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彎刀歸來(1 / 3)

第七章 彎刀歸來

一個月以後,江城。

蔡元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的秘書蘇美妮抱著一疊文件夾進來:“蔡總,這是幾份重要合同,需要您的審批!”

蔡元楓接過文件夾,連看也沒有看一眼,隨手就扔在一邊。

“蔡總!”蘇美妮驚愕無比。

“現在我不想和你談公事,能談一下私人的事情嗎?”蔡元楓饒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又她的臉一直掃到她的腿。

“能。”蘇美妮嫣然一笑。

“想做我的女人嗎?”蔡元楓直截了當,目光灼灼。

“想。”蘇美妮喜出望外。

“好。”蔡元楓一把將她推倒在沙發上,猛虎一般撲了上去,他的人如暴風驟雨一般,發泄在蘇美妮的身上。

完事之後,蔡元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淡定地道:“去把市場調研部的白經理叫來……”

蘇美妮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蔡元楓,心裏直犯嘀咕:這究竟是一個男人呢還是一頭野獸?

白經理名叫白春和,五十歲左右,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人。但蔡元楓卻親自泡茶招待他,因為他就是向東說的他們的“社長”。

“老板,她怎麼樣了?”白春和淡淡地問。

“死了。”蔡元楓微微歎息了一聲。

“你確定她已經死了嗎?”白春和雙眉微微一動。

“是美國警方確定她已經死了,當時,她的車被大卡車撞下了山穀之中的河流裏,汽車一天之後才被打撈起來,幾天之後,在河流下遊十幾裏處,發現了她的屍體……”蔡元楓顯得有點激動,“你可以懷疑別人,難道你還要懷疑我?”

“不是我要懷疑你……”白春和沉默了一會,才緩緩地道,“我們的事情出不得半點差錯,這次出的亂子已經夠多了,而美國那邊又被查獲了四十五個人,我擔心美國警方會有所懷疑……”

“他們沒有絲毫懷疑,如果有懷疑,我能回來嗎?”蔡元楓一聲冷笑。

“我覺得你不應該帶柳依依過去,早點解決她,豈不是更好?”白春和想了想道。

蔡元楓沒有正麵回答他,忽然發問:“你有沒有愛過一個女人?”

白春和搖了搖頭:“我從來不去愛一個人。”

“所以,你根本無法體會我的感受,我是真心地愛她,但她卻不接受我的愛,而為了我們的事業,我又不得不殺了她……”蔡元楓雙手抓住自己的頭發,一聲長歎,“如果她跟著我,該多麼完美呀!”

白春和苦笑。

蔡元楓直起身體,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安排道:“這次的貨閃失太大,那邊催得緊,你去安排,在一個月內把貨發過去……”

“好。”白春和點了點頭。

蔡元楓想了想,又補充道:“先聯係一下緬甸的龍司令,看他那邊有多少,最少準備五十,要神不知鬼不覺……”

“明白。”白春和道。

江城市公安局大院裏,一輛車緩緩地開了出來。

肖劍一邊開車,一邊從坐椅後麵抽出一束鮮花,鄭重地遞到寧小紅的麵前:“送給你的。”

寧小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接過鮮豔怒放的玫瑰,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嗔怒道:“為什麼送花給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

肖劍沒有說話,而是把車開到一個小巷子,靠邊停好車,然後深情地望著寧小紅,一本正經地道:“我老實交代!”

“說。”寧小紅扳起玉麵。

肖劍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害羞地說:“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你了……”

“什麼?”寧小紅心裏樂開了花,卻佯裝沒有聽清楚,“大聲點,交代的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肖劍可不傻,一把將她摟過來,嘴已經不由分說地印在她的嘴唇上。

寧小紅一片慌亂:“你……違犯紀律……不行呀……”

肖劍不顧一切了,緊緊地摟住她一番狂吻,寧小紅起初還有些抗拒,但隨後就投入了。身邊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寧小紅這才推開肖劍,縮回了自己的座位,用花遮蓋住自己羞紅的臉。

肖劍鎮定自若地發動了車,問道:“想吃什麼?”

