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對決(2 / 3)

鬼子士兵還沒有來及把步槍收起來,王二楞的軍刀已經刺進了鬼子的肚子,而田春林也回頭一刀劈在鬼子的胳膊上。

“狗日的小鬼子,敢刺老子!”王二楞吼了一聲,軍刀在鬼子的肚子裏猛地一攪動,再飛起一腳,把鬼子踢到一邊。

王二楞跳了起來。

田春林叫了一聲:“你流血了?受傷了……”

王二楞用手一摸,自己腰上鮮血淋淋,還有些疼痛,顯然是剛才被鬼子刺傷的。

“老子沒事,跟老子一起殺!”王二楞吼了一聲。

“是!”田春林也吼了一聲。

“頂住八路進攻,頂住八路進攻!苟的,你的去傳令,讓花穀四郎帶人回來增援!”豬飯次郎聲嘶力竭地吼道。

苟二剩正雙手抱頭,瑟瑟發抖。一個日軍士兵把他提了起來,丟到豬飯次郎的腳邊。

“八嘎!”豬飯次郎踢了他一腳:“八嘎,你的膽小鬼的幹活,死啦死啦的!”

苟二剩慌忙站了起來:“太君……什麼的……幹活……”

“八嘎!”豬飯次郎重重甩了他一記耳光:“立刻去傳令,讓花穀四郎回來增援!”

“哈依!”苟二剩彎了個腰。

但不用他去傳令,花穀四郎和部分士兵連滾帶爬地逃了回來。

“什麼情況?”豬飯次郎吃驚不小。

“報告中尉閣下,我們那邊也有八路軍!八路軍已經將我們包圍了!”花穀四郎慌忙報告道。

“八路軍難道是從天而降?”豬飯次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又不能不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但他畢竟是一個瘋狂的日軍士兵,一聲令下:“占據這兩排民房,堅持戰鬥!機槍,掃射八路,通訊兵,聯係師團部,請求增援……”

豬飯次郎本來有一個中隊的士兵,除了防守雙龍鎮的,出動的士兵五六十人,也就三挺輕機槍。對付一個村的老百姓,自然不在話下。要對付江鐵弓的騎兵營,簡直就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更何況村裏除了茅草房,根本就沒有防禦的工事。

江鐵弓已經看到藍飛龍帶領戰士們壓過來,把日軍夾在中間。江鐵弓心中一喜,下達命令:“一間房子一間房子地打,把鬼子統統消滅。”

張大海道:“這樣就把老百姓的房屋全毀了。”

江鐵弓紅了眼睛:“我都沒有看見一個老百姓還活著,這些狗日的小鬼子,喪盡天良,不殺老子鬆不了這口氣。”

張大海道:“難道鬼子已經把老百姓全部殺光了?”

“小鬼子現在所到的村莊,什麼時候還留下過一個活口?”江鐵弓看到一間茅草屋的窗口,一挺鬼子的機槍正在冒出火舌。

“手榴彈,炸!”江鐵弓吼道。

幾顆手榴彈同時扔了過去,轟隆!轟隆!茅草屋四下倒塌,燃燒起來,隻片刻,兩個從倒塌的茅草之中爬起的日軍士兵在地上翻滾,因為他們的身上也燃燒了起來。

一梭子彈掃射過去,兩個鬼子士兵倒在地上不動彈了。

花穀四郎帶領的幾個日軍士兵防守後麵的藍飛龍。藍飛龍和戰士也是一手駁殼槍,一手軍刀,隻有一挺輕機槍。機槍手用機槍壓製敵人的火力,戰士們則翻牆越屋,近可能地靠近敵人。近距離的戰鬥,駁殼槍的威力就充分地發揮了出來。一個又一個的鬼子剛剛探出頭,還沒有舉槍瞄準,就被駁殼槍子彈削了腦袋。

日軍士兵越來越少,八路軍戰士越來越多。

花穀四郎回頭絕望地對豬飯次郎道:“中尉閣下,我們該怎麼辦?”

豬飯次郎凶狠地道:“通訊兵,有沒有聯係上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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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兵道:“有,中尉閣下,鈴木啟久聯隊的騎兵正在趕來增援,最多一個小時就能趕到。”

豬飯次郎吼了一聲:“堅持戰鬥一個小時!”

所有的日軍士兵精神大振。

但他們根本無法堅持一個小時,連十分鍾也不能堅持了。

八路軍戰士們如虎豹一般,威不可擋,而八路軍的火力,比豬飯次郎想象之中的還要強大,厲害。

又是十幾顆手雷密集的爆炸之後,鬼子的機槍啞火了,幸存的鬼子已經不多了。

幾個鬼子狼狽不堪地從血泊之中爬了起來,豬飯次郎臉上也被彈片擊破,鮮血長流。他依然吼道:“堅持戰鬥!”

