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通訊兵飛馬過來,遠遠就問:“是騎兵營江營長嗎?”
“我是江鐵弓。”江鐵弓道。
“司令讓你立刻過去一趟。”通訊兵敬了個軍禮道。
“司令在哪裏?”江鐵弓問。
“就在前麵的山坡上,說看到你們來了……”通訊兵用手一指。
“好。”江鐵弓回頭對杜子明道:“讓部隊原地休息,你和我去走一趟,看有什麼任務。”
“是。”杜子明興奮地道。
兩人跟著通訊兵,很快就到了山坡上,隻見李司令和幾個幹部迎了上來,笑吟吟地道:“江鐵弓,騎兵營打得好呀!連鬼子關東軍騎兵大佐也被你們幹掉了……”
江鐵弓和杜子明跳下馬,江鐵弓還想謙虛一番,李司令一把拉住他的右手:“聽說你受傷了,傷情怎麼樣?”
江鐵弓挺直了腰:“不礙事。”
“不礙事就好,你們騎兵營拚得太艱辛了,但打出了騎兵營的威風,打出了騎兵營的血性,八路軍總部已經研究決定,好好嘉獎騎兵營!”李司令感慨地道。
“打日本鬼子,還要什麼嘉獎?多補充點武器彈藥就行。”江鐵弓稍微有點意外:“司令,您怎麼弄了這麼多隊伍在這裏?”
“你真以為我這個司令是吃幹飯的呀?告訴你吧!老子早就想狠狠地收拾日本鬼子一次,但一直沒有找合適的機會,這次機會終於來了,老子要把雙龍鎮的鬼子一個不留,消滅幹淨!”李司令大手有力地在空中揮舞了一下,但卻輕輕地落在江鐵弓的肩膀上:“12團,13團,決死第一縱隊,第四縱隊,都已經按計劃部署完畢,天黑之後,就發起進攻!”
“好,我們這麼多戰士,要幹掉雙龍鎮的鬼子,易如反掌。”江鐵弓連連點頭:“司令,我的騎兵部署在什麼位置?”
“你的騎兵,肯定不能打主攻!”李司令道。
“為什麼我的騎兵營就不能打主攻了?”江鐵弓一聽就急了:“難道……我的騎兵營比別人差了不成?”江鐵弓硬生生地把老子兩個字吞了下去。李司令瞪了他一眼,江鐵弓裝成無辜的樣子,笑了笑。
“我們攻打鬼子的時間最多兩天,鬼子的武器彈藥充足,雙龍鎮雖然防禦的工事並不堅固,但畢竟占據優勢。司令部經過研究決定,要圍打,更要放,把鬼子趕出雙龍鎮,再殲滅……”李司令把大概的作戰方針對江鐵弓說了一遍,江鐵弓連連點頭:“還是司令的作戰方法周到,我江鐵弓可想不到這點……”
“你少拍我馬屁,老子也想不到這麼好的辦法,是司令部經過研究決定才做出的,你立刻帶領騎兵營,按計劃部署……”李司令嚴肅地道。
“是。”江鐵弓敬了一個剛勁有力的軍禮。
雙龍鎮日軍駐紮營地。本田相吉把赤阪中尉,安西義夫中尉叫到麵前,對兩人道:“你們的隊伍分守南北方向,我守西麵,騎兵大隊守東麵,一定要嚴加防範,提防八路軍部隊偷襲。”
赤阪中尉疑惑地道:“閣下,有八路軍部隊要來偷襲我們嗎?”
“到目前為止,我們並沒有得到會有八路來偷襲我們的情報,但是兩位,八路軍神出鬼沒,最擅長的就是夜間偷襲作戰。而且,我軍騎兵大敗,士氣低落,八路如果得知我們撤退到雙龍鎮,連夜趕來偷襲,完全有這個可能,所以,我們必須警惕……”本田相吉嚴肅地道。
“嗨!”赤阪中尉與安西義夫中尉立正回答道。
雙龍鎮上次被江鐵弓打破之後,幾乎把鬼子的所有防禦陣地搗毀。而八路撤退之後,日軍才重新占領,把防禦工事簡單地修複了一下。
雙龍鎮本來也就駐紮幾十個日軍,一百多個偽軍,忽然之間來了這麼多部隊,也就駐紮在以前老百姓住的人圈之中,雖然鬼子不少,卻並不雜亂,一切都有條不紊。
本田相吉大佐是最高長官,親自到各地檢查了一下防禦情況,有備無患。
本田相吉檢查到關東軍騎兵大隊的時候,隻見地上有不少傷兵,戰馬都栓在不遠處的人圈之中,正在喂飼料。本田相吉微微皺了皺眉。
崗島中尉看到本田相吉來了,忙迎了上來。
“閣下,有沒有派人放哨?”本田相吉問道。
“有,而且我增派了騎兵巡邏。”崗島回答道。
“對,閣下,我們現在絲毫馬虎不得,我們的隊伍相對集中在一起,如果遭受到八路猛烈的炮火襲擊,必然傷亡慘重。”本田相吉忡心憂憂。
崗島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心存僥幸:“八路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趕來吧?”
