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隊!向八路軍進攻!”鈴木啟久也是一聲吼。高高地揚起了軍刀。
兩邊的戰馬嘶鳴著,衝向敵人。
這是一場中日騎兵血性對決,生死之戰!
江鐵弓忽然跳到馬背上,高高地站了起來,手中的斧頭如一道閃電一般,脫手劈向了鈴木啟久。
嗖!一道淩厲的寒光閃過!
鈴木啟久隻見眼前寒光一閃,已經躲避不及,江鐵弓的斧頭正劈在他的臉上,他隻感覺自己的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下馬去,眼前一黑,什麼都沒有了……
“鬼子軍官完蛋了,鬼子軍官完蛋了!”王二楞在後麵歡呼起來。
鬼子騎兵隊伍頓時一片慌亂。江鐵弓這一招先聲奪人,要的就是打擊敵人信心的效果。江鐵弓手中並沒有了斧頭,他的人在馬背上一躍,騰空躍向一個鬼子,這個鬼子陡然見一個人從天而降,大吃了一驚。
這個鬼子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江鐵弓已經一手抓住鬼子的手腕,另一手抓住鬼子士兵的腰,把他拽下馬去,用鬼子的身體擋在後麵的一匹戰馬眼前。
後麵那匹戰馬前蹄騰空,高高躍起。
江鐵弓一把奪過鬼子的軍刀,把這個鬼子慣在敵人的馬下。
後麵藍雨殺了過來,高喊一聲:“江營長,上馬!”
江鐵弓回頭一看,是白龍衝了過來。江鐵弓並沒有上馬,而是揮刀砍了自己前麵鬼子的馬腿,鬼子的戰馬撲倒在地!
江鐵弓雙手揮刀,一路砍殺過去。
鈴木啟久仰躺在地上,江鐵弓的大斧還陷在他的臉上。江鐵弓一聲大笑,把自己的斧頭拔了起來,左手軍刀,右手斧頭,連砍了旁邊幾個鬼子,才翻身跳上戰馬。
藍雨也砍了兩個鬼子士兵,看到江鐵弓上了戰馬,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雙方都殺出了敵人的隊伍,都勒轉馬頭,排列成陣勢,準備再戰。
現在日軍是本莊易中尉立馬在最前麵,他回頭看了一眼剩下的日軍騎兵,大聲道:“鈴木聯隊長已身殉國,現在,我代替他的職務,指揮戰鬥!”日軍騎兵們一起把軍刀一舉,表示同意。
江鐵弓把繳獲的鬼子軍刀扔在地上,回頭看了一眼一連的戰士們,雖然各有傷亡,但戰士們個個堅強如鐵一般,挺直脊梁,高昂著頭。
戰士們也唰地一聲舉起軍刀。
江鐵弓又是一聲怒吼:“騎兵營,繼續向敵人進攻!”
本莊易中尉也是一聲吼:“騎兵隊,向敵人進攻!”
雙方再一次血性衝殺之後,江鐵弓勒住馬,一抬頭,發現日軍騎兵的軍旗已經不見了,而且,山坡上隱隱有鬼子騎兵消失在了……
“不好,中了鬼子的金蟬脫殼之計!”江鐵弓心中這麼一想,立刻對藍飛龍道:“你帶領2排,3排解決這些殘敵,第一排跟我來!”
藍飛龍立馬橫刀,雙目如電一般掃了對麵的敵人一眼,日軍騎兵還有二三十人,雖然個個手中握著軍刀,但眼神之中已經流露出恐懼之色。藍飛龍又回頭看了一眼八路軍騎兵營的戰士,還有七八十人,戰士們個個挺直脊梁,手握鋼刀,神色如鐵。在他們的臉上,眼神裏看到的是不可戰勝的勇氣!
藍飛龍一聲怒吼:“騎兵營,向敵人進攻!”
本莊易張開嘴巴,發出了一聲怪叫:“殺!”
兩邊同時發起了進攻!
藍飛龍手起刀落,將一個日軍騎兵的軍刀劈成兩半,還沒有等藍飛龍劈第二刀,旁邊一個戰士一刀就砍在這個日軍騎兵的臉上,這個鬼子騎兵立刻翻身落馬。
八路軍騎兵如猛虎撲入羊群一般,勢不可擋。
本莊易中尉砍倒了一個八路軍騎兵戰士,衝出八路軍騎兵隊伍之後,勒轉馬頭,才發現自己的人已經全部落馬。
藍飛龍看見敵人隻剩下一個,回頭吼了一聲:“收刀!”
