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蛇星君(2 / 2)

剛剛這番打鬥,說起來不長,持續也有半個來月,如果在外域,類似的兩者相遇,不打個上百年是絕對分不出勝負的,對他們這樣的存在,最不缺的是時間。不過不登仙道,任他修為逆天,也終有隕落的一天,故而白英才不願錯過這次機緣,發動了最強的吞天之術,一招定勝負。

腳下是廣闊貧瘠的北部苔原,不見一處丘陵,隻有苔蘚類植物不畏冰寒,頑強生活在這窮苦邊遠的地方,提供給這裏的生命少得可憐的一點食物,不過遍地的寒潭裏麵倒是生活著些奇特的魚類,水獺,冰熊類,以及少量的智慧種族。更遠處是雪白的冰川和恐怖的冰風暴,嘶吼著亙古不衰的嚴寒。

在白英的前方可見的地方,突兀趴著一座小屋,這小屋就那麼懶洋洋趴著,不問過客,不見歸人,顯得離群而桀驁,一如它的主人。

跨過小屋的籬笆,是樸素的院落,開著素雅的幾串白色小花,葡萄架下,煮著一壺淡茶,發出突突的沸騰聲。茶爐的旁邊擺著一副棋局,一個白衣文士席地而坐,隨意開合著羽扇,手執白子,卻遲遲不落下,那慵懶的味道好像他本該屬於這裏,沒有任何事物、事情比他更加合適在那裏。

白英對這一切視而不見,瞪著眼睛盯著文士身後的小女孩,那是一個全身雪衣的女孩,穿著同樣素雅得體的長裙,瓊鼻凝脂般素淨,櫻桃小口,嘴唇微微張翕,帶著絲絲天然的甜美淡笑,眉間舒展絹細,雖是個女孩,卻也出人的淡美。

確切說,白英盯著的是她身後的那把劍!

那種熟悉的波動,深深藏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內斂低調,與女孩一樣恬淡安靜。上麵的七顆星星,排列成北鬥狀,自然生成在劍體上,如寶石卻沒有突出半分,似流水卻沒有凹陷半分,伴隨著女孩的呼吸有規律應和,端是神奇萬分。

“曉雪,有客至遠方來,再去添些茶吧。”白衣文士懶洋洋吩咐道,嘴角自然帶著嘲諷的笑意,好像天下萬物都在他的算計中。

白英看著女孩走進小屋,聽到耳邊中年文士說道,“這棋委實難下,不過你陪我下一目,如何?”

意識到失態,白英再看向中年文士,突然失聲道:“白袍尊者,怎麼可能,你還活著!”隻見這文士臉龐俊秀,眼睛中同時透出滄桑、睿智、狡黠的光芒,更奇怪的是三者渾然一體,沒有任何突兀的味道。

“你還活著,我怎麼不能活著,道友何必大驚小怪,還是先幫我把這困局解了吧!”白衣文士不溫不火說道。

白袍尊者乃是十萬年前人族聯盟中舉足輕重的人物,是僅次於清風的九大巨頭之一。但是白英一樣就看出眼前的‘白袍尊者’隻有一百來歲的年齡,修為也不過金丹初期,隻是他的神態和容貌不知為何與白袍尊者一模一樣。

這棋盤也很是奇怪,五十條縱線,五十條橫線,黑子四十九顆,白子四十九顆,局是殘局,有風卷殘雲之勢。手執黑子,白英遲遲不能落子,那看似空曠的棋盤,可以落子的地方竟然寥寥可數,而且一旦落下,真正的位置會隨著棋盤不斷變動,仿佛有著推衍的奇力。

白英放下黑子,笑道:“我不會下棋,但是這盤局難不倒我!”

白衣文士也笑道:“是啊,當年我也這麼想過,可是仍然敗了,到底人算不如天算啊。一拳打碎棋局,看似身在棋外,可以重新推倒再來。畢竟我們是下棋人,不是那身不由己的棋子,不論下的是黑子白子,都不會輸。”

“但是你沒聽說過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現在是棋手,一轉身或許就做了他人的棋子。所以還是按照規則好好來下這盤棋,否則也會被規則所棄,真正的滿盤皆輸呢!”白衣文士伸了個懶腰慢慢說道。

“你到底是誰?”白英凶悍的盯著眼前的中年文士,大有一言不合,猛下殺手的姿態。

“當年很多人知道我叫白袍尊者,卻不知道我還有另一個身份叫‘天蛇星君’。不,我就是天蛇星君,白袍尊者隻是我的一個分身而已,哦,好像明月的死我也要一定負責任的。不過這些都是過去了,我現在道號‘清明’,玄天宗的長老之一哦。”