“一切都有可能,所以,我軍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任何一個微小的失誤都是致命的。”本田相吉冷冷地道。
崗島默然,因為山田億三大佐就是一個例子,他的死亡可以說是一個意外,但也並不完全是意外。他對敵人的不清楚就已經為自己的死亡埋下了必然的隱患。
夜冷,靜寂,一彎殘月如水。
黎明時分,雙龍鎮四麵八方同時響起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是冀東軍區主力部隊對雙龍鎮發起了進攻。都是先用炸藥包炸塌了四麵的防護牆,然後用迫擊炮,輕重機槍猛烈掃射……
此刻,江鐵弓的騎兵營正埋伏在距離雙龍鎮東麵十裏之外的一個隘口,青隘口。說是隘口,卻是一條大道,兩邊有山,是一條必經之路。
騎兵營的戰士們都在雪地裏整整等了一個晚上。
一聽到雙龍鎮方向傳來猛烈的炮火聲,戰士們都興奮起來。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鬼子怎麼還沒有來呀?”
“才剛剛打,鬼子沒有這麼快就逃出來了吧?怎麼也要抵抗一陣!”
“營長,別的兄弟部隊都在打主力,我們卻在這裏吹西北風。”周大壯就蹲在江鐵弓身邊,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要是我在,那麼多鬼子,一炮彈炸下去,就能炸倒一大片,那才過癮呀!”
江鐵弓早已經把隊伍安排得妥當,萬事俱備,隻等鬼子鑽進伏擊圈了。他瞪了一眼周大壯,嚴肅地道:“安靜,仗,有我們騎兵營打的,最關鍵的仗才輪到我們騎兵營上,現在給老子休息好了,等鬼子一來,鉚足了勁給老子往死裏狠狠地整!”
“是。”周大壯大聲回答。
“就像你們轟炸鬼子大佐的時候一樣,一炮下去,血肉橫飛!”江鐵弓眉飛色舞。
“是。”許光輝,周大壯一起回答。
江鐵弓看了看天,雙龍鎮方向,火光衝天,顯然戰鬥異常激烈,不禁大聲道:“天一亮鬼子就會來的。”
“營長,你怎麼知道鬼子一定會往我們的伏擊圈來?為什麼鬼子就不往另外的方向逃竄?”周大壯忽然疑惑地問道。
“是啊,營長,你是諸葛亮嗎?掐指一算,然後讓大家埋伏起來,就等鬼子跑來!”王小二也一本正經地問道。
江鐵弓哈哈一笑:“老子不會算,但是老子就知道鬼子一定會來!”
旁邊幾個人都大眼瞪小眼,表示懷疑。
江鐵弓得意地道:“這你們就不明白了吧?其實很簡單,軍區那麼多主力團在幹什麼?圍著鬼子狠狠幹呀!但是小鬼子也不是隻吃素的吧?兔子急了要咬人,狗急了要跳牆,小鬼子急了也要拚命……”
大家明白了一點點。
江鐵弓繼續道:“要消滅鬼子,如果四麵強攻,鬼子拚命,很顯然就是兩敗俱傷,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就是這個道理。但我們從三麵強攻,故意在一麵留下破綻,鬼子肯定想從這邊突圍,能突圍的鬼子為了逃命,自然就不會那麼拚命……然後呢,鬼子又一頭撞進我們的伏擊圈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大家都恍然大悟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情呀?”周大壯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惱地道:“我怎麼就想不到這個辦法呢?”