“唰!”八路軍戰士們整齊地把軍刀收了起來。
“最後一個敵人留給我!”藍飛龍一抖馬韁繩,戰馬如風一般卷了過去。
本莊易怪叫著,打馬衝了過來,兩人同時舉起軍刀,向對方的頭頂劈了下去,但藍飛龍的軍刀快了一些,先劈在本莊易的頭頂,本莊易如一塊石頭一般從馬背上跌到地上,翻滾了兩下,就不動了!
藍飛龍勒轉馬頭,身後的戰士們一片歡呼聲:“鬼子完蛋了,我們勝利了……”
王二楞,田春林和十幾個騎兵戰士跟隨江鐵弓去追趕逃跑的日本鬼子,起初,王二楞他們還可以看見江鐵弓和藍雨的身影,但漸漸的,兩人就不見了,因為兩人都是一匹快馬,後麵的戰士跟不上。
王二楞恨不得戰馬生一對翅膀出來:“快點!快點!快點!”
也不知道追了多久,前麵沒有人影。
田春林在後麵直喊:“二楞哥,二楞哥,不能追了呀!”
“營長和藍雨姑娘追趕前去了,他們會有危險的,我們不追上去怎麼行呢?”王二楞焦急地道:“為什麼營長和藍姑娘還有鬼子都跑得那麼快?”
“我也知道要追,但我們說不定追錯了路呢?”田春林道。
“是呀!”後麵幾個戰士也七嘴八舌:“要不,為什麼還沒有看到營長和藍姑娘?”
王二楞直搓手:“營長真是個王八蛋!”
“什麼?”旁邊幾個戰士吃驚不小:“你敢罵營長?”
“我沒有!”王二楞急忙分辨道。
幾個戰士對他怒目而視,王二楞正慌亂的時候,一個戰士用手一指路邊的草叢之中,喊了一聲:“日本鬼子的屍體!”
大家一看,果然,一個日本鬼子,麵朝地呈大字形撲倒,背上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鮮血流了一地。
“是被江營長用斧頭劈下去的鬼子!”王二楞一看那傷口就歡喜地叫了起來:“營長還在前麵,大家繼續追!”
但轉過一個山頭,大家就看到了兩匹戰馬,一前一後,一黃一白而來。
“黃風!”王二楞一眼就認識出是藍雨的坐騎黃風。
“白龍!營長的戰馬!”田春林也驚叫了起來。
“營長和藍雨姑娘怎麼了?”王二楞跳下戰馬,想去拉住黃風,但黃風一聲嘶鳴,高高躍起,縱到一邊去了。
不過王二楞把白龍的韁繩抓住了,急忙吼道:“我們營長呢?”
“我們營長呢?”幾個戰士一起圍了過來。
白龍老老實實地站住,但黃風卻站得遠遠地,高高地昂起頭,嘶了一聲。
“營長和藍雨姑娘犧牲了!”王二楞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後麵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是張大海肅清殘敵之後,帶著藍飛龍和一個連的騎兵戰士追來,畢竟,大家都擔心江鐵弓和藍雨的情況。
“發生了什麼事情?”張大海遠遠看到幾個戰士木頭一般站在路中,王二楞在哇哇大哭,心中一驚,忙飛馬趕來,焦急地問。
“營長和藍雨姑娘犧牲了?”王二楞用手抹了抹滿臉的淚水。
“啊!”張大海和藍飛龍同時驚叫了起來:“人呢?在哪裏?”
“馬在那裏,人不見了!”王二楞用手一指黃風,悲切地道。
“我問的是人!”張大海暴跳如雷。
“我們也沒有看到人,隻看到了兩匹馬!”田春林忙說。
“沒看到人,找啊!”張大海心頭一震:“所有的戰士,散開,找!”
戰士們四下散開,沿著路兩邊仔細尋找,很快,軍區派了一支隊伍過來。因為久久沒有江鐵弓,張大海的消息。軍區司令李運昌也不放心,派了隊伍來打探情況,結果卻是江鐵弓和藍雨兩匹戰馬回來,人卻下落不明的消息。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要給老子找到!”李運昌急了,下達了命令。
戰士們尋找了一個晚上,隻在路邊的草叢之中又發現了幾具鬼子的屍體,也在樹林之中發現了幾匹鬼子的戰馬……
那麼,江鐵弓和藍雨究竟在哪裏去了呢?
江鐵弓和藍雨一路追趕逃跑的日軍騎兵,在消滅了幾個鬼子騎兵之後,前麵還有六個鬼子騎兵,六個鬼子騎兵且戰且逃。
但在追趕到一個峽穀的時候,江鐵弓發現前麵兩匹戰馬瘋狂奔跑,後麵四個日軍騎兵跑得並不快。江鐵弓用望遠鏡看了看,最前麵戰馬上並沒有鬼子,那麼鬼子呢?