寧小紅躲在花叢之中,偷偷地笑,惹得肖劍也跟著笑起來。

“哎呀。”寧小紅忽然叫了一聲。

肖劍大吃一驚:“什麼?”

寧小紅正色地道:“我昨天夢見柳……姐……了……”

肖劍不知道寧小紅會突然提起柳依依,不以為然地道:“她估計是不能回來的了。”

寧小紅驚訝地道:“你怎麼知道她不能回來?”

肖劍正色道:“她是全世界通緝的要犯,她敢回來嗎?”

寧小紅若有所思,良久,才道:“我還不相信……她就是凶手……”

肖劍下意識地看了看寧小紅,忽然笑了起來:“你呀!真不該做警察,做警察,不能感情用事。”

寧小紅馬上表示反對:“警察也是人,為什麼不能用感情?”

“警察感情太豐富就會影響辦案,我們需要的是鐵一般的證據,而不是豐富的感情……”

寧小紅撅了撅嘴,想說什麼,但始終沒有說出來……

肖劍和寧小紅用過餐後,一起開車到警察家屬樓前,寧小紅突然想起自己要買一些生活用品,於是先行下車,讓肖劍開車走了。

寧小紅還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之中,拿著鮮花愉快地走向超市。超市門口一側蹲著一個年輕人,一頭紅發,正低頭吸煙,不時抬頭張望。

寧小紅穿的是便衣,也沒提什麼包之類的,這個紅發的時髦年輕人看了她一眼,沒怎麼注意她。但寧小紅是一個警察,職業的敏感讓她多了個心眼:這個年輕人想做什麼呢?

這時,一個年輕的女孩從超市出來,她的脖子上戴著一條金項鏈,手裏提著一些用品和一個名貴的LV包,一看就是有錢人的樣子。

那個蹲在地上的年輕人忽然跳了起來,一把抓掉了女孩脖子上的金項鏈,撒腿就跑。

“搶劫呀!”女孩驚叫了起來。

紅發青年一口氣跑出去了一兩百米,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身後竟跟著一個女人,正是寧小紅。

“站住。”寧小紅喝道。

紅發青年自然不會停下,反而加快速度逃跑,可他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寧小紅,很快,寧小紅一個猛撲就把紅發青年按在地上,伸手抓住青年的手反扭過來。

紅發青年大叫起來:“八婆,又沒有搶你的,你這麼拚命抓我做什麼?”

寧小紅喝道:“我是一個警察,就是為了抓你這樣的賊!”

“啊!”紅毛青年一聲哀號,透著無盡的後悔,身體蜷縮成一團。

很快,接到報警的警察趕來了,他們都認識寧小紅,驚訝地道:“寧警官,是你呀!”

寧小紅笑了笑,把紅毛青年提了起來,押上警車,送到公安局,準備親自審訊。

“叫什麼名字?”

“陳小彬。”陳小彬垂頭喪氣地回答。

“為什麼要搶劫?”寧小紅繼續問道。

“沒錢花。”陳小彬低聲道。

“沒錢花為什麼不找份工作?沒錢花就要搶劫?說,以前搶劫過多少次?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寧小紅怒道。

“這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陳小彬哭喪著臉。

“你不要給我裝糊塗,進了這裏,不交代沒你好日子過,說,你有什麼同夥?究竟還搶過多少次?”寧小紅耐心地給他講政策,“檢舉、揭發同夥是立功表現,說吧,難道你想在監獄多呆幾年?”

“是不是檢舉了別人就能從輕處罰我?”陳小彬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寧小紅一眼。寧小紅心中微微一動,看他的眼神,他或許知道一些犯罪分子。

“說。”

“我有個朋友顧小毛,騙了兩個女孩子關在家裏,說要賣到……賣到美國去……”陳小彬吞吞吐吐地道。

“真的嗎?”寧小紅問。

“真的……我還看見過那兩個女孩子,一個十八歲,一個十九歲……她們就被關在一個房間裏,有一個人看守……”陳小彬忙道。

寧小紅敏銳地察覺到這是一條重要線索,於是仔細地訊問了一陣,感覺他不像說謊,便立刻把情況報告給正在值班的陳少飛。陳少飛在了解了情況之後,帶了幾個幹警,很快就順藤摸瓜,解救了兩個少女,抓獲了兩個犯罪嫌疑人。

抓了兩個犯罪嫌疑人,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局裏讓寧小紅下班回家,明天來負責這個案件。

寧小紅下了班才想起打開自己的電話,剛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電話一直關機,這會一打開,一下就彈出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肖劍打來的。

寧小紅的心中一陣溫暖,忙把電話撥了回去。

肖劍接起電話,焦急地問:“你做什麼去了?為什麼打你電話都關機呢?”

