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對決
鈴木啟久騎兵聯隊與本田相吉步兵大隊對八路軍冀東軍區騎兵隊根據地進行掃蕩,傷亡慘重,同時又接到師團長原田熊吉發來的緊急撤退電報,日軍無可奈何地撤退了。
日軍第27師團總部。
鈴木啟久來到師團總部,站在門外的衛兵向他敬了一個軍禮,道:“師團長等候閣下多時了!”
鈴木啟久心中一凜,忙大步進去,敬了一個軍禮,大聲報告道:“第27師團騎兵聯隊長鈴木啟久報告,指揮官閣下,有什麼新的指示?”
師團部居然隻有原田熊吉一人,他緩緩抬起頭,黯然失色的的樣子。
“指揮官閣下?”鈴木啟久吃了一驚:“閣下身體有恙?”
原田熊吉無力地擺了擺手,慢慢站了起來,用手著一片地圖:“這是什麼地方?”
“中國河北東部。”鈴木啟久微微一怔:“指揮官閣下,這裏已經屬於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控製範圍……”
“閣下,雖然我們控製了這裏,但是,我們並沒有征服這塊土地……中國河北,是我一生的恥辱之地……”原田熊吉一聲長歎。
“閣下,我們幾次出動圍剿八路,雖然沒有完全消滅八路,但也給八路軍以沉重的打擊,隻要我們再製訂一個完美的計劃,一定能將八路軍全部消滅……指揮官閣下,我已經找到騎兵與八路騎兵戰鬥處於下風的原因了,下一次和八路交鋒,必然消滅八路軍騎兵隊伍……”鈴木啟久滔滔不絕,但原田熊吉師團長卻失望地搖了搖頭:“閣下,我已經不能與你並肩戰鬥了……”
“什麼?”鈴木啟久大吃一驚。
“從今天起,我就不再是你的指揮官,華北派遣軍司令部已經將我撤職,回國接受調查,新的師團長今天就將到來……”原田熊吉長歎道:“一個軍人,最大的恥辱就是以失敗之身回到國家呀!”
“閣下……”鈴木啟久挺直了身體。
“閣下,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在我的有生之年,看到你的騎兵隊伍戰勝所有的對手,為大日本帝國效力!”原田熊吉道。
“閣下,您放心,大日本帝國的騎兵不會讓你失望的。”鈴木啟久隻能如此安慰原田熊吉。
日軍第27師團新上任的師團長名叫竹下義晴,他在幾輛軍車的護送下耀武揚威地來上任了。
竹下義晴先去看望了一下受傷的傷兵,然後視察各部,現在已經來到鈴木啟久的騎兵聯隊。
鈴木啟久的騎兵整齊地排列著。
竹下義晴一直緊繃的臉一下就舒展開了,連連點了點頭:“這還有點大日本帝國騎兵的氣勢!”
鈴木啟久穩步走到竹下義晴的麵前,敬了個軍禮報告道:“第27師團騎兵聯隊請指揮官閣下訓誡……”
竹下義晴正了正喉嚨,吼道:“我大日本帝國的士兵,沒有失敗兩個字,希望各位,奮勇殺敵,為天皇盡忠,為帝國盡忠。”
“嗨!”所有的日軍士兵一起回答道。
竹下義晴轉身,目光陰森,凶狠地盯著鈴木啟久:“閣下,我聽說冀東有一支八路軍騎兵隊伍,營長江鐵弓,讓大日本帝國的騎兵隊伍一次一次地失敗?”
鈴木啟久頓時滿臉通紅,他本能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這隻耳朵就是被江鐵弓劈掉的,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鈴木啟久咬了咬嘴唇,猛地把身體一挺,大聲回答道:“指揮官閣下,正如閣下所言,大日本帝國的軍隊,沒有失敗兩個字,八路軍騎兵從來不敢和我大日本帝國的騎兵正麵以刀鋒對決,而是如鼠輩一般偷襲,完全沒有軍人應該具備的勇氣與血性……”
竹下義晴冷冷地道:“閣下,這是戰爭,用什麼手段,有什麼過程統統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結果必須是勝利!你的明白?”
鈴木啟久猛地並了一個立正:“明白。”
竹下義晴微微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整齊排列的騎兵,有點奇怪地道:“閣下,你的騎兵脖子上戴的是什麼?”