江鐵弓勒住了戰馬。
藍雨也勒住戰馬,對江鐵弓道:“我看到前麵的四個鬼子之中有一個當官的!”
江鐵弓點了點頭。
“那我們為什麼不追了?”藍雨奇怪地道。
“你沒有發現有兩個鬼子藏了起來嗎?而前麵四個鬼子看起來並不急忙逃命……”江鐵弓胸有成竹地道:“前麵鬼子是故意引誘我們去追趕的,而藏起來的兩個才是大魚!”
藍雨想了想:“對!”
“下馬,讓戰馬回去,我們也躲起來,抓兩個藏起來的鬼子!”江鐵弓跳下戰馬,用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峽穀之中有許多山洞,要躲藏幾個人很容易。
藍雨也下了戰馬,兩人檢查了一下武器彈藥,躲藏了起來。
草叢之中,江鐵弓趴在地上,雙手拿著望遠鏡,正在悄悄觀察。他的斧頭和駁殼槍放在麵前。
藍雨趴在他身邊,軍刀也放在麵前,一手握著駁殼槍,疑惑地道:“營長,你能確定鬼子就在山穀之中?”
“一定!”江鐵弓點了點頭,肯定地道。
“你這麼肯定?”藍雨反問。
“鬼子肩膀上沒有翅膀,不會飛了吧?不藏在山穀之中,又能藏在哪裏?”江鐵弓微微一笑。
藍雨點了點頭:“既然你都知道兩個鬼子藏在山穀之中了,等後麵大家追來,一搜,不就把鬼子消滅了嗎?”
江鐵弓搖了搖頭,嚴肅地道:“這一次我們消滅了鬼子的騎兵聯隊,但並沒有繳獲鬼子的軍旗,隻有繳獲了鬼子的軍旗,才算徹底地消滅了這支鬼子騎兵隊伍!”
藍雨道:“你是說那兩個藏起來的鬼子身上帶有鬼子的騎兵軍旗?”
江鐵弓點了點頭:“你現在明白我們為什麼要藏起來了吧?我就等他們在以為安全的時候出來……”
藍雨噗嗤一笑:“看你五大三粗的,想不到這麼細心呢!”
江鐵弓扭過頭,兩人四目相對,近在咫尺,心都不約而同地顫動著。
江鐵弓忽然把頭移了過去,香了香藍雨的臉,藍雨一臉羞澀,忙把頭扭開。
江鐵弓深情地道:“這次戰鬥以前,我向軍區司令提了三個要求,第一就是給我們騎兵隊發一麵軍旗,第二個就是給戰士們配備新的軍裝,第三個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藍雨哼了一聲:“誰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
“第三個就是要司令批準我們的婚事!”江鐵弓嚴肅地道。
“啊……”藍雨一聲驚叫。
一彎殘月高掛在天空,萬籟俱寂。
山穀之中,一個黝黑的洞口,一個人的腦袋慢慢地伸了出來,警惕地四下張望著。
“石太龍中尉閣下,外麵沒有八路!”一個聲音小聲道。
石太龍中尉也伸出脖子,小心地看了看山穀兩邊。
“山本大佐的決定是明智的,隻是不知道山本大佐有沒有逃出去!”石太龍中尉輕聲歎息道:“這一次,大日本帝國第27師團騎兵慘敗呀……”
原來,山本大佐看後麵江鐵弓和藍雨一直追趕,擔心騎兵聯隊的軍旗落入八路的手中,於是決定讓石太龍中尉攜帶軍旗,讓士兵流生吉勇保護,兩人悄悄躲藏起來。而山本大佐則在前麵引誘,以期讓兩人能夠安全回到第27師團。
“大日本帝國的騎兵是打不敗的!”流生吉勇挺了挺身體。
“當然,不過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回到師團部。”石太龍把軍裝脫了下來,把軍旗綁在腰上,再把軍裝穿好,把一顆手雷遞給流生吉勇,嚴肅地道:“閣下,你跟在我後麵,如果被八路發現,無法突圍,你第一個任務就是用手雷炸死我……我們的騎兵隊旗幟,絕對不能落入八路軍的手中。”
“嗨!”流生吉勇惡狠狠地回答道。
兩人出了山洞,正在張望該往哪裏去,黑暗之中,有人一聲斷喝:“舉起手來!”