“如果你能想到,你就是軍區司令員了。”許光輝白了他一眼,旁邊的戰士們一起哈哈大笑。
“給老子好好準備!”江鐵弓一聲令下。
“是。”戰士們齊聲回答。
雙龍鎮,日軍死守據點,但被八路軍猛烈的炮火轟炸,日軍傷亡慘重。而且,八路軍步步為營,一寸一寸逼近。
本田相吉立刻召集了豬手,崗島,赤阪,安西四個中尉,商量對策。
“各位,我們遭受的是八路軍主力兵團的襲擊,顯然,八路軍是有備而來,而我們要想得到大規模的增援,最少也要一天時間,各位,你們有什麼意見?”本田相吉表情嚴肅,在他的一生之中,還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嚴峻的場麵。
“大佐閣下,八路軍為什麼來的這麼突然,這麼猛烈?而我們居然一無所知?”赤阪中尉不解地問道。
本田相吉臉色陰沉:“閣下,現在這已經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我們已經被八路軍包圍,正遭受八路軍猛烈炮火的攻擊!”
赤阪中尉立刻閉上嘴。
“各位,我們麵臨兩個選擇,第一:戰!第二:突圍!”本田相吉不安地道:“發表你們的意見!”
“閣下,我堅持戰!等候援兵,援兵一到,八路軍必然敗逃。”安西義夫殺氣騰騰:“大日本皇軍,最不怕的就是戰鬥!”
“閣下,我們應該選擇突圍,八路包圍我們,雙龍鎮已經無險可守,而我們的增援部隊在短時間之內不可能到來,而八路,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能得到源源不斷的增援,我估計,我們最多還能堅持四個小時。”崗島中尉卻道。
“我同意崗島中尉閣下的意見,選擇突圍。”豬手中尉忙道。
本田相吉微微點了點頭:“各位,我的意見也是突圍,因為我們不能保證堅持一整天。八路從四麵包圍我們,兵力分散,而我們,集中在一個點上突圍,一定能夠殺出去!”
“閣下,我覺得八路東麵的火力稍微弱了一點,應該選擇往東突圍。”崗島中尉道。
“我也發現了這一點,赤阪中尉,你先組織一個敢死隊,撕開八路的防線,然後讓騎兵隊伍衝殺出去,我帶領步兵大隊斷後。”本田相吉下達了命令:“半個小時之後,立刻突圍。”
“嗨!”所有的日軍軍官一起大聲回答道。
青隘口,偵察兵丁小棟飛馬來報告:“日本鬼子正向青隘口而來!”原來,日軍經過一場苦戰,終於撕來了八路軍的防線,殺了出來。
江鐵弓站了起來,拿起望遠鏡一看,日軍騎兵正狼狽而來。
“邢大偉,杜子明,傳我的命令,鬼子一到,把所有的手榴彈,炸藥包,子彈,統統打光,然後提著軍刀衝下去白刃戰,總之,就是要消滅鬼子,殺!殺!殺!”江鐵弓吼道。
“是。”邢大偉和杜子明齊聲回答。
日軍騎兵崗島中尉在前,如喪家之犬,一頭就撞進了江鐵弓的伏擊圈。
“打!”江鐵弓一聲怒吼:“給老子狠狠地打!”
刹那間,手榴彈,炮彈,子彈,如暴雨鋪天蓋地一般傾瀉下去。
日軍騎兵本來就驚魂未定,驟然又遭受到這麼猛烈的襲擊,頓時亂成一團,許多騎兵還沒有明白是自己回事情,就已經上了西天。
崗島中尉一舉指揮刀,聲嘶力竭地吼道:“崗島中隊騎兵士兵,全體下馬,迎戰八路,豬手中隊,全力突圍。”
這個崗島中尉是一個狂熱的軍國分子,武士道的信念早已經銘刻在心,在這麼緊要的生死關頭,他能想到讓自己留下血戰,讓別人突圍,實屬不易。
崗島中隊的騎兵紛紛跳下戰馬,架機槍,迫擊炮,進行還擊。日軍的單兵作戰能力,的確不弱,哪怕麵臨生死關頭,也還要拚死頑抗。
豬手中尉則率領他的中隊奪路而逃。
“營長,鬼子想逃!”王小二用手一指,喊了起來。
江鐵弓早看得清清楚楚,一聲冷笑:“想逃,還得問問我們冀東軍區騎兵營戰士們手中的軍刀答不答應……”
江鐵弓一躍而起,翻身上馬,斧頭一舉,高聲喝道:“騎兵營第一連第一排,跟我衝下去攔截鬼子的去路!”