“那是護脖,我軍騎兵被八路軍騎兵偷襲,傷口大多集中在脖子,手腕,腰部,所以,我已經給每一個騎兵戰士配備相應的保護設備,這樣能夠最大限度地減少傷亡。”鈴木啟久解釋道。原來,幾次和八路軍騎兵馬上對決,日軍騎兵總被八路軍騎兵砍得潰不成軍,人心惶惶。鈴木啟久想要減少傷亡,必須保護脖子,手腕,腰這些部位。
“實際效果如何?”竹下義晴問了一句。
“指揮官閣下,在進行的實戰演習之中,達到了我預想之中的效果,但還沒有和八路真實對決,我堅信,下一次和八路對決,定然大獲全勝!”鈴木啟久信心十足。
“很好。”竹下義晴道:“師團部正在製訂一個詳細的作戰計劃,我上任第27師團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消滅冀東八路軍,消滅冀東八路軍騎兵營的任務,就交給閣下的騎兵聯隊……”
“嗨!”
幾天之後,竹下義晴就製訂了新的作戰計劃:1,徹底執行無人區計劃,讓八路軍找不到一間房屋住宿,找不到一顆糧食充饑,失去生存條件。2,聯合關東軍步兵115混成旅團,展開拉網式掃蕩清剿行動,以騎兵隊伍打前鋒,消滅八路的任何有生力量!
冀東狼煙四起。
八路軍騎兵根據地。
騎兵隊伍正在訓練,戰士們軍刀如風,快馬如龍。江鐵弓在山坡上觀看戰士們訓練,一邊看,一邊點頭:“好,就這麼訓練,什麼日本鬼子,統統給老子見鬼去吧!”
然後他就看到了藍雨的身影,情不自禁就咧開嘴說:“嘖嘖,老婆,老子的……”
一匹戰馬奔了上來。
江鐵弓聽到馬蹄聲,回頭一看,是張大海。
“老張,你看我們騎兵營,個個生龍活虎,下次遇到日本鬼子的騎兵,老子砍他個滿地開花……”江鐵弓興致勃勃地道。
張大海連連點頭,冷不防問了一句:“聽說你要娶婆娘了?”
“啥?”江鐵弓一楞。
張大海嚴肅地問:“聽說你要娶婆娘了?”
“雜個回事情?”江鐵弓反問:“難道老子就不能娶婆娘?”
“娶婆娘這是大事情,也是應該的,但你要經過上級批準?不能偷偷摸摸的,這樣在戰士們的心中影響不好。”張大海提醒說。
“媽的,老子就喜歡藍雨了?老子就是要娶藍雨做婆娘,老子什麼時候就偷偷摸摸了?老子江鐵弓頂天立地,光明磊落的,哪個狗日的在後麵亂嚼老子的舌頭?”江鐵弓火冒三丈,隨即就想起隻能是王二楞。因為他在自己和藍雨後麵,自己抱藍雨的事情可能被他看到了。
“老江,這不是小事情,你應該嚴肅對待,而且,你不能報複打擊同誌。”張大海厲聲道。
“老子等一下就給上級打報告,報告一下來我就入洞房!”江鐵弓大笑了起來。
“你狗日的想得美,藍雨姑娘如花似玉,憑什麼就看得上你這個五大三粗的?”張大海哼了一聲:“八字還沒有一撇,就想好事?”
“老子抱也抱了,親也親了,憑什麼就沒看上老子?”江鐵弓急了,吼道。
“那還不是偷偷摸摸的?”張大海反問:“老子就曉得你內外不是人。”
江鐵弓一時語塞,直瞪眼。
張大海又哼了一聲:“這個事情要好好處理,不要對老子瞪眼,你是營長,你得樹立榜樣。”
江鐵弓正想說什麼,下麵又是一匹戰馬如飛奔了上來。
“有情況了。”江鐵弓道。
“你怎麼知道有情況?”張大海反問了一句。
江鐵弓得意地道:“你沒看見是偵察員丁小棟嗎?他的馬跑得那麼快,就是有敵人的情況……”
張大海心中微微一驚,不得不佩服江鐵弓對戰鬥有特別敏銳的感覺。
果然,丁小棟勒住戰馬之後敬了一個軍禮,大聲報告道:“報告營長,雙龍鎮日軍步兵出動人馬,對附近幾個村莊進行掃蕩……”
“雙龍鎮?鬼子有多少人馬?”江鐵弓立刻想起日軍第44集團部落,想起潘鐵匠為了鑄刀,勞累過度而死。
“人馬不少,這次鬼子對老百姓的掃蕩特別凶狠,有一個村子全部殺光了……”丁小棟憤怒地道。
“出兵,我們八路是保護老百姓的,連老百姓都保護不了,還算什麼八路軍正規部隊?”江鐵弓立刻怒氣衝衝地吼了起來。
“出兵,狠狠地揍小鬼子狗娘養的!”張大海立刻讚同。
雙龍鎮日軍步兵豬飯次郎中尉接到第27師團新上任的師團長竹下義晴的命令,讓他徹底執行日軍“無人區”計劃,燒光,殺光,搶光,讓八路軍失去一切生存的條件。
豬飯次郎中尉帶領隊伍向官家營村出發,領路的漢奸苟二剩。
出發的時候是深夜,不容易被人發現。到達的時候是淩晨,便於行動。
官家營村位於山穀邊,有三十多戶人家,一百多口人,上次日軍來集家並村,村裏有幾戶人家搬進了第44集團部落,但大多的人不願意搬走,而是躲進了山林,日軍進山搜了一陣,沒有結果,隻好下山燒了村子揚長而去。老百姓們在鬼子離開之後,又用樹木,茅草蓋起了房子,繼續生活。畢竟,離開了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家,老百姓們如何生活?