寧小紅得意地道:“我執行任務去了,對了,我破了個大案呢!”

“什麼大案?”肖劍警惕地問。

“拐賣婦女案。”寧小紅把情況大概介紹了一下,“我明天到局裏提審兩個嫌疑人……”

肖劍鬆了一口氣,責怪道:“以後遇上這麼危險的事情,要先給我打電話,我們一起上,安全一些,明白嗎?”

“明白了……”寧小紅嘴裏不耐煩,心中卻甜蜜無比。

帶著這份甜蜜,她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開門,進屋,關門,四下查看,她例行公事地檢查了一番,可就在這時,她發現自己的臥室門口有一個人。

寧小紅本能地後退了一步,靠在門上。

“過來……”從臥室出來的人一臉輕鬆,笑吟吟地道。

“柳……姐……”寧小紅壓低聲音,又驚又喜。她不想柳依依有什麼意外,但畢竟自己是一個警察,警察的職責是對付犯罪分子,而柳依依名義上就是。

“你是不是一直懷疑我的身份?”柳依依看出了她的疑惑。

“是。”寧小紅點了點頭,表現出很為難。

“我和你一樣,也是一個警察。”柳依依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證件,打開之後遞給她。寧小紅猶豫地接了過來,仔細地查看了柳依依的證件——是公安部特別警官的證件。

“柳姐……我就說你不是一個犯罪分子吧!”寧小紅激動地抱住柳依依,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柳依依冷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正色道:“我現在負責的是一宗涉及到多個國家的人體器官販賣的犯罪組織……”

“人體器官販賣?”寧小紅驚愕萬分。

“在國外器官黑市,一個心髒可以賣到兩百萬美金,一個肝髒可以賣到一百多萬美金,還有腎髒、眼角膜、皮膚,甚至屍體……都可以賣錢的。”柳依依冷靜地道,“也就是說,一個活人的價格可以賣到三四百萬美金……”

“啊……”寧小紅睜大眼睛。

“按犯罪的規律,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就有人敢冒殺頭的風險去做,而這種犯罪,是一本萬利,所以做的人特別多,而且都是有規模、有勢力的龐大組織……”柳依依看著寧小紅,認真給她解釋,“你今天抓的兩個犯罪嫌疑人,他們就有可能是誘騙不知情況的少女,甚至是強迫她們,然後把她們偷渡出境,進行人體器官切割……”

“我明白了。”寧小紅點了點頭,“我抓的兩個人就是這個組織的最下線?”

“他們的確是最下線,但他們對這個販賣人體器官的組織一無所知……國際刑警對這個犯罪組織已經掌握了大量證據,但要把這個組織在各國的分布情況一網打盡,現在還不是收網的好時機,我這次來,就是要你在明天的提審之中,把問題簡化,最多以強迫少女賣淫案了結,不能繼續深挖下去……”柳依依道,“也就是不能引起這個組織的警覺……”

寧小紅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的身份,必須保密。”柳依依又強調了一遍。

“是,警官。”寧小紅嚴肅地回答之後,衝著柳依依笑了。

這一個晚上,兩人睡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柳依依一直忍辱負重,現在終於可以跟別人傾訴一下,心裏也輕鬆了很多。而寧小紅對柳依依的傳奇故事很是感興趣,兩人一直聊到很晚……