豬手中隊從槍林彈雨之中逃出,隻見眼前一排八路軍騎兵,擋住了去路。
一麵戰旗高高飄揚。一匹雪白的戰馬上,一個威風凜凜的八路軍戰士,手中高舉一把雪亮的斧頭。
“八路軍騎兵!江鐵弓!”豬手中尉一聲驚叫:“八路軍騎兵?怎麼可能?”豬手中尉吃驚不是沒有理由的,八路軍騎兵在幾天前才被日軍騎兵重重打敗,短短幾天,居然又冒了出來,怎能不讓他吃驚萬分?
“是江鐵弓,八路軍騎兵營長。”豬手中尉身邊的日軍騎兵也震驚了。
他們都不認識江鐵弓,但他們都聽說過江鐵弓的斧頭,那是一把何等厲害,何等可怕的斧頭?
“殺出去。”豬手中尉發出了一聲長吼,軍刀猛地一揮,此時此刻,他們隻有唯一的選擇。
“騎兵營,向敵人進攻,消滅鬼子,不能讓一個鬼子逃跑出去!”江鐵弓一聲怒吼。
“殺。”兩邊的士兵齊聲怒吼。
群馬奔騰,殺聲震天。
江鐵弓一馬當先,斧頭如疾風一般,一斧頭就把最前麵一個鬼子騎兵攔腰砍落於馬下,然後他的斧頭左右揮舞,連劈帶砍,直殺了進去。
後麵王小二一手舉著戰旗,一手揮舞軍刀,也殺了進來,身邊四個戰士揮舞軍刀砍殺,銳不可擋。
“殺!”豬手中尉連聲吼道,一次一次揮舞軍刀。
江鐵弓一眼就看到了豬手中尉。
“把狗日的鬼子騎兵指揮官剁了!”江鐵弓一聲怒吼,把馬韁繩一帶,就向豬手中尉衝殺過去,旁邊幾個日軍騎兵被江鐵弓一斧頭一個全部砍下馬去。
豬手中尉正指揮騎兵衝殺,陡然見江鐵弓向自己衝殺過來,如入無人之境,頓時臉色巨變。
“江鐵弓……擋住……”豬手中尉吼了一聲。
但他旁邊的幾個日軍騎兵哪裏能擋住江鐵弓。江鐵弓的斧頭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所到之處,無一幸存。
豬手中尉駭然,打馬就跑,他可不想和江鐵弓正麵交戰,那樣,無疑就是自尋死路。
兩個日本騎兵勒住戰馬擋在江鐵弓。江鐵弓怒目圓瞪,一聲怒吼:“擋我者,下去!”猛地一斧頭當頭落下,那個鬼子騎兵慌忙一閃,江鐵弓的斧頭就落在馬的脖子上,那匹戰馬一頭就栽倒在地上。
另一個鬼子騎兵揮刀橫斬過來。江鐵弓身子往馬背上一躺,軍刀從他的麵前砍了過去,江鐵弓斧頭一舉,就攔在這個鬼子的胳膊上,喀嚓!鬼子的胳膊就被削了下來。
江鐵弓直起身來,隻見豬手中尉距離自己已經有了十幾米遠,中間又隔了兩個日軍騎兵,自己已經不容易殺過去了。
“狗日的小鬼子。”江鐵弓一聲怒吼,手中的斧頭脫手飛了出去,斧頭如一道閃電,砸在豬手中尉的腦袋上,然後再飛到另外一個鬼子的脖子上……
豬手中尉一頭就栽下馬去,被旁邊一湧而上的馬群踩在蹄下。
江鐵弓手中沒有了斧頭,兩個鬼子騎兵嚎叫著,揮舞軍刀殺了過來。
江鐵弓不慌不忙從腰上拔出駁殼槍,砰!砰!兩發子彈,兩個鬼子被迎麵打中,翻身落馬。
江鐵弓駁殼槍高舉,一低頭,就看到地下有一把日本軍刀,他把駁殼槍一插,側身下去,把軍刀抓了起來,才剛剛起身,又有一個鬼子想從後麵偷襲,不過被及時趕來的王小二攔腰砍下馬去。
“營長,我給你軍刀!”王小二正想把自己的軍刀扔過來,卻看見江鐵弓手中已經多了一把軍刀。
“我的斧頭,跟老子殺過去……”江鐵弓吼道。
又一個鬼子揮刀砍來。江鐵弓揮刀去攔,隻感覺手中的軍刀輕飄飄的,一點分量也沒有,兩把軍刀一碰,當!都斷了一截。