張大海看到鬼子的火力明顯弱了很多,大喊一聲:“小鬼子,投降吧!八路軍寬待俘虜。”他的話剛落,江鐵弓就吼了起來:“今天就是小鬼子投降也給老子劈了……”

張大海急道:“老江,你這是違反紀律。”

江鐵弓怒道:“老子今天就要違反紀律,衝上去,殺!”

王二楞和田春林同時衝了上去。

後麵的戰士們也爭先恐後地衝了上去。

軍刀雪亮,殺聲震天。

十幾個鬼子紛紛從隱蔽處跳了出來。雙方在幾秒鍾之內,就已經絞殺在一起。

喀嚓!喀嚓!喀嚓!到處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軍刀劈砍在肉體上的聲音。

軍刀對刺刀,軍刀的靈活,鋒利,快捷,完全占據了上風。

豬飯次郎和花穀四郎的信心在頃刻之間便被八路軍戰士的軍刀劈砍得蕩然無存。

江鐵弓沒用駁殼槍,而是用斧頭,斧頭快捷如電,猛如暴風,鬼子的刺刀根本就靠不近他的身,而擋他的鬼子不是胳膊橫飛,就是腦袋開花,無一幸免。

最後五個鬼子靠在一起,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江鐵弓一伸手,戰士們的進攻都停止下來。八路軍戰士已經把鬼子圍在核心。

江鐵弓冷冷地看著豬飯次郎,他對此人可不陌生:“小鬼子,還認得我嗎?”

豬飯次郎抬起頭,他比江鐵弓矮了一大截,必須要抬頭才能夠看清楚江鐵弓,他看到一個如鐵鑄的漢子,然後他的目光就落在那一把鋒利的斧頭上。

江鐵弓!他立刻想起,在日軍士兵之中流傳著的一個說法:八路軍騎兵隊伍之中,有一個營長,名叫江鐵弓,不僅僅劈掉了鈴木啟久聯隊長一隻耳朵,更活劈了日軍騎兵大佐赤木。一把斧頭厲害非常,無人能敵。

不過豬飯次郎卻想起此人曾經被自己抓獲過,那個時候,他報給自己的名字是藍飛龍。

“你是藍飛龍?還是江鐵弓?”豬飯次郎疑惑地道。

“江鐵弓。”江鐵弓一字一頓,氣吞山河。

“老子才是藍飛龍!”後麵傳來怒吼聲。豬飯次郎回頭看到另一個漢子,他想起來了,這個就是以前潘鐵匠家中的潘龍。

天啦!豬飯次郎後悔不迭:早知道如此,當日把這兩個人殺掉該多好呀!

五個日軍士兵都在微微顫抖。

豬飯次郎硬起頭皮,說道:“我們是大日本帝國的勇士,為帝國盡忠,為天皇盡忠,殺!”他雙手握住軍刀,衝向江鐵弓,但他後麵的四個士兵卻並沒有衝上來。

江鐵弓一個箭步就迎了上去。

豬飯次郎一刀劈過來,江鐵弓揮動斧頭一擋,當!豬飯次狼的軍刀就被砸斷了一半,橫飛出去,半截刀鋒插進了一根樹樁之中。

豬飯次郎一驚。

也就在那一瞬間,江鐵弓的斧頭反手劈砍在豬飯次郎的脖子上。

豬飯次郎一個趔趄就栽倒在地。

戰士們一湧而上,喀嚓!喀嚓!幾聲,亂刀將花穀四郎和另外三個日軍士兵砍成肉醬。

“打掃戰場,搜查一下,看還有沒有老百姓活著!”江鐵弓命令戰士們道。

戰士們一邊打掃戰場,一邊尋找老百姓,但看到的隻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有沒有老鄉活著?”

“有沒有老鄉活著?”戰士們一遍一遍地喊著,但沒有人回答。

一個戰士抽泣著。

“這裏有一個老鄉還活著,這裏有一個老鄉還活著……”田春林發現一堆茅草在瑟瑟發抖,用手扒開一看,發現下麵有一個渾身血跡的老鄉。

“老鄉!我們是八路軍騎兵隊!我們已經把日本鬼子全部消滅掉了……”田春林忙蹲下去扶他。

“太君……饒命……”那個老鄉不敢抬頭,渾身亂抖。

“我們是八路軍戰士!”田春林說。

“八路軍爺爺饒命……”那個老鄉更害怕了,雙手捂住臉。

王二楞趕了過來,問:“田春林,什麼情況?”他已經不喊田春林二球這個名字了。

“這個老鄉被日本鬼子嚇壞了……”田春林難過地道:“老鄉們都被鬼子殺了,就著剩下他一個人……”

“老鄉……”王二楞喊道:“鬼子都被我們砍完了,不要害怕,我們八路軍就是專門殺鬼子的!”