兩人一驚。黑暗之中,江鐵弓一步一步走了出來,因為他比較高大,而藍雨走在他的後麵,兩個鬼子都沒有看見藍雨。
江鐵弓一手提著斧頭,一手舉著駁殼槍,對準兩人。
流生吉勇雙手握著軍刀,忽然就竄到石太龍中尉的前麵,吼了一聲:“閣下快走,我來擋住八路軍……”
江鐵弓看他的人一動,駁殼槍口射出一串火舌,流生吉勇衝前來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把手雷嗑響了。
江鐵弓手中的斧頭飛了出去,他的人一回頭,一把摟住藍雨,兩人就翻滾了出去。
轟!手雷爆炸了!流生吉勇被炸得粉身碎骨……
石太龍中尉剛跑出幾步,江鐵弓的斧頭呼嘯著飛來,正砍在他的腰上,石太龍中尉一聲慘叫,翻倒在地。
那邊江鐵弓把藍雨壓在地上,手雷爆炸之後,藍雨一把掀開江鐵弓,焦急地喊了一聲:“營長?”
江鐵弓沒有回答,也沒有動。
“江鐵弓……”藍雨搖晃了一下他的身體:“你不能死呀!”
江鐵弓還是沒有動。
“江鐵弓,你給我站起來,你若死了,騎兵隊怎麼辦?我又該怎麼辦?你都沒有娶我……”藍雨的眼淚猛地就湧了出來,一邊猛烈地搖晃著江鐵弓的身體。
江鐵弓哼了一聲。
“江鐵弓?”藍雨驚喜地喊了聲:“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情……”江鐵弓居然翻身坐了起來:“那個逃走的鬼子怎麼樣了?”
“你沒事裝什麼呀?嚇死我了。”藍雨怒道。
“我剛剛才醒過來!”江鐵弓抬頭一看,石太龍中尉正在血泊之中掙紮,他想拉響自己腰上的一顆手雷。
江鐵弓一步衝過去,把石太龍按在地上,把他腰上的手雷扯了下來。抬手就是一拳,狠狠地砸在石太龍的腦袋上,石太龍連哼都沒有哼一聲,昏迷過去。
“把火柴劃起來……”江鐵弓對藍雨道。
藍雨劃亮了一根火柴,江鐵弓在石太龍的身上搜了一下,感覺他的腰裏麵有什麼,掀開鬼子的衣服,立刻就露出綁在裏麵的軍旗。
“找到了!”江鐵弓一聲大喊:“這一次,老子可以娶媳婦了……”
八路軍冀東軍區司令部,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李運昌親自給江鐵弓與藍雨證婚,戰士們穿著嶄新的軍裝,紛紛嚷著要鬧洞房。
忽然,偵察兵跑進來報告說:“總部嘉獎令來了,總部嘉獎令來了……”
“列隊!”江鐵弓一聲吼,騎兵營的戰士們紛紛上馬,整齊地排列著。
李運昌莊嚴地站在騎兵隊伍前,大聲念道:“八路軍冀東軍區騎兵隊,在對日寇的戰鬥之中,不怕流血犧牲,英勇頑強,屢立戰功,特嘉獎軍旗一麵,以至鼓勵!八路軍總部!總司令彭德懷。”
李運昌展開那麵軍旗:八路軍冀東軍區騎兵隊無敵之師……
江鐵弓從李運昌手裏莊嚴地接過軍旗,戰士田春林早準備了一根旗杆,把軍旗穿好之後,迎風飄揚了起來。
“田春林,從今天起,你就是八路軍冀東軍區騎兵隊旗手,人在旗在,人不在,軍旗也要在!”江鐵弓斬釘截鐵地道。
“是。”田春林莊嚴地敬了一個軍禮。然後高高地舉起軍旗。
戰士們一起向著軍旗敬了一個莊嚴的軍禮……
日軍第27師團總部。
竹下義晴臉色陰沉,他的對麵,是殘存的一些騎兵士兵。
山本大佐肅立在眾人之前。
竹下義晴冷冷地盯著山本大佐:“山本大佐閣下,我軍情報網得到消息,第27師團騎兵聯隊的軍旗已經落入八路軍手中,此乃帝國軍隊從未發生過的事情,簡直是奇恥大辱……軍部決定,第27師團騎兵聯隊就地解散,騎兵變步兵,所有中尉以上軍官,統統撤職,送軍法處,嚴罰不怠!”
宣布完之後,竹下義晴拂袖而去。
日軍騎兵隊伍一片哭泣之聲。
山本大佐跪在地上,拔出手槍,對準自己的腦袋開了一槍,砰!腦漿迸裂。
竹下義晴聽到槍聲,回頭一看,山本大佐已經躺在血泊之中。
竹下義晴一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