“這狗日的軍刀,坑老子!”江鐵弓怒罵道。
那個日軍騎兵顯然也吃了一驚。兩人手中都是半截斷刀,也都夠不著對方。
江鐵弓把半截斷刀向鬼子狠狠地扔了過去,插在鬼子的脖子上,那個鬼子無限恐懼地望了一眼江鐵弓,落下馬去。
又有一個鬼子揮刀殺來。
“營長,斧頭!”那邊丁小棟一聲大吼,原來丁小棟正好在江鐵弓的不遠處,見他飛斧頭砸中鬼子中尉之後,擔心營長手中沒有稱手的武器,就衝殺過去,把江鐵弓的斧頭揀了起來。然後扔了過去。
江鐵弓一伸手,斧頭穩穩地落在他的手中,反手一斧頭,當!就把鬼子的軍刀磕住,再一用力,順勢就砍在鬼子的身上,鮮血飛濺了起來。
衝在前麵的鬼子騎兵被砍落於馬下,沒有一個衝出去。
山坡上,邢大偉看江鐵弓已經和日軍騎兵絞殺在一起了,一聲大喊:“騎兵營,拔刀,衝下去,殺光鬼子!”
戰士們紛紛跳了起來,拔出軍刀,呐喊著如潮水一般衝殺了下來。
軍刀如風,戰士如鐵,殺聲震天。
很快,從雙龍鎮方向追殺的冀東軍區決死第一縱隊也趕來了,崗島中隊被圍在核心,一場激烈的拚殺之後,最後十幾個日軍騎兵靠在隘口的一處懸崖下麵,個個握著軍刀,準備頑抗。
日軍騎兵沒有一個從隘口衝殺出去。
“營長,就剩下這幾個鬼子騎兵了,要不要喊鬼子投降?”杜子明一手提著軍刀,渾身血汙,打馬到了江鐵弓身邊,問道。
“你受傷了嗎?”江鐵弓看了他一眼。
“沒多大的事情,更多的是鬼子的血。”杜子明胳膊,腰都被軍刀削傷。
江鐵弓點了點頭:“我們騎兵營沒有讓一個鬼子騎兵逃出去,這幾個也不例外……”
“用刀還是用槍?”杜子明又問了一句。
“我用斧頭。”江鐵弓一咬牙:“這些狗日的怎麼割了我老婆的頭,老子要割還回來!”
“對,還有那麼多突擊連兄弟的仇恨!”杜子明也是怒火中燒。
江鐵弓一提戰馬韁繩,就已經衝到最前麵,吼道:“老子是江鐵弓,哪個鬼子先上來送死?”
崗島中尉看了看身邊的十幾個騎兵,個個精疲力竭,眼神之中也有恐懼,已經沒有勇氣再戰。
“殺!”崗島中尉一聲吼,揮刀衝向江鐵弓。
“殺!”江鐵弓舉起斧頭迎戰。
兩匹戰馬交錯,隻一個回合,江鐵弓的斧頭就落在崗島的脖子上,崗島中尉的腦袋橫飛了出去,脖子處鮮血噴射起來。
“殺呀”戰士們一片呼喊聲,一湧而上。那十幾個日軍騎兵慌忙應戰,叮叮當當一陣軍刀碰撞之聲,然後,鬼子都被劈砍於馬下了……
“江鐵弓!”有人大聲喊。
江鐵弓抬頭一看,是李司令笑容滿麵的來了。
“報告司令,騎兵營沒有讓一個鬼子從青隘口逃出去。”江鐵弓敬了一個軍禮,大聲道。
“騎兵營,真勇敢。”李運昌看了遍地鬼子的屍體,連連點頭:“這一仗我們大獲勝利,隻是有一點遺憾,讓一隊鬼子步兵逃跑了……”
“從哪裏逃跑了?”江鐵弓有有點意外。
“從山上。”李司令用手一指,原來,日軍赤阪中尉組織敢死隊衝出之後,讓騎兵隊先撤退,隨後死守,本田相吉大佐帶領步兵隨後。本田相吉看到前麵日軍騎兵與八路騎兵激戰,居然帶領步兵爬山而逃,後麵因為有赤阪中尉的步兵阻擋,等李運昌的部隊消滅赤阪之後趕來,本田相吉已經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