老鄉還是不敢抬頭。事實上,這個老鄉正從手指的縫隙之中偷偷地看情況。這個老鄉不是別人,正是漢奸苟二剩,他剛才乘鬼子不注意的時候,躲了起來,鬼子要完蛋了,自己不能跟著完蛋呀!恰巧發現一套老鄉的衣服,就穿在外麵,胡亂抹了些鮮血在身上,臉上,假裝成老百姓。

王二楞和田春林把苟二剩扶了起來。

“我是老鄉,我是老鄉……”苟二剩害怕別人看出他漢奸的身份,不停地說。

“老鄉被鬼子嚇傻了!”田春林說。

張大海,杜子明都走了過來,苟二剩臉上抹了血跡,坐在地上,裝傻。

“老鄉,你受傷了嗎?醫務兵,過來,給老鄉包紮傷口。”張大海蹲在苟二剩身邊,喊了一聲。

“是。”醫務兵跑了過來。

“我沒有受傷。”苟二剩慌忙大叫起來。

張大海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受傷的,但顯然驚嚇過度,隻恨恨地罵了一句:“狗日的日本鬼子!”

江鐵弓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問:“老張,發現了一個老鄉嗎?”

“是,但老鄉被嚇壞了!”張大海難過地說:“該怎麼安排這個老鄉呢?”

江鐵弓走過來,苟二剩看了江鐵弓一眼,就不敢再看他,因為江鐵弓渾身上下發出的凜然正氣讓他膽肝盡裂,魂不附體。

“老鄉!”江鐵弓問了一聲。

“八路軍饒命,八路軍饒命……”苟二剩猛地被驚跳了起來,雙膝一軟,居然跪在了地上。

“老鄉,快起來,我們是八路軍,是人民的隊伍!”張大海忙去攙扶。而江鐵弓卻一把扯開張大海,把苟二剩提了起來,哧!撕開了他的外衣,露出裏麵的衣服……

“啊……”所有的八路軍戰士一起發出驚叫,不約而同地喊了出來:“漢奸!”

“苟二剩!”江鐵弓一眼就認出了他。

“啊!”苟二剩嚇的軟成一灘稀泥一般。

“原來是這個狗日的漢奸?劈了!”藍飛龍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手起刀落,苟二剩的腦袋滾到一邊。

“藍飛龍……”張大海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這狗漢奸和小鬼子一樣歹毒,留起來做什麼?殺!”江鐵弓冷冷地道。

張大海也無話可說,想了想,才道:“是該殺!為虎作倀的和小鬼子一樣可惡,殺!”

江鐵弓命令戰士們把老百姓的屍體埋了,自己默默檢查傷亡情況,犧牲了幾個戰士,受傷的也不多,但因為來的晚了一點,老百姓無一幸存。

江鐵弓想起來就心疼。

王二楞受了傷,他沒有讓醫務員包紮,而是讓田春林在一堵牆後麵給他用繃帶包紮。田春林不解地問:“二楞哥,有醫務員你不要,為什麼要躲在這裏包紮?”

王二楞道:“兄弟,我不能讓營長知道我受了傷,你也不能告訴別人?”

田春林奇怪地道:“為什麼呢?”

王二楞道:“營長知道了,我就要回根據地養傷了,一養傷就不能上陣砍日本鬼子。”

田春林道:“可你受了傷……”

王二楞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以為然:“這點小傷算什麼呢?又不漏飯,我不好好的嗎?精神得跟頭牛一般……你可真不能對別人說,要說了,我就永遠喊你二球,懂不?”

田春林點了點頭。

王二楞咧開大嘴笑了起來:“這才是我的好兄弟!”

外麵響起了集合的哨聲,王二楞站了起來,放下衣服,紮好皮帶,並用力揮了揮手臂,對田春林道:“怎麼樣?我說沒事就沒事情!”

兩人上了馬,集合之後,隊伍開始往回撤退。

江鐵弓臉色陰沉,藍雨在他身邊,低聲道:“營長,你是騎兵營營長,要注意情緒,否則容易出錯……”

江鐵弓看了藍雨一眼,道:“老百姓們死得太慘了……”

藍雨點了點頭:“但我們隻能找日本鬼子報仇!”

