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沒有立刻回他的電話，發了一會兒呆，我出去找到了葉眉，她又在陽台上點了煙。
我跟她討了一根煙，夢都，淡淡的薄荷味縈繞著空氣，在陽台上散開，散開。
想起很久以前我因為河洛的一句話而豎兩個中指表示戒煙。當時他還問，你發誓幹嘛豎兩個中指啊？沒誠意態度不端正，不忠誠。
我說：這表示我將四根夾煙手指中的兩根拿出來發誓了，很忠誠很忠誠。
回到房間發現沒點火的於是又出去和葉眉借了個火然後才回到房間，重重吸了一口，濃烈的薄荷味灌滿了鼻腔，吐出煙圈，這麼久不碰煙竟然一點都不生疏。
將煙灰小心的抖在一張紙上，掉到了毯子上不好清理。
把煙叼在嘴上，拿起手機給蘇池發了個短信。
[池子，我要去上班咯~以後還是少聯係的好呢，我是大忙人]
沒過幾分鍾那邊回了短信。
[果然是大忙人，都忙的接不到電話了。嗬嗬，工作了就好好做，對了，你做什麼工作？]
我有一瞬間很想發過去說我是個小導購啊或者什麼跑腿的小職員啊或者運氣好麵試到一個秘書啊，不過那隻是想法。
[當時不是說了麼，我考慮考慮做小姐呀~現在考慮好了啊~嘻嘻，有時間來捧場哈]
[嗬嗬，你就淘氣吧。不想說就算了，有困難隨時找我，我可以給你安排工作。好了，我準備開會去了，有時間聚，白]
我沒想到我說實話居然被當作是不想說應付的謊言...好吧，那就姑且讓他這樣以為吧，對於他所說的安排工作，我默默的無視。
我媽說：欠人情也是要還的。
雖然真的很不想到晚上但是時間還是這樣不給麵子的到了晚上。
葉眉開始化妝，看我還在鴕鳥的玩電腦於是提醒我化個妝。
我裝不下去了隻得磨磨蹭蹭的去了洗手間，對著鏡子化妝時，我的心情突然就平靜下來了。
我又不是去賣身的，我到底在怕些什麼。
我沒什麼會做的，但我能喝，這也是我的特長，幹嘛在意別人的眼光？
於是淡定的化妝，第一次認真畫濃妝畫出來效果卻不盛滿意，最後又胡亂的擦了濃妝，改了個淡妝。
出洗手間時葉眉已經化好妝坐在地毯上玩手機，見我淡妝出來眉頭皺起。
“怎麼不畫濃妝。”
“畫出來不好看額。”
“你希望很好看的去麼。”
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我又進了洗手間，抹了濃妝，頭發披了下來。
很豔麗。
穿上葉眉挑的衣服，隻覺得有種重新投胎的感覺，這次門口沒有那輛黑色的寶馬了。
葉眉帶著我慢慢走著出去，裙子有點短，我走在路上總覺得不自然。
雖然從前也穿過這樣的，但是都沒有這樣不自然過。
不由想著，可能是穿時的心境不同吧。
從小區走到公路上隻花了幾分鍾，葉眉攔了一輛的士，上車說了‘燃都俱樂部’然後就再沒開口。
十來分鍾後司機停了車，葉眉付了錢下車然後我也下車，下之前隱約聽到司機說現在的X女都光明正大了什麼的。
作為第一次聽到別人談論自己如何如何的我，在僵住的同時沒忘記掩飾自己的小憤怒但在關車門的時候重重的摔了一下門。
葉眉依舊沒反應，不知是沒聽到還是已經習慣。
下車後葉眉點了枝煙，站在燃都的大招牌下緩緩抽著，看我走近了問我。
“來一枝嗎？”掏出煙盒子彈出一枝。
我搖搖頭。
“祭奠一下你可能死去的清純。”
我接過來，用她的煙點了自己的。
“什麼叫可能啊？”使勁兒的吸了一口，其實自己心裏有些明白的，不過還是笑嘻嘻的問道。
“就是可能咯。”掐滅了煙，“走吧。”
“我還沒抽完呢...很浪費的。”
“祭奠就是意思意思，要是我死了你來哭喪，別人讓你別哭了，你也會說還沒哭完，很浪費不流下來的眼淚嗎。”
雖然不太明白葉眉的意思，但是還是掐滅了煙。
跟著葉眉走進了這個充滿放肆的地方——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