日軍隊伍埋伏在官家村外。
豬飯次郎已經派了小隊長花穀四郎帶領一支隊伍繞到村後,截斷了進山的小路,兩邊夾擊,村民就一個也逃不掉。
豬飯次郎麵目猙獰,他問苟二剩:“苟的,你的情報,準確的有?”
苟二剩忙堆著笑臉:“太君,我的情報,大大的準確,村民們現在都統統睡覺的幹活,這一次,把他們一網打盡,統統送進集團部落的幹活……”
豬飯次郎連連冷笑:“苟的,你的大大的錯了!”
苟二剩忙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太君,我的,大大的為皇軍效勞,哪裏錯了,太君教訓大大的……”
豬飯次郎鄙夷地斜了一眼苟二剩:“苟的,你是為皇軍服務的,皇軍明白。你是理會錯了我的意思,這次不把人抓回集團部落,而是統統殺掉……”
“統統殺掉?”苟二剩渾身一陣哆嗦。
“是的,這些人統統八路的幹活。”豬飯次郎露出森森白牙,厲聲道。
“太君,他們是村民……”苟二剩哆嗦著,牙齒上下打顫。
“八嘎!我說他們是八路,他們就是八路,即使不是八路,也是八路的幫凶!”豬飯次郎臉色一變,惡狠狠地道;“統統死啦死啦的!”
“是是是!太君說他們是八路就是八路!”苟二剩連連點頭道,心裏撲通直跳,臉色煞白,額頭上的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山林之中,八路軍騎兵正在原地待命,江鐵弓站在山林外的一個開闊處,他正在等待偵察兵偵察的結果。
樹林之中,王二楞用胳膊拐了拐身邊的新戰士田春林,輕蔑地問了句:“喂,二球?”
田春林不解地問了句:“哪個是二球?”
王二楞不屑地撇了撇大嘴巴:“你就是二球,除了你,我們八路軍冀東騎兵隊誰還能是二球?”
田春林沉默了一下,他冷靜地問了句:“二球是啥意思?”
王二楞昂了昂頭,得意地笑道:“二球都不懂,還當八路軍騎兵戰士,二球就是你下麵的球,也就是熊包,笨蛋,傻瓜……”他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我不是二球!”田春林漲紅了臉。
“你不是二球上次幹嗎沒有命令就開槍?有沒有尿褲子?尿褲子不丟人,丟人的是提著軍刀不敢砍日本鬼子!”王二楞趾高氣揚。
田春林沉默,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王二楞斜了他一眼:“怎麼?不服氣?如果你砍了一個鬼子,老子就不喊你二球!”
藍飛龍聽到兩人說話,走了過來,問了句:“吵什麼吵?”
王二楞瞪了瞪眼,準備挨批評了。
田春林說:“報告連長,我們沒有吵,是王二楞同誌在教我如何砍鬼子呢?”
藍飛龍來了興趣:“他怎麼教你砍鬼子呀?”
田春林說:“王二楞同誌說:小鬼子比我們矮,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刀砍下去,鬼子的腦袋就如西瓜一般亂滾……”
藍飛龍笑了起來:“王二楞同誌說得對,我們砍鬼子從沒把他們當成人,就當成西瓜……”
藍飛龍走後,王二楞沉下臉說:“二球,老子不領你的情。”
田春林一字一頓地道:“我不是二球!”
王二楞一聲冷笑:“自己說了不算,得砍鬼子才算。”
田春林居然回答了一個字:“是。”
很快,偵察兵丁小棟回來報告:“鬼子已經血洗了兩個村莊,老百姓一個沒有留下,統統殺光了……昨天夜裏發現有一支日軍隊伍向官家營村方向出發,但現在官家營方向還沒有燒殺的跡象……”
“昨天夜裏就出發了,現在天已經亮了,如果日軍動手,早就該動手了。”江鐵弓自言自語地說道:“鬼子在搞什麼名堂?”