江鐵弓一咬牙:“是!”

前麵負責探路的偵察兵丁小棟忽然飛馬而回。江鐵弓臉色微微一變,按照常理,騎兵營行動之前,都要派偵察兵探路,為的就是偵察前麵是否有敵情。一旦偵察兵回來,就說明前麵有了敵情。

“報告營長!前麵發現大量日軍騎兵!”丁小棟報告道:“敵人的前鋒部隊距離我們最多五裏,我估計,日本騎兵已經發現了我們!”

張大海,杜子明也忙過來,兩人均感覺意外:“日本騎兵怎麼來的呢?”

江鐵弓不慌不忙地上了一個高處,用望遠鏡一看,果然,一隊騎兵趕來,馬蹄聲漸漸可聞。

江鐵弓下來之後,張大海道:“我們是不是從山上撤退?”

杜子明道:“我們全是騎兵,如果從山上撤退,非常困難,容易成為鬼子炮擊的目標,傷亡將難以估計!”

江鐵弓冷靜如鐵:“從鬼子騎兵正麵,殺出一條血路,突圍!”

張大海和杜子明一起道:“好!”

江鐵弓道:“我帶領第一連打第一陣,你們隨後,突圍之後,盡量不要戀戰,如果失散,我們在黃土崖彙合!”

“是。”

江鐵弓回頭對戰士們吼道:“同誌們,前麵發現了日軍騎兵,我們最大的敵人就是日本騎兵,今天,讓我們好好教訓一下日本鬼子,讓鬼子嚐嚐八路軍騎兵隊軍刀是啥滋味,對於敵人,軍刀就是我們的語言……騎兵營,向敵人進攻!第一連,跟我衝!”

後麵八路軍戰士熱血沸騰。

很快,日軍騎兵就出現在眼裏。

來的騎兵正是鈴木啟久的先頭部隊,山本大佐大隊,全新裝備,山本大佐也和士兵們一樣,脖子上圍護脖,手腕上戴護腕,腰上還有兩塊防護的鋼板。山本大佐的身邊是兩個中尉,一個本莊易中尉,一個河中草中尉,戰鬥經驗豐富,而且是瘋狂的軍國份子。

“閣下,八路軍騎兵!”本莊易中尉道。

山本大佐得意一笑:“大日本帝國第27師團騎兵聯隊建立功勳的時候終於到了,我們等待這一天已經太久了,立刻通知鈴木聯隊長,把八路騎兵堵在山穀之中,一網打盡!”

日軍軍隊行動的時候,都要熟悉地型,山本大佐知道官家營村後麵是山,八路軍騎兵如果被自己成功堵住,無法從山上撤離,必然被消滅。山本大佐如何不大喜若狂。

“大佐閣下,是不是下馬迎戰?”河中草中尉看到八路軍絲毫沒有下馬戰鬥的意思,忙問。

騎兵的優勢在於速度,但劣勢就是目標太大,容易成為敵人的目標。所以,騎兵的標準作戰方式就是快速接近之後,下馬迎戰。但如果突圍戰,避免不了犧牲,也就不必下馬,而如果雙方都是騎兵,大家的機會都是一樣的,就又當別論。

山本大佐看到八路軍騎兵衝殺過來,八路軍騎兵絲毫沒有下馬戰鬥的意思,那麼,堂堂大日本帝國的騎兵,又有什麼理由要下馬迎戰?

“拔刀!迎戰!”山本大佐一聲吼。

傳令兵揮舞著兩麵三角旗幟,下達了作戰的命令。

而這正是江鐵弓求之不得的。

八路軍冀東騎兵營第一連是突擊連,專打頭陣,他們的裝備都是左手駁殼槍,右手軍刀,而在接近敵人幾十米的距離,必然要先投擲一顆手榴彈,然後用駁殼槍向敵人開火,隻有和敵人在幾米距離的時候,才會用軍刀劈砍。

日軍的騎兵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作戰經驗豐富,而日軍的戰馬更是經過嚴格挑選和喂養,訓練出來的,而今騎兵又有特別裝備,按道理,這樣的隊伍,自然比八路軍的任何一支騎兵隊伍都要有戰鬥力。

但日本軍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刻板,一成不變。如果發揮得當,就會戰無不勝。但發揮不當,就是致命的弱點。

山本大佐下達了用軍刀迎戰的命令,這些日本騎兵居然就不用手雷和步槍,畢竟,在一定的距離,步槍和手雷遠比軍刀的威力更強大,雙方發起衝鋒的時候,傷亡在兩條平行線上。但現在的情況是八路軍騎兵充分發揮了自己的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