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湖州和嘉興的局勢,在短短十天之內,就開始大亂,流民驟然增多,府州縣衙門無法救濟,給朝廷寫去了緊急的奏折,但朝廷估計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救濟,最多也就是免去當年賦稅之類的聖旨,因為水災的損失太大,當地開始出現小股的土匪,專門針對商賈和富戶實施搶劫。
更為過分的是,當地的商賈開始屯聚居奇,糧食的價格漲到了每鬥四錢銀子,按照這個價格計算,每石糧食價格達到了四十兩白銀,這樣的價格不要說老百姓無法承受,就算是普通的官吏都沒有辦法。
湖州和嘉興緊靠著南直隸所屬的蘇州、鬆江和常州等地。
讓人覺得奇怪的是,蘇州、鬆江和常州等地很是平穩,其實從災情方麵來說,最為慘重的是鬆江,但鬆江的流民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穩定下來。
蘇州、鬆江、常州和鎮江等地的府州縣衙門,開始了全麵的救濟災民和流民的事宜,南京兵部右侍郎馬祝葵、南京禮部右侍郎趙單羽、南京兵部郎中李岩以及南京戶部郎中梁興力,代表南京的六部和都察院,分別到這些地方督辦救濟災民和流民的事宜,同時帶去了部分救濟用的糧食,短短幾天的時間,就有十來個官吏因為救濟不力被懲戒,有的甚至被直接關進大牢之中。
蘇州等地的救濟事宜,有條不紊的展開,官府首先發布告示,同時在府城、州城和縣城之外設立粥棚,粥棚每日所需要的糧食,全部由官府直接提供,至於說那些投親靠友的人,經過鑒別之後進入到城池。
城內的商賈,凡是有屯聚居奇的,一律從重打擊,不到十天的時間,有三十多家商鋪遭遇到懲戒,他們的損失非常慘重,不僅僅是本人被關進大牢裏麵,且商鋪裏麵的糧食被充公,歸官府所有,在這一點上麵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其他的商賈看見這樣的情形,再也不敢抬高糧食的價格,隻能夠按照平日裏的糧食價格買賣。
府州縣衙門所有的官吏,幾乎都投入到救濟災民和流民的事宜之中,一部分人對災民和流民進行鑒別,凡屬於赤貧的農戶,官府負責接濟,而那些鄉間的富戶,則要掏腰包購買糧食,這樣的鑒別非常的嚴格,村鎮的裏正悉數都要參與,若是有人企圖蒙混過關,一樣會遭受到懲戒,甚至是關進大牢之中。
洪水退去之後,很多地方都需要勞力來恢複,官府於是組織流民和災民回到家鄉去,參與到救災的事宜之中,由官府拿出來糧食,就在當地實施救濟,而且糧食的救濟和發放,也不會采取平均主義,根據個人的勞動能力來計算,青壯能夠得到的糧食自然是多一些。
正是采取了這樣的措施,蘇州、鬆江、常州和鎮江等地,迅速平穩下來,流民和災民源源不斷的回到家鄉去了,俗話說得好,故土難離,洪水已經退去了,回到家鄉去救災,重新建起來房屋,到田間去搶收一些尚未完全損失的糧食,至少是生活的保障,加之官府提供了糧食,依靠著自身的勞動,能夠得到更多的糧食,將多餘的糧食存起來,日後的生活就有保證了,也就能夠度過難關了。
老百姓的確是淳樸的,官府及時的救濟,讓他們感恩戴德,做事情也是非常的賣力,沒有一個人偷懶的,這讓救災的事宜進行的非常順利,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不少地方已經開始重新修建房屋了,田間地頭山間的窩棚數量逐漸的減少。
當然實施這樣的救濟,需要拿出來足夠的糧食,還有部分的錢財。
南京能夠保證蘇州、鬆江、鎮江和常州等地救濟需要的糧食和錢財。
當然在救災的過程之中,洪門也跟隨參與救濟,不過他們主要的任務,還是要求商賈領取經營許可證,繳納保護費,就在各級官府嚴懲屯聚居奇的商賈的時候,洪門也跟著懲戒那些不願意領取經營許可證的商賈,洪門的理由很簡單,救濟災民和流民需要糧食,需要銀子,官府要求洪門參與到救濟之中,那麼洪門就要求諸多的商賈拿出來糧食和銀子了,這樣的理由讓商賈無法反對。
南直隸的商貿是發達的,不過商賈絕大部分都集中在府城、州城和縣城,散落在村鎮的很少,這也讓洪門發放經營許可證的事情順利很多。
其實南直隸各級官府都知道洪門的背景,諸多的商賈也知道,如此的情形之下,不給洪門繳納保護費,恐怕日後不要想著能夠做生意了。
南京是洪門的重點。
六部和都察院的官吏,都知道此次救濟的錢糧,都是鄭家軍貼出來的,這可不是幾百石、幾千石或者是幾萬石的糧食,動輒就是幾十萬石甚至是百萬石的糧食,拿出來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