張大海道:“鬼子想趕盡殺絕,在夜裏動手怕老百姓逃走,而故意等到天亮之後才動手呢?”
“對呀!”江鐵弓恍然大悟。
張大海道:“事不遲疑,必須盡快解救官家營村的老百姓們。老張,你帶領一支隊伍繞到山後下去,我從前麵穀口前進,發現敵人,立刻消滅。”
戰士們紛紛上馬,張大海帶人分路而去。田春林上馬之後,王二楞又用胳膊拐了一下他的胳膊,老氣橫秋地道:“二球,等一下讓你開看眼,老子是怎麼砍日本鬼子的,學著點……”
官家營村外,豬飯次郎忽然站了起來,一聲吼:“立正!”所有的日軍士兵唰地一下站了起來。
豬飯次郎猛地拔出軍刀,往村莊一指:“消滅村裏所有的八路,殺!”
日軍士兵們立刻端起步槍,衝殺了起來。
一聲槍響,打破了村莊的寧靜。
幾個日本鬼子衝到村頭的一家門口,剛好一個早起的老人探出頭來。鬼子士兵端起步槍就射擊,子彈打在老人的頭上,老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另一個鬼子從腰上扯下一顆手榴彈扔進屋去,轟!一聲爆炸,本來就搖搖欲墜的茅草屋倒塌,燃燒了起來……
“日本鬼子來了……”
“日本鬼子來了……”村子裏一片哭喊聲,老百姓們從床上跳起來,拖兒帶女,到處躲藏。
日本鬼子見人就殺,就屋就燒。
江鐵弓帶領的騎兵隊已經衝到村口,看到滿村的火光衝天,還有混亂的槍聲。江鐵弓熱血沸騰,一聲怒吼:“騎兵營,向敵人進攻!”
村口,幾個日軍士兵負責警戒,提防有老百姓乘亂逃走,忽然聽到身後暴風驟雨一般的馬蹄聲,一起回頭一看,幾十匹快馬如風一般卷了過來。
“八路軍騎兵!”兩個鬼子士兵慌忙往村裏跑了進去。另外幾個鬼子士兵立刻舉槍。
江鐵弓飛馬躍來,一顆手榴彈嗖地一聲,落在幾個鬼子身邊。幾個鬼子低頭一看,是手榴彈,那裏還顧得開槍,立刻撲倒在地。
手榴彈爆炸之後,一個鬼子被彈片擊中頭部,另兩個受了輕傷,剛剛爬起來。江鐵弓的戰馬已經躍到他們頭頂,一把雪亮的斧頭劈了下來,喀嚓!一個鬼子腦袋破成兩半,另一個鬼子則被一梭子彈打得鮮血四濺……
豬飯次郎正在指揮日本士兵追殺老百姓,忽然看到兩個鬼子士兵沒命地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嚷:“八路軍騎兵……八路軍騎兵……”
豬飯次郎罵道:“八嘎!什麼八路軍騎兵?”
“八路軍騎兵已經衝殺過來了……”
豬飯次郎不用問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一支八路軍騎兵如飛而來。
豬飯次郎大吃了一驚:八路軍騎兵怎麼來的?但隨即,他吼了起來:“迎戰!”
江鐵弓吼道:“下馬,殺!”前麵十幾個戰士紛紛跳下戰馬。十幾顆手榴彈扔向敵人之中,那些日軍士兵正在尋找作戰位置,被手榴彈一炸,頓時亂成一團。
“劈小鬼子呀!”王二楞看到一堵矮牆之後有一個鬼子冒出頭來,揮舞軍刀,一個虎撲就躍了過去,落地的時候,踩在一跟圓木之上,腳下一滑,就摔倒在地。那個從矮牆邊冒出的鬼子本來閃到了一邊,一見王二楞跌倒,立刻凶狠得撲了過來,端起步槍就刺……
也就在那一瞬間。
跟在王二楞身後的田春林也跳了過來,手中的軍刀直劈向鬼子的脖子,喀嚓!鬼子的腦袋飛了出去,無頭的屍體跌在王二楞身邊,汙血濺了王二楞一身。
“我劈了日本鬼子,我不是二球……”田春林站在王二楞身邊,發出了一聲怒吼。
王二楞翻身坐了起來,怒罵了一聲:“二球……”把田春林往旁邊猛地一推。原來他看到田春林後麵有一個鬼子正撲了過來。
田春林被推開了,但後麵偷襲的鬼子刺刀直刺向王二楞,幸好王二楞一側身,鬼子的刺刀幾乎是貼著他的肋下紮在牆上,轟隆!矮牆被紮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