的一雙眼睛,如狼一般警惕。
四個人從楊風和秦劍波前麵走過,走遠。秦劍波剛想起身,楊風一隻手已經按住了他,低聲道:“別急,事情還沒完呢?”
秦劍波奇怪地道:“還有什麼事情?”
話音剛落,黑暗之中忽然數道電筒光如利劍一般劃破了黑暗的夜空,一聲厲喝:“我們是邊防警察,不許動!”
十幾條黑影衝出,而剛才過去的四個人立刻四散而逃。
砰!砰!砰!槍聲大作。
“真的有邊防警察,我們該怎麼辦?”秦劍波大驚失色。
“跑。”楊風幾乎是一手就把秦劍波從草叢之中提了起來,而且跑的方向是向著境外。現在這種情況,武警肯定會展開大搜查,躲藏根本就沒有用,唯一有用的就是逃跑到國境線的那一邊。
那四個逃竄的人手中都有槍,已經與武警交手,其中有兩個被子彈打中,栽倒在草叢之中。
因為武警追趕四人去了,而且四個逃竄的人分成三路,其中有兩個人一個方向,另外兩個人各自一個方向。楊風和秦劍波往武警衝出的地方突圍,那個地方反倒是一個空當。
但兩人還是被武警發現了。
有幾個武警向兩人包抄而來,一邊大喝:“我們是邊防武警,不許跑,再跑,我們就要開槍了……”
楊風在秦劍波後麵吼了一聲:“跑!”
槍聲驟然又起,子彈颼颼從耳朵邊過。
秦劍波和楊風什麼也不管,隻管逃跑。
身後響起異常的聲音。
秦劍波往旁邊看了一眼,一頭狼狗正向兩人飛撲而來。
秦劍波驚叫一聲:“有……狼狗……”
楊風早俯身下去,抓起一塊石頭,那條狼狗已經衝到楊風的麵前,楊風照準狼狗的腦袋就砸了過去,啪!一聲響,那頭狼狗一聲哀叫,翻滾在草叢之中。
沒有了狼狗,兩人就安全了許多,那些武警距離較遠,而衝鋒槍的射程又有限,自然打不中兩人。
武警在後麵追趕,兩人沒命地逃跑,也不知道逃了多久,秦劍波一頭撲倒在草叢之中,喘息:“不行……跑不動了……死了算了……”
楊風站在一邊,麵不改色,氣也不喘:“放心,那些武警已經追不上我們了……”
秦劍波抹了一臉的汗水,驚魂未定:“真險……多虧了你……兄弟,要不,咱們真完了!”
楊風冷笑:“就憑幾個武警,也想抓住我?可惜剛才手裏沒有槍,要是有槍,我把他們全部幹掉……”
身後又有了腳步聲。
秦劍波立刻驚跳起來:“不好……武警又來了,咱們快跑……”
但楊風再一次把他拉住,按入草叢之中,低聲道:“別喊,不是武警!”
“你又沒有看見?怎麼就知道不是武警呢?”秦劍波不服不行。
楊風沒有回答。
秦劍波也閉上嘴,因為他已經看到,兩個人跑來了,嚴格地說,是一個女人半拖半拽著一個粗壯的男人跑過來了。
那個粗重的男人喘息如牛:“不行了……不行了……”
那個女人一鬆手,粗壯男人跌倒在草叢之中。
“什麼人?”那個女人厲聲喝道,一手舉起手槍,向草叢之中瞄準。
“別開槍,是我!”楊風跳了起來,喊道,因為楊風已經看清楚了,這個女人居然是柳依依,那麼,他剛才拉著的男人,就應該是蘭城黑社會頭子白狼了。
“怎麼是你?”柳依依顯然沒有意料到在這裏居然可以遇見楊風。
楊風氣定神閑:“怎麼就不可能是我?”
柳依依手中的槍依然對著楊風,秦劍波從草叢之中站了起來,看了看柳依依,驚訝地道:“柳依依,白狼的保鏢……”
柳依依冷冷地看了秦劍波一眼。
楊風道:“這位是花城公安局刑警大隊長秦劍波,想必柳小姐不會陌生吧?”
柳依依冷冷地哼了一聲,把手槍插回腰上,她已經看清楚了,兩人身上沒有槍,而且她也看到了,剛才有兩個人被武警追,倘若不是他們兩人的出現,分散了武警的兵力,自己和白狼就凶多吉少了。
“秦隊長……聽說你……”白狼坐在地上,吃驚地問了句。
“別說了,逃命要緊……”秦劍波忙說。
楊風看了柳依依一眼:“兩位是不是想逃到緬甸去,咱們正好同行……一起走吧!”
柳依依和白狼果然跟在後麵。
楊風加快了腳步,對秦劍波說:“秦哥,你不是要招兵買馬嗎?這個女人是個高手……”
秦劍波已經鎮定了下來,一想這是個好機會呀!白狼到緬甸肯定是投靠陳老板,結局和王龍差不多,但這個柳依依身手不凡,如果能為自己效力,那自己豈不是如虎添翼?
秦劍波堆起一臉的笑容:“白狼大哥,柳小姐……”
白狼是知道秦劍波的,秦劍波為了錢和王龍勾結,暴露之後逃竄出國。但秦劍波成為若康的手下,白狼是不知道的。
柳依依停止了腳步,手已經把在彎刀柄上。秦劍波忙陪著笑臉道:“柳小姐,你們是不是被警察四處追捕,想躲到外麵去呢?”
柳依依什麼都沒說。
白狼歎息了一聲:“是啊!現在什麼都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呢?”
秦劍波立刻神采飛揚起來:“白狼哥,不瞞你說,我現在跟著若康大哥混,若康大哥答應讓我負責部分地區,如果你們沒有合適的地方去,就跟我一起混吧!隻要我秦劍波有一口飯吃,就少不了白狼大哥你的。”
白狼已經走投無路,一聽秦劍波這麼說,立刻答應了:“哎呀!秦隊肯收留我們,兄弟我是感激不盡呀!”
秦劍波對白狼不怎麼重視,他重視的是柳依依:“柳小姐,你意思如何?”
柳依依淡淡地道:“我現在護送大哥到緬甸,之後也不知道該到什麼地方去!”她的意思很明顯了,自己是在盡一個保鏢的責任,隻要把白狼安全護送出去,自己就與白狼再沒有關係了。
秦劍波大喜:“那咱們一起幹?”
柳依依沒有拒絕,但也沒有回答,沉默。秦劍波覺得,她應該是默認了,於是忙道:“雖然我們的事業有點冒險,但隻要能賺大錢,就是冒點險也值得,你覺得呢?”
柳依依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