第二天早上,寧小紅按時起床上班,柳依依還在。

“我在適當的時候就會離開,如果有必要,還會回來,所以你盡量不要帶男朋友回來……”柳依依囑咐道。

寧小紅的臉一紅,點了點頭。她想起了肖劍,而正想著,肖劍的電話立刻就來了。原來肖劍要開車過來接她上班,叮囑她在路邊等著……

掛了電話,寧小紅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柳依依,匆匆跑到樓下,深吸了幾口氣才鎮定下來,慢慢走到路邊,等待肖劍來接自己上班。

警察家屬樓旁邊就是一個居民小區,做生意的張先生下樓剛打開車門,就看見一個穿著小區物業服裝、一臉絡腮胡須、體積非常龐大的家夥朝自己的車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用手比劃著,看起來像是有什麼事情要對自己說。

“先生,有什麼事情嗎?”張先生把頭伸出車外,客氣地問。

“當然有事情。”那家夥口裏嚼著口香糖,大大咧咧地過來,毫不客氣說道,“把你的車借我用一下……”

“什麼?借車?我們很熟悉嗎?”張先生有些摸不著頭腦。

“還有所有的錢……”龐大的家夥補充了一句。

“啥?”張先生瞪大眼睛。

“愚蠢!老子就是要搶劫呀!”龐大的家夥揮起一拳頭,張先生眼見不秒,正想升起擋風玻璃,那一拳頭已經招呼過來,一拳打碎了玻璃,揍在張先生腦袋上。張先生隻感覺腦袋裏嗡的一聲,人就軟成了一團。

龐大的家夥提起張先生,扔到副座上,自己坐上了車,發動起車來。

正在附近巡邏的兩個小區保安把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搶劫呀!”兩個保安立刻揮舞警棍衝了過來。

龐大的家夥咧開大嘴巴,得意地狂笑了幾聲,猛地一打方向盤,直向兩個保安衝了過去,兩個保安本能地躲開,小車呼嘯著,橫衝直撞,把附近停放的十幾輛轎車都撞得東歪西倒,然後才衝了出去……

“搶劫呀……”十幾個保安聞訊追趕出來。

寧小紅正站在路邊等待肖劍來接她上班,聽到身後一陣呼喊聲,本能地警覺起來,等發現一輛轎車衝了過來,她立刻伸出手,大喝了一聲:“警察,停車!”

駕駛室的大家夥看到了寧小紅,非但不懼怕,反而一臉猙獰,忽然就衝她撞了過去,轟的一聲,寧小紅嬌弱的身體被撞飛了出去,重重地跌落在馬路中間。

汽車嘎然而止。

大家夥探出頭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寧小紅,哈哈狂笑:“讓你他媽的多管閑事……”然後踩了一腳油門,呼嘯而去。

一分鍾之後,肖劍才趕到現場,緊急報警。

寧小紅被送到醫院搶救,肖劍與趕來的警察在現場緊急勘察,這個案件案情非常清楚:歹徒在居民小區打昏了張先生,並搶劫了張先生的汽車,逃竄的途中撞傷攔截的寧小紅。

很快,警方又接到報警:歹徒搶劫車之後,可能心中慌亂,居然一頭撞在公路隔離欄上,歹徒棄車而逃,副座上是受傷的張先生……

公安局裏,李大雄得知這個案件之後,怒不可遏,下令肖劍與陳少飛成立專案組織,必須抓到這個膽大妄為的搶劫犯。

江城西山墓地,蔡天福在他的保鏢封平的陪同下,來到了蔡元恒的墳墓前。

封平點了香,燒了紙,上了供品,蔡天福在蔡元恒的墳墓前祭奠了一番。雖然他並不是蔡元恒的父親,但三十多年的父子之情還是有的,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情況,也非蔡天福所願。

祭奠完之後,蔡天福回到車裏,已是老淚縱橫。難過了很久,蔡天福的情緒才緩和了些。他無意之中抬頭看了看窗外,發現汽車並不是駛向目的地,馬上驚訝地問開車的封平:“你走錯了道?”

“沒有。”封平慢慢地轉過頭看了蔡天福一眼,淡淡地道。

蔡天福察覺出了封平的異樣,身體微微一顫,嘴角動了幾下,但沒有把話說出來。

“你是良心不安嗎?”封平微微歎息了一聲,“我覺得,你應該是良心不安。”

“是。”蔡天福閉上了眼睛。

“我其實不姓封,我姓梁,叫梁封平,我有一個哥哥叫梁中標,還有一個弟弟,我不知道該叫他梁元恒呢,還是叫蔡元恒更合適,但這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死了……”梁封平緩緩地道。

“啊……”蔡天福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現在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吧?”梁封平冷冷地道。

“天意。”蔡天福長歎了一聲,什麼也不再說了。

這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倉庫。

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蔡天福並不知道,因為他是被梁封平用黑紗布蒙住眼睛,換了兩輛車才帶到這裏來的。

這裏還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是梁封平的哥哥梁中標。

偌大的一個倉庫裏隻有他們三個人。

“蔡叔叔,幾十年不見,您的身體還這麼健康,但我父親,他的屍骨至今沒有下葬啊……”梁中標看了蔡天福一眼,一聲長歎。

蔡天福沉默不語。

“蔡叔叔,你想說什麼,您總該想說點什麼吧?”梁中標將臉湊近蔡天福,低聲說。

旁邊的梁封平隻是默默地看著,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但蔡天福知道,他們兩人的心中,都燃燒著熊熊的火焰,這個火焰,可以把整個江城燃燒成灰燼。

“我對不起大哥。”蔡天福痛苦地說。

“這是必須的,叔叔,幾十年了,您終於肯說這一句話了。”梁封平慢慢起身,從一個黑色的行李箱之中,抱出一個骨灰壇子,慢慢揭開,裏麵是白色的骨灰。

“大哥,我對不起你。”蔡天福撲通一聲跪在骨灰壇前,磕了三個響頭。

“叔叔,您和我父親的恩怨,你們以後再了,我們這次來,是想拿回一些屬於我們兄弟的東西。”梁封平把蔡天福扶了起來,“本來就該屬於我們兄弟的,我們拿回去,也是天經地義吧?”

蔡天福臉色慘白,微微點了點頭:“我本來一直留著,但現在已經不在我的手中了。”

“你是說在蔡元楓的手中?”梁封平問。

“是。上次元恒把我和元楓綁架到島上的時候,我才把那些東西給了元楓。”蔡天福痛苦地道,“如果你們早些時間來,我隨時可以還給你們……”

“你以為上次真是元恒把你綁架到海島之中?”梁封平問道。

“不是他是誰?是你們?”蔡天福驚叫道。

梁封平和梁中標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是你兒子,是你兒子蔡元楓把你綁架到島上的,元恒也是被他害死的,就是現在,元恒也不知道他的身世,更不知道他還有兩個哥哥……”

“啊……”蔡天福目瞪口呆。

“其實這一切你被瞞在鼓中也沒什麼奇怪的,因為你已經老了,而你兒子蔡元楓,他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大,勢力通天……”梁封平感歎,“如果力鬥,我們兄弟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所以隻能想出這個辦法……隻可惜我們的弟弟,就那麼被害死了……”

蔡元楓的辦公室之中,白春和正在和他商量事情。

“那件事情怎麼樣了?”蔡元楓問。

“已經妥善處理了,我讓狂人撞傷了負責案件的寧小紅,不出意外,案件將被移交給肖劍處理,最多以脅迫女人賣淫罪處理案件,不會把我們的事情牽連出來。”白春和平靜地道。

“我們的事情絕對不能被牽連出來,否則,大家一起完蛋。”蔡元楓怒道。

“放心,江城警察還沒有這麼靈敏的鼻子。”白春和自信滿滿。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蔡元楓道。

話音剛落,外麵砰的一聲,蘇美妮闖了進來,驚叫道:“不好了,蔡總,電話……”

“誰讓你進來的?混帳!”蔡元楓勃然大怒,起身就是一記耳光甩在蘇美妮的臉上。

“啊!”蘇美妮驚恐萬分,“老爺……”

蔡元楓奪過手機,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元楓兄弟……”

“封平……你是誰?”蔡元楓吃了一驚。

“我是誰?嚴格地講,我是你同母異父的哥哥,你應該喊我一聲哥哥,梁封平……”梁封平冷靜地回答他。

“什麼?”蔡元楓的手一動,手機差一點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